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怎么也沒有想到凰九天找他是為了這事來的，這下子可是有些難辦了。
孫老已經跟他商量好了后面的計劃，老太太是不能帶走的。
而且對于孫老的計劃，蘇離也是認可的。
大抵是不會出現什么紕漏，而且蘇離已經打算好了，會讓赤蛇衛留下一部分，一來是為了保護老太太，二來也是為了在京城里得到更多的情報。
看到蘇離沉默下來，凰九天的臉色也是冷了下來。
“怎么？你是不想帶走奶奶了？”
“九天，你先別著急，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離也是準備和凰九天好好解釋一下，甚至打算透露一下后面的計劃。
奈何凰九天根本沒有那個耐心聽蘇離解釋。
“我就問你一句話，到底帶不帶走我奶奶？”
“這件事有些復雜，你聽我給你說。”蘇離說著就要去拉凰九天的手。
可是凰九天已經失望了，“蘇離，你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南境吧。”
說完，凰九天扭頭就走。
等蘇離追出來的時候，凰九天已經沒影了。
蘇離一臉頭疼的模樣，關鍵時刻，怎么把這事給忘了，要是他早點兒和凰九天商量一下，他還有解釋的機會。
素素和沈韻兩個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不用問也知道，王爺和王妃兩個人又吵架了。
這一次，就連素素都不知道凰九天來到蘇離是因為什么事，所以也不知道凰九天為何如此生氣。
“王爺，怎么了？”沈韻問道。
素素也沒有急著走，反正這會兒，凰九天已經離開了，以她一個普通丫鬟的身份，是追不上的，索性也聽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蘇離也沒有隱瞞，直接把凰九天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沈韻也不知道蘇離和孫文壇商量的計劃，所以同樣好奇地問道：“王爺，為何不帶走老夫人呢？”
連她都知道，要是將老夫人一個人留在京城的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素素這時候下意識地說道：“因為老夫人要是一起離開的話，王爺和王妃恐怕會很危險。”
聽到素素的話，蘇離露出驚詫的目光。
連凰九天都沒有想到的事，這個丫鬟居然想到了。
素素也是察覺到蘇離的目光之后，便意識到自己有些顯眼了。
但依舊十分鎮定的說道：“我也是猜的，再加上以前老夫人與我說了很多事情，所以就想到了這。”
“王爺，難道說真的被我猜對了。”
聽素素的解釋，蘇離也沒有懷疑什么，畢竟素素以前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這一點蘇離還是知道的。
而蘇離眼里，老太太也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老太太親自培養出來的丫鬟，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不然也不會讓素素跟著凰九天一塊嫁到王府來了。
“你猜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也幫本王勸勸你家小姐吧，本王雖然決定留下老太太，但也不是不管老太太死活的，自有后手。”
素素雖然不知道蘇離安排了什么樣的后手，但蘇離既然這樣說了，她也是信得過的。
只是卻一臉為難的說道：“王爺，我家小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我去勸說也沒有用的。”
“那咋辦？”蘇離也是被難住了。
素素笑了笑，“解鈴還須系鈴人，王爺不妨去探望一下老夫人呢。”
“而且，現在小姐多半也是回老夫人那里去了。”
聽了素素的話，蘇離也是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豬腦子啊我，這事沒跟凰九天說也就罷了，怎么也忘給老太太說清楚了呢。”
這種事，蘇離知道，最是應該找老太太說明白的。
沈韻安慰道：“王爺，這一段時間，你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人力有窮時，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素素也是點點頭，蘇離都做了什么事情，她甚至比沈韻都要清楚。
可以說，蘇離做的那些事，真不是平常人能做得來的，哪怕是她也不得不佩服。
“走吧，去看老夫人。”
“沈韻，素素，你們兩個人也跟我一塊過去吧。”
沈韻和素素兩人自然不會拒絕。
隨即一行人便是來到了凰府，看著那氣勢磅礴的牌匾，蘇離也是能感受到曾經凰府的輝煌。
可是如今，卻已經就剩下老太太和凰九天祖孫倆了，而且都是女子。
天知道，這祖孫倆是怎么守住凰家的基業和榮耀的。
如今出征在即，將老太太一個人丟在這里，蘇離也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遲遲沒有踏入門口。
這讓沈韻和素素都有些疑惑。
“怎么了王爺，不進去嗎？看里面燈火亮起，老夫人和王妃應該都沒有休息呢。”沈韻說道。
蘇離且對沈韻和素素說道：“你們說，本王是不是不該把老太太一個人留在京城啊？”
聽到蘇離這么一問，沈韻和素素同時給出了答案，但卻是兩個相反的答案。
沈韻說道：“的確不應該。”
素素卻說道：“應該留！”
聽到這個答案，蘇離和沈韻都是詫異地看著素素。
作為凰府出來的人，又是老太太親自培養出來的丫鬟，應該和凰九天一樣，最希望帶著老太太一起上路才對的。
面對蘇離和沈韻兩個人的注視，素素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王爺，我了解老夫人，老夫人絕對不想成為你和小姐的累贅。”
“更不想因為自己，讓你和小姐陷入陷阱的。”
聽到這個解釋，沈韻和蘇離也釋然了。
但蘇離還是不禁多看了素素一眼，誠然素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素素這份沉著冷靜，還是讓蘇離有些刮目相看。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不起眼的丫鬟，似乎一直都是處變不驚的樣子。
看來老太太是會選人的。
蘇離收回目光，然后陷入糾結當中。
素素卻皺起了眉頭，她自然是看出了蘇離的猶豫。
而她之所以說出這個答案，就是希望蘇離要冷靜判斷，不要感情用事。
作為他們的主子，不該如此優柔寡斷的。
這也是一個上位者的大忌，可現在，蘇離好像依舊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