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攙扶住顏如玉,開心的說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才四令共鳴,引動了我體內的圣蠱。”顏如玉喘息著說道。
“它好像在尋找什么……或許和太祖棺槨有關。”
眾人看向炸開的棺槨,只見棺底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
朱長青上前辨認片刻,臉色驟變:“這是……苗疆古文!意思是圣蠱非惡,人心是魔。”
“什么意思?”朱玲瓏不解。
顏如玉輕撫心口,眼中閃過明悟:“圣蠱本無善惡,全看掌控者的心。”
“太祖當年封印圣蠱,不是怕它為禍天下,而是怕有人像皇帝一樣,用它滿足私欲。”
“而我體內的圣蟲,可能只是當年的圣蠱留下的軀殼罷了。”
顏如玉看向蘇離手中的四枚令牌:“四令的真正作用,不是激活圣蠱,而是鎮壓人心。”
“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總而言之,我體內的圣蠱,現在就像是一個蟲卵一樣,似乎得以重生,只有精純的能量,沒有半分邪惡之力的。”
眾人似懂非懂,就在這時,密室突然劇烈搖晃,頭頂出現巨大的裂痕。
大山沉聲道:“皇陵要塌了,快走!”
眾人不再遲疑,跟著大山朝著來時的通道跑去。
跑出皇陵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朝陽刺破云層,灑在滿目瘡痍的皇陵入口,仿佛在宣告一個舊時代的終結。
蘇櫻望著皇宮的方向,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皇帝死了,太子和三皇子怕是要爭權了。”
蘇離將四枚令牌收好,沉聲道:“讓他們爭。我們先回朱雀府,等局勢明朗再說。”
蘇離回頭望了一眼皇陵,那里埋葬的不僅是太祖的骸骨,還有無數被權力吞噬的冤魂。
或許從一開始,真正的詛咒從來不是圣蠱,而是人心底的貪婪。
回到朱雀府時,朱長青早已讓人備好了早飯。
眾人圍坐在石桌旁,雖一夜未眠,卻毫無倦意。
朱玲瓏啃著包子,含糊道:“姐夫,接下來我們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蘇離無所謂的說道:“難得愜意,只要沒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跟我們就沒有關系。”
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皇帝依舊沒有現身,這讓不少人都猜測,皇帝怕是真的出了意外,再也回不來了。
也有消息靈通的人,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得知此事與六皇子有關。
今日一早,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管家匆匆跑進來說:“老爺,宮里來人了,說是……說是太子和三皇子同時請您入宮主持大局!”
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蘇離放下碗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蘇離隨太監入宮時,大街上已是人山人海。
百姓們對著馬車指指點點,臉上既有敬畏,也有好奇。
等進了皇宮之后,侍衛們看著這位六皇子也是比以前多了幾分敬畏。
現在誰不知道,如今的六皇子,不僅有朱家扶持,還有小妖女密不可分。
甚至近日來頻頻與白家交好。
不僅如此,朱家和白家居然都對奪嫡之爭不管不問。
小妖女也是如此,這就讓其他諸侯不敢鬧的太過分,同時有人意識到,六皇子或許是破局的關鍵。
誰也沒想到,這個曾被視為廢柴的六皇子,竟能在一夜之間攪動風云,讓兩位皇子爭相示好。
蘇離來到太和殿,太子與三皇子已分坐兩側,臉色都不太好看。
殿內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看到蘇離進來,太子率先起身,臉上擠出笑容:“六弟,你可算來了。”
“父皇失蹤,國不可一日無君,你說該怎么辦?”
三皇子也跟著起身,語氣帶著幾分譏諷:“二哥這話問得好笑,論資歷,論威望,自然該由二哥暫代監國之職。”
“只不過……”三皇子語氣一頓。
隨即話鋒一轉,目光掃過蘇離,“不知六弟在皇陵發現了什么?為何父皇會突然失蹤?”
蘇離在殿中站定,目光平靜地掃過兩人:“兩位皇兄說笑了。”
“此前夜皇陵突發異動,我不過也是僥幸逃脫,并未見到父皇。”
“倒是聽說,兩位皇兄最近在城外交火,死傷慘重?”
太子臉色一變:“六弟休要聽信謠言!我與三弟只是在搜捕刺客,并無交火。”
顯然,太子和三皇子都不想承認火拼一事,否則糟人詬病,對他們的名聲不利。
蘇離故作驚訝的“哦?”了一聲,然后說道:“可我收到消息,說是太子府的人拿著父皇的密詔,說三皇兄勾結影麟衛,意圖謀反。”
“而三皇兄府中,也有太子通敵叛國的證據。”
這話一出,殿內一片嘩然。
文武百官紛紛交頭接耳,看向太子與三皇子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三皇子猛地拍案:“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和太子勾結,害死父皇,想獨吞江山!”
太子也怒視蘇離:“六弟,你到底想干什么?”
蘇離忽然笑了,笑聲在大殿中回蕩:“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覺得,父皇失蹤得蹊蹺,不如先查清此事再說監國之事。”
他看向站在角落的蘇櫻,“蘇櫻,把你查到的東西呈上來。”
蘇櫻上前一步,將一卷卷宗放在龍案上:“這是從影麟衛密檔中找到的,記錄了太子與三皇子多年來的罪證。”
“太子挪用軍餉、私通敵國,三皇子豢養死士、暗殺朝臣,樁樁件件,鐵證如山。”
太子與三皇子同時色變,異口同聲地喊道:“一派胡言!這是偽造的!”
“是不是偽造的,一問便知。”蘇離冷笑一聲。
然后看向殿外命令道:“帶上來。”
很快,兩名影麟衛被押了進來,正是當初負責給五皇子送血袋的侍衛。
兩人看到卷宗上的內容,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地求饒:“饒命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太子讓我們給皇陵送血袋,三皇子讓我們暗殺六皇子……”
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子與三皇子同時喝止。
太子拔出腰間的劍,就要沖上去滅口,卻被蘇離一腳踹翻在地。
三皇子見狀,也抽出匕首刺向侍衛,卻被凰九天攔住。
“看來,兩位皇兄是想殺人滅口了?”蘇離的聲音冰冷如霜。
殿內的文武百官終于明白過來,紛紛跪倒在地:“請六皇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