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直接把阿權打出火來了。
抄起后座的武器,沉下車窗朝后方車輪崩了一發,查理森緊急打方向盤移動到皮卡的另一邊,子彈在鐵皮上擦出一截火花。
“靠!”阿權沒打中,心里火躥得更高了。
姜稚在開車,阿權又不能越過她去補這一槍,只能干著急。
“阿權,幫我扶住方向盤。”
阿權連忙伸手握住方向盤一側,眨眼功夫,就見姜稚托著弩,眼底有著近乎冷漠的沉靜。
“少奶奶……”
“把他們往我這邊逼。”
阿權知道該怎么做,他將方向盤交給姜稚,隨意的朝后空放一槍。
查理森調轉方向,車頭剛好沖出駕駛室的視線盲區時,忽然看見前方駕駛室冒出一縷長發。
查理森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團飄飛的頭發開了一槍。
在槍聲響起的下一秒,皮卡車門打開,從下方探出了一只弓弩, 三支箭矢在風雪中逆行,摧枯拉朽般的朝著查理森的車胎飛馳而來。
“該死——”
查理森慌忙躲避的同時也在心里暗暗吃驚,這年頭還會有誰會使用弓弩這種落后的武器。
但比起這個,更叫查理森心驚肉跳的是那團在寒風里飄飛的長發。
忽然,車頭朝一側偏移,查理森連忙穩住方向盤,糟糕,車胎被扎漏了。
查理森按住耳機:“BOSS,不明車輛正朝您的方向逼近,他們至少有兩個人,我前輪車胎被擊中,沒辦法跟蹤阻截。”
“廢物。”
前方的皮卡速度莫名慢了下來,查理森眼睛一亮,哈,證明他不是廢物的時候到了。
“BOSS,您稍等,我馬上就去干掉他們。”
姜稚看著儀表盤上亮起的紅燈,心衰大過心死。
后視鏡里,那輛缺了一個輪胎的武裝越野顛巴顛巴靠過來,阿權不想坐以待斃,抄起武器推門下車準備跟對方來一場正面決斗。
“少奶奶,你在車里別下來。”
說完,砰得關上車門。
風雪中,阿權單槍匹馬端著武器對著不斷靠近的越野車掃射。
奈何對方車子是防彈的,怎么打都打不透,查理森在心里嘲笑對方不自量力,再定睛一瞧,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阿權?
此時阿權已經做好了跟對方同歸于盡的準備了,摘下腰間的手雷咬在嘴里,朝著越野車迎面跑過去。
十米,五米……
“阿權!”姜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阿權沒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
查理森本想探出頭喊他,卻見對方咬著顆手雷筆直的朝自己這邊沖,查理森連忙掛擋退后。
退到相對安全的位置,查理森急忙跳下車,摘下腦袋上的頭套,舉著雙手站在原地。
“阿權,是我!”
阿權:“……查理森?”
舉著雙手呈投降的姿態查理森尷尬的咧嘴。
阿權卻笑不出來,氣急敗壞的阿權把身上的武器往地上一扔,一個惡犬撲食將查理森撲進雪地里。
查理森自知理虧,象征性的用手擋著臉:“我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就開槍?你個王八蛋差點殺了少奶奶……我打死你……”
還有比差點吃了自己人子彈更憋火的事嗎?
暴風雪肆虐,只半個小時,車輪就已經被積雪埋沒了一半,阿權跟查理森冒著嚴寒開始更換前車車輪。
姜稚裹著御寒的圍巾,抱著她的弓箭站在一旁看他們忙。
查理森怨念十足,剛才在打斗的過程中被阿權扯壞了通訊,導致暫時聯系不上耶波,好在阿權有耶波的定位,等車子修好他們順著定位跟過去就行。
“都沒有電話嗎?”姜稚皺著眉頭問。
查理森:“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準帶多余的通訊器材的,只有BOSS可以帶。”
阿權怕姜稚不能理解,連忙解釋道:“帶手機容易被信號鎖定,還有防止隊員泄露行蹤。”
“他手機號碼多少?”
查理森搖頭:“不知道。執行任務的手機號碼都是一次性的,任務結束號碼就作廢了。”
“你們不知道號碼,那他帶手機干什么?”姜稚問。
查理森將輪胎卸下:“跟基地總部單線聯系,而且只有BOSS主動聯系總部,總部是沒辦法聯系到他的。”
姜稚立刻打消了打電話給基地總部獲取耶波號碼的念頭。
阿權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定位,催促道:“別廢話了,你的BOSS都跑出五十公里外了。哎?他跑到那邊干什么?”
查理森:“好像是去丟東西。”
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有問的太清楚。
車子修好,阿權跟查理森把皮卡車上的物資全部轉移到越野車上,引擎轟鳴了一陣,車子重新發動。
阿權便問查理森,跑到這兒來干什么的。
任務已經結束,查理森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阻止投毒。”
阿權:“順利嗎?”
“嗯,還算順利。”
“什么叫還算順利?”
查理森無奈將營救研究員的事說了一遍,然后抱怨道:“要不是他們,我們早回去了。哦對了,在那個實驗室里,我還看到一個跟少奶奶長得很像的研究員。”
阿權:“有多像?”
“除了老了點兒,其他都很像,BOSS盯著她看了好久。”查理森并沒有討好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
姜稚盯著手機里那個陌生號碼,正猶豫要不要打過去,聽查理森說起實驗室的研究員,她掀開眼簾:“查理森,你說那個女的跟我很像?”
“嗯!”
“她多大歲數?”
查理森愣了愣:“嗯……看起來很年輕,但也不是那么的年輕,但她的丈夫卻十分差強人意。”
姜稚連忙坐直身體:“她丈夫是不是長得胖胖的?”
“哎?少奶奶你怎么知道?”
……
電話在座椅上震動,車內卻空無一人。
姜嶺山用外套裹住螺旋試管,防止溫差太大導致試管爆裂,但試管里的氣泡卻讓他提心吊膽。
耶波在不遠處查看爆破點,位置確定好了,他招手讓姜嶺山過來。
姜嶺山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耶波看他穿的單薄,接過試管讓他去車里等著。
姜嶺山抖抖索索的提醒:“扔遠點知道嗎?千萬別傷了自己。”
耶波頷首,表示知道了。
目送姜嶺山回到車上,耶波將試管跟手雷綁在一起,拉開鎖環,朝著事先鑿出的冰窟窿像打保齡球一般扔出去。
試管跟手雷在冰面上絲滑的滑行了一段距離,精準掉進耶波鑿開的凹槽里。
見目標入洞,耶波轉身就跑。
幾秒鐘不到,就聽身后轟隆一聲,冰層如龜背般龜裂,耶波往前一撲,身后積雪被氣流掀出一排巨浪。
姜嶺山在車里看的心跳直飚一百八,當看見那條身影完好無損的從雪堆里爬出來,姜嶺山猛呼出一口氣。
這時,車座上的電話又響了。
姜嶺山一看號碼,連忙接通:“喂,阿稚?”
姜稚:“爸爸,你現在在哪?”
“不知道,等下我問問人。”
姜稚卻在電話里焦急的問;“你身邊的人是不是叫耶波。”
耶波?
耶波打開車門坐進去,見姜嶺山捧著他的手機,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在跟姜稚打電話。
“小兄弟,我閨女問你,是不是叫耶波。”
耶波啟動車子,淡淡的回應;“嗯。”
姜嶺山驚奇萬分:“閨女,他說他是。”
姜稚:“快叫他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