`姜啟峰被人圍在中間動彈不得,他氣急敗壞隔著幾個人頭大聲罵起來:“姜稚,你跟你父親一樣,就喜歡耍這些鬼心眼,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姜稚扭頭望過去,陽光落入眼底,那雙黑眸宛若流轉著冰凌似得碎光,將心中的恨意全部折射了出來。
姜博川最先感受到姜稚凝視背后的伏蜇跟隱忍,他心下一驚,感覺姜稚好像知道了什么。
“三叔,您犯不著為了我那么點家當,動這么大的怒。”
姜啟峰憤然道:“你別得意,我看你怎么跟周家人交代。”
周胤跟姜稚的緋聞早在南亞傳遍了,據知情透露,周家也確實在為婚禮做準備。
姜稚:“不勞三叔擔心,我與那個人并不熟悉,不存在交代不交代。”
姜啟峰一愣,不熟悉就坐人家腿上?不熟悉跟他在北歐游玩了那么久?不熟悉周胤會以雷霆手段收購沈氏?
姜稚走到姜穗穗面前。
當這兩人同時站在一起的時候,姜穗穗忽然就暗淡了,原來合身優雅的衣服,也好像變得不是自己的一樣。
姜稚:“替我轉告外婆,讓她老人家好好保重身體,我以后都不會回去了。”
姜穗穗被盯得渾身發毛:“我……我知道了。”
“衣服很好看,如果我是你,我會趁著好機會多做兩身。”
姜穗穗沒聽明白姜稚這話背后的寓意,討好的拉著姜稚的手,軟著嗓子道:“稚稚,你別生我爸爸的氣,他這么做都是為你好。”
姜稚目光漸冷。
姜穗穗又感到毛骨悚然了:“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姜稚不知想到了什么,釋然一笑。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心思很容易被看穿?”
姜穗穗眨著靈動的雙眼,不解得瞅著她:“啊?”
“當然,我并不是說你單純,只是你那些不過腦子的行為,會讓我覺得你很蠢。”
姜穗穗臉色一變:“你……”
大伯母臉色鐵青:“姜稚,你也太沒有規矩了,這是你姐姐。”
“提到規矩,我倒是覺得,您還是花點時間教她點規矩,一家人互相看笑話沒什么,鬧到外面被別人看去了,那真是笑話了。”
姜穗穗眼圈紅紅的,小聲嘀咕;“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姜博川怒聲道:“姜稚!你想造反嗎?”
姜稚沒有回頭:“大伯,動怒容易傷肝。”
從始至終太爺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仿佛默許了姜稚這一系列的行為。
另一邊鄭永華跟勞叔已經用紅綢將神像裹好了。
“小姐,都妥當了。”
姜稚:“請藥神回家。”
“是。”兩人合力抬起藥神,昂首闊步的走出供奉廳。
太爺被人攙扶著起來:“初五迎財神那天,記得把東西還給人家,不得拖延。”
……
藥神本該移去姜家老宅,但老宅被焚燒后沒有修葺,姜稚便暫時決定把藥神先帶回溫泉山莊安置。
等過完年,她找人把老宅翻新過后,再請師傅挑個黃道吉日請藥神歸位。
路上人少,路況十分通暢。
距離溫泉山莊幾公里的地方,姜稚忽然叫勞叔停車。
鄭永華不解:“怎么了,大小姐?”
路邊上的垃圾桶已經堆得冒尖了,最頂上懸掛著一枚款式精致的小燈籠。
姜稚隔著車窗看的有些出神。
勞叔仿佛想到了什么,下車將那只燈籠撿了回來。
鄭永華小聲問道:“大小姐,您這是……”
姜稚現在雖然很困難,但也沒困難到從垃圾桶撿東西的地步啊。
“不好看嗎?”她拎著燈籠,在眼前晃了晃。
鄭永華:“好看。”
姜稚淺淺一笑:“走吧。”
“哎。”
……
正在竊聽的周胤夾著香煙的手頓在半空,眉眼有著些許凌厲。
她還怪聽話的,真就沒有再叫他的名字。
就在周胤覺得沒意思的時候,耳機里又傳來姜稚的吸氣聲,緊跟著鄭永華夸張的叫聲:“大小姐,您怎么了?”
周胤也跟著心緊了一下,心說嬌氣包又怎么了?
“沒事,老毛病了,吃兩顆止痛藥就行。”
……
入夜,姜稚在床上輾轉反側,止疼藥似乎也沒有什么效果,該疼還是疼。
她在被子里蜷縮著,像顆小蝦米。
“嗯~”
實在沒忍住,哼唧了一聲,被竊聽的周胤聽得一清二楚。
她痛苦的悶哼,落在男人耳朵里,卻成了他獲取快樂的源泉。
周胤仰著脖子,頸部線被拉的緊繃,皮膚上沾著一層薄汗,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下,反著光。
凸起的喉結隨著微弱的戰栗,上下滾動著。
快了,快了,再叫兩聲。
男人手上動作繁忙,耳朵卻豎的高高的,期待那邊能再發出令他愉悅的聲音。
讓他失望的是,那頭竟然傳來了綿綿的呼吸聲。
欲求不滿的男人瞬間有了怒色。
“草。”
他撈起桌上的煙盒,從里面咬出一根叼著,舌尖頂著煙嘴上下移動。
真是見鬼了。
周胤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聽聲音就興奮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欲壑難平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這時,電話響了。
是黎賽打來的。
周胤接通,語氣很差:“什么事!”
黎賽:“BOSS,北歐那邊說,他們已經鎖定好盜取藥方的嫌疑人了。”
周胤目前在北歐的工作全部都由黎賽處理,他不怎么過問。
“他們怎么找到的?”周胤問。
黎賽:“有人主動舉報。但具體是誰還不知道,目前賽文已經派人來南亞抓人了。”
周胤心說該不會是姜家人舉報的吧。
“就為這個事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
黎賽在電話那邊干咳了一聲:“BOSS,賽文要抓的是姜小姐,您真的不管嗎?”
“跟我屁的關系。”
他掛斷電話后,眼底的欲色褪得干干凈凈。
自己闖的禍,自己扛。
可能是白天沒怎么動彈的緣故,也可能是身體沒有得到滿足,周胤失眠了。
在喝了兩杯威士忌還無濟于事的時候,周胤鬼神神差的從書房拿出了安眠用的熏香。
記得那個靈魂經常會點,也不曉得管不管用。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周胤點燃了一根。
青煙徐徐擴散,周胤深吸一口,眼皮突然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