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命人撿起了馮康勝的那只斷手,然后惡狠狠地對馮康勝說道:“我會把你的手風干,然后掛在房梁上,只要我一抬頭就能看到它,你說好不好?”
馮康勝聽后一陣惡寒,就想把自己的手搶回來,可惜,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安琴,你這個毒婦,你給我等著。”
馮康勝氣得差點兒暈厥過去,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他剛才就直接簽下了這休書。
又何必斷掉一只手呢。
安遠似笑非笑的看了馮康勝一眼,“馮康勝,想要報復的話,盡管放馬過來,我還真怕你一個屁都不放呢,那樣的話,我怎么有理由殺你呢。”
馮康勝現在也不怕安遠了,和安琴的事情已經了結,安遠再敢動自己,那就是真的和吳丞相過不去。
面對安遠威脅的話,馮康勝心中冷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可以忍,一定會讓他找到機會的。
安遠帶著安琴離開了將軍府,就聽到安琴說道:“把那只手丟去喂狗吧。”
那護衛有些奇怪地看著安琴,“小姐,不是要掛房梁上嗎?”
安琴也是一改剛才的毒辣模樣,轉而十分厭惡地說道:“那多惡心啊,趕緊丟了吧。”
幾個護衛頓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小姐都是在嚇唬那馮康勝的。
別說,連他們都有點兒被嚇到了,更不要說那馮康勝了。
這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安琴,快上來,這里可是要比京城冷得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可是要當心些,莫要染上了風寒。”
安琴也是立馬回道:“小嫂嫂,你才是最應該注意的,你身子骨弱,快進去。”
安遠也是說道:“喜兒,小妹說得對,你這一路上風寒都未好,還是趕緊進去吧。”
趙喜兒輕咳了兩聲,臉上帶著幾分柔弱和異常的白皙,但還是極為要強地走下馬車,溫柔地拉著安琴的胳膊,“快進來,今日可解了心頭之恨?”
安琴見狀也是有些感動,這個小嫂嫂,對她真的很照顧,明明自己的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卻因為她失去了雙手,所以這一路上,都是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有時候,安琴甚至在想,這個趙喜兒,真是趙國公養大的女兒嗎?
這溫柔如水的性格,真的和一向霸道的趙國公還有雷厲風行的趙鐵男大相徑庭。
安遠也是上了馬車,將馬車上的被子給二女蓋好。
然后就是對趙喜兒說道:“自從來到流沙城之后,我總有心神不寧的感覺,今天雖然暴打了馮康勝,但周華雄不管不顧的態度,讓我有些在意。”
“還有,當初皇帝明明說了是給我一萬兵馬的,可沒有想到出發后,竟是發現有兩萬的兵馬。”
對此趙喜兒美眸里閃過一絲精光,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一萬兵馬變成了兩萬,是因為皇帝在暗示你,只要聽話,會暗中給你更多的好處。”
“至于周華雄之所以今日一直看熱鬧,是因為他要選擇一個更聰明,更有實力的人合作,此人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另外那馮康勝也必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吳丞相或許會暗中給他一些手段,總之,也是要小心為上的。”
安遠和安琴兄妹倆聽著趙喜兒的話,也是頻頻點頭。
他們這一路上,可是領教了趙喜兒的聰慧,極為有遠見。
說起來,當初安遠之所以主張投靠秦王,這其中也有趙喜兒的功勞。
流沙城內一座只比將軍府稍差一些的府邸,是周華雄特地給安遠一行準備的住處。
要知道,蘇離來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安遠對此心中冷笑,這個周華雄,果然如同趙喜兒所說,野心很大,心機深沉,安遠都是替秦王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在安遠剛準備歇下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來見。
“安將軍,在下齊二力,特來求見。”
安遠臉色一變,下一秒立馬拿起了手中的長刀,接著將趙喜兒護在身后。
不怪安遠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是因為那齊二力居然不聲不響地闖進來,可見這本事不弱。
這時趙喜兒輕聲說道:“別緊張,此人既然在門外求見,必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是友非敵。”
安遠一怔,仔細想了想,這齊二力之前還是和那個何軒一起站在周華雄身后的。
現在卻單獨來找他,的確有點兒意思了。
“喜兒,你去里面歇著,我來會會他。”
趙喜兒點點頭,然后走到里間去。
安遠這才對著門外說道:“既然來了,那便進來就是。”
齊二力聽后,也是直接大搖大擺的開門走了進來。
開門的瞬間,安遠就是看到,門外原本六個護衛都倒下來了。
齊二力一進來,就是給安遠抱拳道:“安將軍勿怪,畢竟安將軍這里,不是皇帝的人,就是吳丞相的人,在下也是分不清楚,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聽到齊二力的話,安遠若有所思,知道這一次,很有可能又被趙喜兒說中了。
安遠表現得也很淡定,這讓齊二力也有些刮目相看。
“齊二力統領來此有何貴干?可是周大將軍有什么指示?”安遠十分鎮定地問道。
齊二力也是啞然失笑,索性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周大將軍倒是沒有什么指示,不知道,安將軍可愿聽聽秦王的指示。”
安遠瞬間色變,“秦王的指示?”
“你是秦王的人?”
安遠是真的有被震驚到了,齊二力這個人,他也是聽說過一些的,之前雖然一直在給何軒做副將。
但也是流沙城里的老人了,跟著周華雄也有十幾年了。
沒有想到,一開口就透露是秦王的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秦王是怎么做到的?
不過出于謹慎起見,安遠也是冷哼一聲,“秦王是什么東西?我妹子的手,之所以斷掉,也有他秦王的功勞,我與秦王必然是不共戴天的。”
齊二力微微一怔,而后明白安遠這是不信任他啊。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可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表露立場的。
“安將軍不用試探了,要不是安將軍和趙國公分別去信給秦王,秦王可未必會派人來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