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爸爸坐在花壇邊沿上,佝僂著背。
明明三十歲的年齡,看起來跟四五十似的。
他手捂著胸口,呼吸似乎有點困難。
看著趾高氣揚的妻子,他眼眶忍不住紅了。
張開嘴,他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
他覺得不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對。
母親和父親不對,妻子和女兒的做法也不對,但他沒資格說。
他是家里最卑微的人。
他的想法似乎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樊平安完全沒將他當回事,獨自離開,她還得去醫院繼續說醫院的病患說說醫院和徐楠一的壞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徐楠一這兩口子是真不在乎名聲。
不過沒關系。
她快速上樓,又去找平時聊天的那些病患說醫院壞話。
病人家屬看到她過來,拔腿就跑。
自從他丈夫生病住院后,這個樊平安天天來找她。
不知道這事,她聽一聽沒什么,可聽多了她覺得好煩,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而且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她覺得樊平安一家子挺沒良心的。
人家出錢出力的幫忙醫治,這一家子不感激也就罷了,還各種詆毀侮辱和謾罵。
要是換做她,她直接撂挑子不管了。
要么一針扎死得了。
樊平安看到她跑,趕緊追過去,“大姐,您做什么呢,需要我幫忙嗎。”
她不喊還好,一喊婦人跑的更快了,“我說妹子,你要有時間,多去看看你婆婆,成天盯著我做什么。”
“我這會得出去,就不跟你聊了。”
樊平安沒臉沒皮,追在他屁股后面,“大姐,我婆婆有看護,不需要我。”
婦人頓時氣笑了,她此刻有點可憐這個資助者了。
這是倒了什么霉,碰到了這么一家子倒霉玩意兒。
婦人跑得快,樊平安只能去找別人。
好在醫院剛好來了一個新病人,人家對樊平安不是很了解。
看到她這么熱心,忍不住多聊了幾句。
樊平安趁機開始說醫院和徐楠一夫妻的不是。
患者家屬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怎么有這么惡心的慈善家。”
“其實現在誰不是利益至上,偽善的很。”
他們都是普通人,自然十分明白樊平安的感受。
樊平安看到她如此的理解自己,支持自己,興奮的開始眉飛色舞,“可不是,你說要醫治就好好醫治啊,瞧將我家老太婆給醫治的……”
花狐貍帶著兩個孩子來醫院探查情況,還沒找到付家奶奶的病房,便聽到了樊平安的對話。
她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你這樣說人家做慈善的,有本事你就自己醫治啊。”
“拿著人家的,吃著人家的,現在還說人家不對。”
“好,人家不對,但人家錢也花了,醫生也請了,還背負了罵名,人家有病啊。”
“你高傲,你出院啊。”
她一通輸出,劈里啪啦的,直接將樊平安給罵懵了。
樊平安看著眼前這個打扮得十分時尚的陌生女人,皺了皺眉頭,“你誰啊,這么喜歡多管閑事。”
“你是徐楠一夫妻的說客吧。”
她說完注意到小九和豆豆,這會更加確定了。
本來還有點心虛的她,瞬間變得趾高氣揚,“我就說怎么一上來就罵我,原來你和徐楠一夫妻倆是一伙的。”
“這兩個人心虛,不敢出來面對我,所以將你給推出來。”
“呵呵,有意思的很啊。”
花狐貍見不得她這副話里有話的樣子,冷笑了一下,“什么叫心虛。”
“這是懶得搭理你。”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要不信任這里的醫生,你就自己出錢去生成看病。”
“你覺得看護不好,你自己照顧或者自己請人。”
“有你這樣的人嗎,拿著人家的錢,還覺得人家給少了。”
說完她又看向一旁的病患家屬,“你好好的一個人,聰明又樸實,可別被這喪心病狂的將三觀給帶歪了。”
“明明要被夸,最后被人罵,值得嗎。”
她一開口,女人愣了愣,覺得她的話挺有道理。
有些人做慈善確實偽善,但這個好像確實不是。
這事她聽說過一些,但不多。
剛剛又聽樊平安說了半天,她徹底被樊平安給帶歪了。
此刻聽一聽眼前女人的話,她清醒過來。
付家老人住院這么久,所有的費用不需要付家人出一分錢。
這做慈善的人要不是真的為付家人,早就將付家一家人趕走了,哪里會繼續醫治。
想清楚這一點,她立刻和樊平安拉開一步遠的距離,“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你以后還是少來找我的好。”
樊平安,“……”
她氣得臉都紅了。
她說什么了,不就說了兩句實話嗎,這些人怎么還討厭起她來了。
她氣得朝花狐貍就是一巴掌,“都是你,現在好了,是非顛倒了,你滿意了吧。”
花狐貍,“……”
這是什么是非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