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上前拍了拍周聿白的肩膀,“聿白,有什么需要的跟叔說。”
“叔。我家正好要蓋房子,現在地里活也不多,我想請一段時間假。”周聿白說道。
“行,你家這情況特殊,你就忙著家里吧,顧知青也要蓋房子,假我一起給了。”大隊長看向顧祁川。
“謝謝叔。”顧祁川笑著應聲,他的社交能力很強,見誰都笑呵呵的,但他的身份又太高,自帶疏離感。
“叔,我這幾天得去城里采購。”沈清梨也適時開口。
“行,介紹信給你開好。”大隊長答應得痛快,他就是來給他們解決問題的,自然不會難為人。
眼看著幾人要吃飯,大家沒多留,就離開了。
沈清梨洗了洗碗,給大家盛了米飯。
“阿梨這個魚做得真好吃。”顧祁川稱贊道,他今天干的活多,比平時還多吃了一碗飯。
周聿白有心事,只吃了兩碗飯。
兩小只也都心里難受,吃得很少。
沈清梨瞧著也心疼,她柔聲安撫了他們好久,但兩小只還是沒有情緒好轉,夜深了。
顧祁川帶著兩小只回了房間。
周聿白帶著小黑去換大黃,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周聿白加快了腳步,沒多久就消失在二人面前。
李大壯和李大力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嚇死我了,差點被周聿白發現。”李大壯嚇得腿軟。
“你看見那個大黑狗了嗎?他們是要去那邊院子!好在咱們還沒到地方。”李大力也是后怕。
“快回家,可別惦記人家東西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大壯說完就往回走。
“等我會,我也回去。”
兩個人狼狽地跑回了家。
周聿白從剛剛他們藏身的位置附近走出來,李家兄弟想趁火打劫,今天放火的人不是他們。
周聿白收斂思緒,帶著小黑過去。
“小黑,你在這邊等我,大黃去后面守著。”周聿白說道。
汪汪,汪汪!
兩大只應聲去守著。
周聿白直接到了自己埋東西的地方,上面的柴早就燒沒了,確定位置很快挖出了一個包裹了好幾層塑料膜的文件袋。
周聿白目光沉沉,這輕飄飄的東西在他手中重達千斤。
好一會,周聿白才拿著東西消失在院子里。
他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顧祁川站在院門外。
“你怎么過來了,那邊只剩下清梨和孩子們,多危險。”周聿白蹙眉,喊上大黃就要走。
“沒人知道咱們倆晚上都出來,短時間內肯定沒事,我說完就回去。”顧祁川攔住周聿白。
周聿白揉了揉大黃的頭,“去找清梨他們。”
大黃搖搖尾巴,飛快地跑走。
雖然沒有去過狗娃原來的房子,但,大黃的嗅覺非常靈敏,找人完全不是事。
“說吧,什么事?”周聿白問道。
“我想知道你當年離開部隊的真相。”顧祁川直白的說道。
周聿白看著顧祁川,“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也不要問,對你沒有好處。”
“我只是好奇,周聿白,你的單兵作戰能力那么強,腦子又聰明,手底下的兵沒有不服你的,你怎么會忽然離開部隊。”顧祁川也看著周聿白,月光下,能清楚地看見他的表情。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周聿白擺出一副不想說的姿態。
“你就不想回去部隊嗎?”顧祁川問道。
“所以,你來靠山屯,并不是下鄉,而是要接近我。”周聿白聲音冷了幾分。
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性:也許顧祁川是奉命前來調查當年那件事的,他是為真相而來!所以他要接近自己,但,他來了這么久查不到任何線索,所以他干脆跟自己挑明。
還有一種可能,他是為了找到那些東西,然后銷毀,泯滅那段過往,殺了自己。
再帶走清梨。
周聿白是希望顧祁川能成為那個幫他揭開真相的人,但,他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牌的。
“周聿白,我還以為你多聰明,你以為下鄉是能作假的嗎,我退伍了,家里安排了工作,我來這里是為了阿梨。”顧祁川說道。
這是個很好的借口。
為了阿梨。
和他剛來時候表現出來的目的重合。
“我問你想不想回部隊,也是因為好奇。”顧祁川笑笑,他今天確實有點沖動了,周聿白那么聰明的人,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發現異常。
何況,今天。
他本來就緊張。
“我還好奇,村里人那么怕你,誰這么大膽敢來燒你家,你說,會是誰,把院子挖成這個樣子,又在找什么?”顧祁川頓了一下,接著語氣沉了下去,“該不會你家有什么寶貝,被人惦記了。”
周聿白神色淡淡,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也懶得回答顧祁川的話,反正,他沒有證據也不確定。
說白了,都是猜測。
“我回去陪清梨,你愿意逛,就隨便轉轉。”
那意思,你隨便找,找到什么算我輸。
周聿白說完,大步往回走。
顧祁川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才慢慢地收回目光,“周聿白,你真的藏了那些東西嗎?”
沈清梨房間內。
沈清梨沒睡覺,她趴在桌子上畫圖紙,現在啥都沒有了,都得從頭準備。
“怎么還沒睡?”周聿白進門問道。
“我在畫咱們房屋的設計圖。”沈清梨拉著周聿白坐在自己身邊,給他講自己的計劃。
她想蓋那種套內帶衛生間的,衛生間做干濕分離。
狗娃和妞妞眼看著就長大了,兩小只需要分房睡,他們還會有孩子,至少要多準備出一個房間。
還要準備一間客房。
沈清梨算了算,干脆準備蓋八間房。
這么多房間衛浴也要配套,她詳細地畫了要在哪里挖深水井,又設計了沼氣池,這樣衛生又節能環保。同時也避免了擠廁所的麻煩。
周聿白在旁邊配合地點頭,沈清梨想要的,他都愿意給。
“行,你設計好,到時候我讓過來幫忙的人按照你的思路挖。”
“還得避開咱們的地道。”沈清梨眨眨眼,密道的事不能公開于人前。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