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一被韓修林看得眉頭皺了又皺,心情有些不悅。
她就不明白了,韓修林老看她做什么。
既然胡馨月的病沒法醫治,這事就不能瞞著陳玉芳。
所以,韓修林這是要她來當這個惡人。
她暗自吸了口氣,最后開口,“劉醫生已經離開了?!?/p>
“什么?”陳玉芳有點不可思議,“我都已經交了手術費,他為什么離開?!?/p>
徐楠一解釋的都不想繼續解釋了,揉了揉眉心,“我說了,胡馨月的病沒得救了,你還不信?!?/p>
“劉醫生救是看到她沒得救了,所以才離開了?!?/p>
“陳女士,我知道你們祖孫倆感情好,但事實就是事實,這改變不了?!?/p>
“要怪就怪你兒子和兒媳婦。”
“還有,要不是你,估計你孫女也活不到今天。”
“不過你要是能夠一直瞞著她的病情,讓她開開心心的,興許有奇跡發生也不一定。”
說完她看了韓修林一眼。
韓修林還有什么不懂的,立刻將徐楠一給的方子拿出來,“陳女士,徐總說的對?!?/p>
“這是她給馨月開的方子。”
“一來可以減少馨月的發病率,二來,可以緩解她的疾病,但只是緩解?!?/p>
他真怕陳玉芳聽劈叉了,說是能治愈,故意說了兩遍。
陳玉芳聽到這個結果,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凳子上。
就算她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她拿過藥方看了看,“所以……”
徐楠一點點頭,“盡量瞞著,讓她每天開開心心的。”
陳玉芳頓時老淚縱橫,手不停的拍桌子,“那兩個該死的,該死的?!?/p>
說完,她將藥方遞給韓修林,“韓醫生,這些我也不懂,麻煩你幫我配,我會全力配合。”
說完,她擦了擦眼淚,讓自己表現得盡量正常一些,才回到病房。
胡馨月正在喝湯,看到她,立刻笑了下,“奶奶,你剛剛去哪里了?!?/p>
陳玉芳慈愛的笑了下,“去問問醫生,你要吃什么藥,什么時候出院?!?/p>
“本來奶奶還以為你得了很大的病,沒想到他們說搞錯了,說你沒幾天就可以出院?!?/p>
胡馨月一聽能出院,眼前一亮,“真的嗎。”
她不喜歡這里,味道不好聞,睡也睡不好。
“真的?!标愑穹夹χH了親她,鼻子又酸了下。
*
陳玉芳離開,韓修林看向徐楠一,“徐總,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過去了,你平時還是多注意一點?!?/p>
陳玉芳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
而且,她家的情況好像挺復雜。
徐楠一不太喜歡管這些事情,而且她也快離開南江了,“放心,沒人能夠傷得了我?!?/p>
“倒是你們,偌大的醫院開著,人家要鬧事情很容易?!?/p>
說完,她也起身離開。
韓修林看了看藥方,趕緊去配藥,順便安排胡馨月醫治的事情,和出院的事情。
出奇的是,那天以后,陳玉芳就不鬧了,安安靜靜的在醫院賠了胡馨月兩天。
隔天便是胡馨月出院的日子。
陳玉芳還開開心心的開始收拾東西。
她正收拾著,門外忽然走進來一位女子,女子穿著不菲,上來便冷眼看向了陳玉芳,“媽,我來看看馨月。”語氣十分不客氣。
陳玉芳看到來人,翻了個大白眼,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冷笑一聲,“你到底是來看月兒的,還是來跟我吵架的?!?/p>
“要是來看月兒的,禮物呢?!?/p>
“若是來吵架的,我也不怕你,但是我告訴你,你若是嚇到了月兒,我跟你沒完?!?/p>
反正她孫女活不了幾年了。
她倒不如到時候跟著她孫女一起去了算了。
這個世間,也沒什么值得她留戀的了。
女人一聽陳玉芳的話,頓時氣笑了,“媽,我既不是來跟您吵架的,也不來看馨月的?!?/p>
“我是來找你要錢的?!?/p>
“我聽說月兒不需要手術了,那就麻煩您將錢還給我?!?/p>
“我也是要養家養孩子的人?!?/p>
她是陳玉芳的大兒媳。
自從他們結婚以后,陳玉芳在她老公手里,前前后后拿了不下百萬了。
憑什么這個當婆婆的,只可著她老公一個薅。
另外兩個難道是死的嗎。
她不管,這錢她無論如何都要拿回來。
不然以后,這一家子不得扒在她身上繼續喝血。
陳玉芳也不是吃素的,這錢既然她拿了,就絕對不會還。
胡馨月如今還沒死,還有幾年可以活。
而且徐楠一都說了,指不定還有奇跡發生。
她自然是能夠為胡馨月多存一點是一點。
她有個不著調的爹媽,能靠的只有她這個當奶奶的。
她冷笑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媳,“你說什么?”語氣比她大兒媳還要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