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你是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王主任擰眉看著厲江川,他沒覺得哪里有什么問題,倒是覺得厲江川敏感了。
“厲總,你可能初來乍到,不動他們村的村民?!?/p>
“這些村民啊,思想固化的很,十年前這些人就是這個樣子了?!?/p>
“總覺得扶貧就是給他們錢,不是給錢都是圈錢?!?/p>
“所以特別抗拒。”
“不管誰來,都是這個樣子。”
厲江川心頭一沉,十年前就這個樣子了!
“你們就沒覺得不正常?”
厲江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村民不懂這些,齊勝利不可能不懂。
他到底是齊家莊的領導。
“哪里不正常,村民刁鉆,齊勝利無能,偏生村民還不肯換掉他?!?/p>
“幾年一選,次次是他,我們也沒辦法?!?/p>
“總不能忤逆了村民的意思吧?!?/p>
提起這事王主任忍不住嘆氣。
厲江川直接被說笑了。
聽著這個村子跟鐵桶似的,怎么都攻不破。
他倒要看看,這個村是不是真的攻不破。
和王主任一起吃了頓便飯,王主任有事回了單位。
厲江川回去和徐楠一他們匯合。
去了才知道,幾個人陪著徐忠正去釣魚去了。
他慢慢朝河邊走。
路上好巧不巧的偶遇了幾個齊家莊的村民。
他們拿著鋤頭,似乎是去地里鋤地,看到厲江川,立刻躲開了。
“聽說今天王主任又帶著人來了?!?/p>
“這都被拒絕兩次了,怎么還不離開。”
“真是錢多了沒地方花?!?/p>
其中一個男的話里滿是鄙視。
另一個冷哼一聲,“鬼知道,他們這種有錢人,誰又是真正的愿意給錢別人花的?!?/p>
“瞧瞧多少基金會暴雷,真是黑了良心。”
“甭搭理。”
兩個人說著繼續(xù)往不遠處的地里走。
厲江川總覺得兩個人的對話有點刻意。
來到河邊,河道的邊緣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
徐忠正一個人坐在上面釣魚,徐楠一他們則在不遠處到處玩耍。
厲江川過去將釣魚證遞給他,“爸,釣到?jīng)]?”
徐忠正指了指桶里的魚,“釣到了,但不多。”
“這邊的魚應該不錯,等會想怎么吃,我做?!?/p>
他現(xiàn)在也是做飯不錯的人。
“我做吧,您想吃什么,我來。”
他可不想總讓徐忠正辛苦。
瞧見他這么董事,徐忠正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不用刻意因為楠一而討好我?!?/p>
“對她好就行了。”
“爸,我沒有刻意討好您,我是真心的?!?/p>
“您也知道我的家人,有等于沒有,如今都還沒后悔之前對楠一的傷害?!?/p>
“所以在我心里,我的親人只有楠一和楠一的親人了?!?/p>
提起厲家人,他忍不住一陣感慨。
雖然他以前不是人,但到底知錯就改,厲家確實是執(zhí)迷不悟。
他輕拍了一下厲江川的手背,“以后你有我們?!?/p>
“既然你這么想煮飯,那就弄個紅燒的吧?!?/p>
厲江川笑了下,“行,等會讓慕夜風他們在這陪您,我和楠一回去煮飯?!?/p>
他知道徐忠正來這釣魚,是為夜間的夜釣做準備。
*
“勝利叔,怎么辦,那老頭一天到晚在那釣魚,我們怎么行動?”
一天沒做事了,牧仁心底著急。
少做一天事情,損失不少錢。
他可不想讓錢就這么打水漂。
而且對方催貨催的急,在不給人家,對方都要找麻煩了。
齊勝利沒想到徐忠正釣魚還釣上癮了。
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幾乎都在這,跟定在了這似的。
他瞇了瞇眼,“今天再等一晚,實在不行,明天我去想個法子。”
“他的釣魚證是上面辦的,姓王的專門跟我打了招呼,我總不能真將人趕走?!?/p>
牧仁可沒他這么好的耐心,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勝利叔,這樣最簡單。”
齊勝利陰冷的眸子瞇了瞇,“他要是還在這繼續(xù)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河邊雖不是他們必經(jīng)之地,但那里多少也能察覺到他們的動作。
尤其是那么多車引起的聲響,不可能不被徐忠正聽到。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牧仁松了口氣,“那我去跟對方回復,讓他們再多給我們兩天時間?!?/p>
“不過這價格~”
齊勝利煩躁的擺擺手,“行,但僅限這一次,下次可得恢復原價?!?/p>
牧仁哼著曲兒出去。
齊勝利不放心他,立刻又喊來一個人,“程楠,你去盯著牧仁,我總擔心他鬧騰出什么幺蛾子來?!?/p>
程楠得了命令,緊跟著出去。
齊勝利暗自嘆了口氣,總覺得這次是他們的劫數(shù)到了。
他留了個心眼,看向妻子陳海莉,“海莉我總覺得事情不對,要不我們離婚吧?!?/p>
離了,他的妻兒或許還能留點東西。
不離,這么多年的努力,可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