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殺蘇離的是那個月影,不是我,不是我。”蘇念生忙不迭地說道。
他現在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月影的身上推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合理的說辭。
看蘇念生慌張的樣子,其他大臣也是一陣搖頭。
如此看來,秦王蘇離就顯得淡定得多了,人家秦王刺殺皇帝,也沒像你慌成這個樣子啊。
凰九天則是不依不饒地說道:“胡說八道,我可是親眼看到在月影拼命逃離天牢的時候,你依舊派出手下要殺蘇離的。”
“你當本帥的眼睛瞎了沒有問題,但是你當所有御林軍的眼睛都瞎了嗎?”
蘇念生不停地搖頭,然后對皇帝哀求道:“皇兄,臣弟沒有,臣弟沒有啊。”
皇帝臉色陰沉,蘇念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執意要殺蘇離,現在狡辯也是沒有用的。
可是現在,他要怎么處理?
按照律法,蘇念生犯下的同樣是死罪,跟蘇離沒有太大的區別。
大臣們也是面面相覷,同樣感覺問題的嚴重性。
今日要是真把這兩個王爺殺了,即便合理合法,也說不過去啊。
可要是不殺,也不對勁兒啊。
皇帝看向了吳丞相,希望吳丞相給出個主意。
吳丞相也是頭疼,這個時候他又能有什么好辦法呢?
然而吳丞相的目光卻看向了蘇離,他不相信蘇離這么有恃無恐是真的不怕死。
難道說,蘇離有脫身之策?
如此想著,吳丞相當即把矛頭指向了蘇離。
不過沒有直接質問蘇離,而是故意給蘇離求情起來。
“陛下,臣以為秦王對陛下動手,或許也有所隱情,還請陛下給秦王一個申辯的機會。”
皇帝目光一沉,吳丞相居然給蘇離求情。
但轉念一想就知道吳丞相的意思了,這是要將矛頭指向蘇離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蘇離對他動手那是鐵打的事實,根本不想給蘇離說話的機會。
但現在看來,似乎也只能讓蘇離先說說看了。
于是對蘇離問道:“秦王,既然吳丞相為你說情,朕就給你一個機會,說,誰給你的膽子刺殺朕的。”
蘇離嘴角上揚,這場鬧劇,也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于是也跪了下來,但卻不卑不亢地說道:“皇兄,臣弟沒有刺殺你。”
“你說什么?當時你都將朕撲倒了,還掐住了朕的脖子,宮女兒太監還有福王都看到了,你還敢否認?”
蘇念生也是抓住機會,“對,我親眼看到了,你要殺陛下。”
蘇離冷笑著看向蘇念生,“福王既然這樣說,那還有那么多人看到你要殺我呢,可是你不也是跟我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嗎?”
蘇念生一愣,隱隱覺得蘇離這話,好像隱藏什么意圖。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蘇念生驚疑不定地看著蘇離。
蘇離則是突然笑道:“福王,雖說你我二人之間不算和睦,但也是一起在宮中長大的兄弟。”
“我不相信你會對我下殺手。”
蘇離這話把蘇念生說得更加糊涂了,蘇離這是在為他開脫?
而那邊吳丞相突然恍然大悟,他終于知道蘇離要說什么了。
也終于反應過來,蘇離今天死不了了,蘇念生也是如此。
哪怕是他吳丞相,此刻都有些佩服蘇離的機敏了。
“福王,你們之間即便有些摩擦,也不會真的想要傷及對方性命,我說得可對?”蘇離對蘇念生問道。
蘇念生雖然不知道蘇離要干什么,但這話對他有利,自然要順著蘇離的話說。
“你說得不錯,本王的確沒有想過要殺你。”蘇念生也是一臉哀痛地說道。
這表情,看得蘇離直惡心,要不是為了脫身,不得不拉著蘇念生一起,蘇離真懶得跟蘇念生打配合。
但這出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才行。
“所以,福王是不是也到現在,都不清楚甚至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記得下令要殺我的事。”
“是這樣沒錯。”蘇念生連忙說道。
蘇離轉而看向皇帝,“皇兄,臣弟和福王的情況是一樣的,一樣不記得對皇兄下手的情景。”
“臣弟知道,皇兄的話肯定是真的,可臣弟真的不記得。”
“但臣弟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天牢里了,還請皇兄明察,給臣弟一個清白,也給福王一個清白。”
蘇念生就是再蠢也知道蘇離的意思了。
這是打算把一切都推給月影。
雖然和他之前的打算是一樣的,但蘇離的話,卻更加合理。
特別是兩人一起作證的話,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雖然明白這一點,但蘇念生也不得不跟著蘇離一起哀求道:“皇兄,秦王說得不錯,臣弟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被關在天牢里了,還請皇兄給臣弟二人一個清白啊。”
皇帝看到這一幕,也是嘴角抽動,臉黑的不行,到了這會兒,他當然也知曉怎么一回事了。
想不到,蘇離居然會拉蘇念生一起下水,從而一起脫身。
皇帝心里憤恨的同時,又在懷疑,蘇念生刺殺蘇離,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還是說,蘇念生真的也被月影控制了?
吳丞相知道心里該是給皇帝一個臺階下了,于是站出來,對皇帝說道:
“陛下,臣聽聞苗疆的蠱術,的確有控制人的方法,依臣看,秦王和福王二人八成都是被那月影給控制了。”
之前皇帝曾特地封鎖了蘇離被控制的消息,可現在,卻不得不將這些事公之于眾了。
而且今日,怕也只能這樣收尾了。
“你二人到底是如何被月影控制的,仔細說說。”皇帝故作緩和地說道。
蘇念生當即把月影給他們下蠱,還有蘇離被下蠱后殺了御林軍統領的事情說了一遍。
朝堂上頓時引起一片嘩然,一個苗疆人,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好一個苗疆,好一個月影。”皇帝也是憤怒呵斥道。
事實上,皇帝是真的生氣,畢竟在他看來,蘇離的確是被月影控制來殺他的,這一點他堅信無疑,不然的話,也不會下令追殺月影。
至于蘇念生的情況,只能等事后問問了。
但這苗疆蠱術,的確讓皇帝忌憚。
不過眼下,該如何懲治蘇離和蘇念生二人,也是該有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