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湊近她耳邊，溫熱氣息拂過她耳廓：“還有誰能比我更懂得愛而不得的感覺呢。”
朱月靈臉頰飛紅，知道蘇離說的是昨天被她趕出房間的事。
這個壞家伙，可真的是……
眾人一番恭賀之后，太后也心情大好的讓眾人享用筵席。
酒過三巡，皇帝與皇后在一眾侍衛簇擁下步入暢音閣。
殿內頓時安靜，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皇帝目光掃過席間，最終落在蘇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太后壽辰，朕也高興。”皇帝坐下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壓。
“方才聽說，你們幾個皇兒獻了不少好禮。不過比起珍寶，朕更想聽聽你們的才學。”
蘇離心中一凜，小妖女的話應驗了，皇帝果然要出題考驗。
“朕這里有一題。”皇帝環視眾人。
太子和三皇子等一眾皇子都很好奇，同時暗暗摩拳擦掌。
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不論是什么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答出來才行。
皇帝嘴角上揚，然后開口說道：“大皇子謀逆，按律當斬。但他畢竟是朕的骨肉，你們說，該殺，該囚，還是該流放？”
話音未落，殿內鴉雀無聲。
太子等人全都傻眼了，怎么也沒有想到，皇帝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來。
這題看似簡單，實則暗藏殺機。
殺，則顯得冷血；
囚，則留后患；
流放，又顯懦弱。
太子目光微閃，因為這個問題，之前皇帝就問過他的。
只是當時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回去之后，也仔細想了想，有了一個自認為還不錯的答案。
看到三皇子和五皇子等人都畏畏縮縮的樣子，太子冷笑一聲，然后率先出列。
其他人都很驚訝，這么快就有答案了？
接著就見太子拱手道：“父皇，大皇兄罪大惡極，若不殺，何以儆效尤？但念及父子之情，兒臣懇請廢其宗籍，永囚天牢，以全圣恩。”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主張嚴懲，又留了情面。
這個答案聽上去確實是不錯的，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暗暗點頭。
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皇帝對皇子們的考驗，因此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皇子們。
下一個會是誰呢？
這時五皇子緊隨其后的站了出來，“太子兄所言極是。但兒臣以為，流放苦寒之地更妥。”
“既能彰顯父皇仁德，又能讓大皇兄反省己過。” 五皇子顯然想借“仁德”博皇帝好感。
三皇子冷笑一聲：“流放？若他途中逃脫，豈不是養虎為患？依兒臣看，斬草除根方為上策！” 他語氣狠厲，意在表現果斷。
眾人吃驚，想不到三皇子如此殺伐果斷，但說的也不無道理。
就連皇帝都忍不住多看了三皇子一眼。
太子微瞇著眼睛，他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沒有想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老三，居然藏的這么深。
七皇子直接搖頭，表示答不出來。
眾人目光再次投向蘇離。
朱玲瓏急得直跺腳，蘇櫻則暗自搖頭，這題對蘇離最不利，無論怎么答都容易得罪人。
最好也跟七皇子一樣，寧可顯的無用，也不能答。
可蘇離卻慢悠悠站起身，臉上帶著幾分困惑：“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
“哦？但說無妨。”皇帝挑眉。
“大皇兄謀逆，證據確鑿，按律當斬，這是國法。”蘇離頓了頓。
接著話鋒一轉，“可國法之外，還有人情。”
“兒臣不懂，為何非要在‘殺、囚、流放’中選？難道沒有第四種可能？”
“第四種可能？”皇帝來了興趣。
“是啊！”蘇離攤手。
“比如讓大皇兄去守皇陵？既不用殺，也不用囚，每日與先祖相伴，反省罪孽，豈不是既全了國法，又全了父子情分？”
這提議堪稱奇葩，守皇陵看似輕松，實則是變相的囚禁，且終身不得自由。
但比起殺頭流放，又確實多了幾分“仁慈”。
“妙啊！”太后率先拍手。
“老六這主意好，既不流血，又能讓他贖罪，哀家看行！”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好一個守皇陵！老六，你這腦子，倒是比你幾個皇兄靈活。”
他看向太子等人，“你們覺得如何？”
太子臉色無比難看，他怎么就沒有想到的呢？
老六這個廢物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聰明了？然而卻又不得不點頭附和，畢竟太后和皇帝都說好了。
“父皇圣明，六弟的法子甚好。”
三、五皇子等人也只能附和。
蘇離暗暗松了口氣，這還多虧了小妖女提前透露，剛才他就一直琢磨著這事。
這答案雖奇葩，卻巧妙避開了陷阱。
他剛想坐下，卻見皇帝眼神一冷：“不過，老六，你敢保大皇兄守陵期間不生事端？”
蘇離心中咯噔一下，這老狐貍怎么一直抓住他不放的？
蘇離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孫兒不敢保。但兒臣敢請父皇下旨，若大皇兄生事，兒臣愿一同受罰！”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朱月靈嚇得臉色蒼白，朱玲瓏更是差點喊出來。
蘇櫻閉上眼，暗道這下完了，蘇離這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就連凰九天都不明白蘇離這葫蘆里賣什么藥，為什么要這么說？目的又是什么？
太子和三皇子心中冷笑，“蠢貨永遠都是蠢貨。”
倒是五皇子深深的看了蘇離一眼。
皇帝盯著蘇離看了許久，忽然哈哈大笑：“好！有膽識！就依你，讓你大皇兄去守皇陵。”
“至于你……”
皇帝話鋒一轉，“既然敢打包票，那便負責監督此事。”
“若他安分，朕賞你；若他生事，朕便罰你！”
蘇離躬身領命，而后立馬說道：“父皇，若要兒臣全力督辦此事，兒臣也有一個請求，還望父皇成全！”
眾人看向蘇離，皇帝也很好奇的問道：“說說看，你有何請求？”
“兒臣想要徹底掌管宗人府，宗人府上下所有人的去留，都由兒臣自己決定，畢竟有過前車之鑒，兒臣不敢怠慢，求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