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雀看向妞妞，“妞妞……”
“雀姨，還是我娘好看呀，這個女人不好看。”妞妞說完把肉送進嘴里。
她是小，但不是傻。
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自己。
她知道她不想要自己，既然她不要自己，自己為什么要因為她傷心。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誰對她好，她對誰好。
沈清梨就是她娘，周聿白就是她爹，她叫周無憂。
宋雀看著神色自若的妞妞，唇角動了動，又夾了塊肉給她，這么聰明的孩子，該給她吃滿漢全席啊！
“妞妞啊，趁著現在還不違法，雀姨回頭給你弄點好吃的。”
妞妞那雙漂亮的眸子看著宋雀。
宋雀輕咳了兩聲，“吃飯，等著就成，雀姨最疼你。”
“雀姨，你每次這么笑的時候，都是不懷好意。”妞妞毫不留情地戳穿。
祈安哈哈笑起來，“宋雀，小孩子都能看出你的目的不純！”
祈安的聲音很有穿透力。
剛剛落坐在客廳的歐陽甫和安林林都聽見了，他們只覺得臉頰微燙。
沈清梨和周聿白分別坐在瑞瑞的左右，跟歐陽甫安林林形成了對立之勢。
團長尷尬地坐在單人沙發位上。
“談吧。”
瑞瑞率先開口。
歐陽甫抬眸，看著已經長成少年的瑞瑞，他內心是歡喜的，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兒子。
在這么關鍵的時候有一個兒子，可以讓他的地位穩固。
并且，他見到瑞瑞就喜歡他。
這是父子之間的血脈關聯。
“我要帶你回家。”歐陽甫話在唇齒間轉了幾圈。
“我拒絕。”瑞瑞看著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你不了解我們家里的情況，跟我回家你會得到我手上的全部資源扶持，你想做什么，都能更容易……”
“哦，那你身邊最厲害的醫生是誰？”瑞瑞問道。
“京城軍區的醫生都可以。”
“他們比霍云醫生厲害嗎？”瑞瑞繼續問。
歐陽甫頓了一下，搖搖頭，“霍神醫的醫術，沒人能與之比肩。”
“我娘是他唯一的弟子，我是我娘目前唯一的學生。”瑞瑞看著歐陽甫，“我娘能把我送到霍神醫身邊學習，你能嗎？”
歐陽甫語塞。
這他還真不能，誰不知道霍神醫已經放話，一身醫術盡數傳給自己的弟子，再不收徒。
“瑞瑞，我是你的生父。”
“那又如何？你養過我一天嗎？你給過我一口吃的嗎？我快死的時候，你拉我一把嗎？”
“我不知道你……”歐陽甫被瑞瑞質問的臉色漲紅。
瑞瑞輕笑出聲，他明明只是十來歲的年紀，卻笑得悲涼又嘲弄，“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現在我過得這么好，你卻要我跟你去一個陌生的環境承受不知道如何的生活。”
“我會給你優渥的生活。”歐陽甫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生活不好？”瑞瑞看著歐陽甫，“我爹和舅舅教我們功夫，我娘和雀姨會給我們做不同的美食，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沒有爾虞我詐。”
“你那呢？”
“我爹娘家人都支持我學習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你呢？”
“歐陽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從來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所以你別期待我能像對我爹一樣地對你。”
“再怎么說是我給了你一條命！”歐陽甫氣急敗壞！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瑞瑞，但，他的種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
瑞瑞抿唇，這件事無法反駁。
沈清梨輕笑出聲，“一個男人最無能的事就是對自己的孩子喊，我給你了一條命，又不是瑞瑞求你生他的？你不也享受一時歡愉。”
她長得美，話說得這樣直白。
在座的人都是臉一紅。
“沈清梨，你……”安林林指著沈清梨，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后半句話。
“你也是，你們管不住自己鬧出了人命，有了孩子不負責的一丟，現在需要孩子，來找了？”
“瑞瑞是在靠山屯出生的，他落戶的時候生父是李山，你現在說他的生父是歐陽甫，安同志，這件事如果我們追查下去，怕是你們也無法收場吧。”
安林林呼吸一窒，她下意識地看向歐陽甫。
“況且，你們還年輕，需要孩子就生，如果你們倆誰不行了，我可以給我老師寫一封親筆信，讓他幫你們治，包你們能懷上。”沈清梨淡聲繼續說道。
歐陽甫刷地起身，全身氣壓冷硬。
周聿白緩緩的起身，那雙銳利的眸不客氣地迎上歐陽甫。
“如果我一定要帶走瑞瑞呢！”歐陽甫狠厲地出聲。
“那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周聿白看著他，聲音清冷但堅定。
團長唇動了好幾次，他想勸，但是他頭一次不知道說什么好，算了，安靜的看著吧。
“你要是敢傷害我爹，我一定親手殺了你！”瑞瑞站在周聿白身邊，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刺激得歐陽甫心口悶痛。
他的兒子，為了他的養父要手刃了他。
“好、好、好！”歐陽甫伸手拉住安林林，“不回去就不回去，我們歐陽家不缺你一個孩子！”
“那最好。”瑞瑞立刻回嘴。
團長：這孩子，太能扎心了。
歐陽甫再也待不下去，拉著安林林大步離開。
團長尷尬地起身，“周營長，還是，小心些。”
“謝謝團長提醒。”周聿白應聲。
“團長慢走。”沈清梨笑瞇瞇。
團長想著剛剛沈清梨那幾句話說的，確定這位看起來相當漂亮的營長媳婦不好惹……
“再見。”
“伯伯再見。”瑞瑞揮揮手。
團長：真的，你們嫌棄得太明顯了。
團長尷尬地離開。
“爹、娘，咱們吃飯吧，我餓了。”瑞瑞一手拉著周聿白一手拉著沈清梨。
“好，慢些走。”周聿白溫聲說道。
走到門口的歐陽甫和安林林都聽見了瑞瑞的聲音，他對自己的養父母真的挺親的。
兩個人心里都說不出的難受。
團長看了看二人，“走吧，回去你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