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一等人集體回頭。
不遠處,一頭卷毛的馬特,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跑了過來。
“你們好,我是這次的特邀嘉賓馬特。”
“我很喜歡華國的青銅器。”
他態度很禮貌,眼睛忍不住朝四方鼎看。
“這個是司母戊鼎,又稱后母戊,是商代后期的作品,用于商朝祭祀所用。”
“鼎腹內壁銘文“后母戊”,是商王武丁的后妃婦妌的廟號。”
“他的制作方法,好像是用陶范法鑄造成的,對吧?”
他侃侃而談,將四方鼎介紹了個大致。
徐楠一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馬特,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他渾身洋溢著一股自信,這種自信并沒帶著多少謙虛,反而多了幾分自大和飄飄然。
她勾唇一笑,“馬特先生對司母戊鼎這么有研究,那馬特先生可知道,這司母戊鼎,祭祀的是誰?”
“出土于哪里?”
馬特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
心底染上一抹煩躁。
他不是華國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他覺得徐楠一,在挑他的刺。
“徐女士,你這樣是不是不太禮貌?”馬特不知道的問題他不會回答,只能扯開話題。
“你人品不怎么樣,相比鑒定技術應該也不怎么樣。”
“現在只是討論一件古玩而已,你何必那么較真。”
“等會的比賽上,我們一較高下。”
徐楠一沒想到自己稍微一驗,就驗出了馬特的人品。
“我只是跟馬特先生探討一下司母戊鼎,馬特先生又何比這么生氣?”
“這尊司母戊鼎,其實是商王祖庚或祖甲之母的思念。”
“我只是增加馬特先生的一些知識而已。”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喬文山緊跟在后,“徐小姐,你是不是對修復古玩也頗有研究?”
他其實是存了試探的意思。
默老不僅對鑒定古玩非常有研究,對修復古玩的造詣其實更深。
徐楠一一聽便知道他什么意思。
暗自笑了下,“會一點。”
喬文山人不錯,她也不想過多的瞞著喬文山。
馬特跟在幾人身后,一下子聽到了幾人的對話,頓時來了興趣,“你們也會文物修復?”
“要不比賽結束了我們比一比?”
他也會文物修復,技術不算多厲害,但也不差。
這次來華國,他就是來為國爭光的。
米國的人可是說了,他若能夠拿下這次比賽,移民的事情直接通過。
他信心滿滿。
徐楠一沒想到馬特會一直陰魂不散。
這種人除了好好收拾一番,似乎也不需要做其他什么。
“若是馬特先生比完賽,還有比修復古玩的興趣,那我奉陪到底。”
聞言,喬文山眼前一亮,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那老朽就沾個光,看看二位的比賽。”
眼神倒是忍不住多看了馬特幾眼。
徐楠一這會也不評價古玩了,靠近厲江川幾分,“你怎么認識喬會長?”
她那會也是在聯系喬文山。
只不過她聯系的是喬文山的助手,并沒有透露身份。
沒想到厲江川,直接將喬文山本人給搖來了。
她靠得很近,厲江川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股炙熱溫度。
他本是平靜的臉,悄悄的爬上一抹紅暈,心跳也亂了。
要不是他暗自穩住呼吸,他略微急促的呼吸,都會被徐楠一發現。
“我跟喬會長是很好的朋友。”
“多年前,我幫過喬會長一個小忙,后來我們成了忘年交。”
“雖不怎么見面,但私下有經常聊天。”
他沒說明幫了喬文山什么,但是徐楠一相信,厲江川嘴里的“小忙”,絕對不是真正的小忙。
兩個人剛聊完,不遠處就有人開始喊讓嘉賓準備比賽。
徐楠一尋著視線看過去,發現張經理真被人給換掉了。
這會上來的人,看面相都比張經理和善不少。
她快步走過去,發現馬特已經和其他三個歪果仁匯合,時不時的朝她這邊看幾眼,不知道在說什么。
而不遠處的文霆玄等人,則看向了馬特等人,眼神帶著幾分算計,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有邀請來的嘉賓很快聚集在一起。
剛剛上任的韓經理,示意大家按照座位排列順序入座。
徐楠一這種沒丁點名號的,自然坐在最后的位置。
大家依次坐好,很快有人給他們送上筆墨紙硯。
韓經理也再次開口說話,“我們第一輪鑒定的齊白石的《蛙聲十里出山泉》。”
“大家依次上來看畫,鑒定畫作的真假。”
“畫若是假的,假又假在哪里。”
“鑒定工具都在桌上,十分鐘后集體上交結果。”
他話音剛落,那副畫便被戴著手套的工作人員,很小心的擺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