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建國迫不及待想找季暖求證這件事情。
他冷冷地看向唐英紅：“季薇回來之后，把她給我禁足，結婚前這段時間，她哪里都不能去。”
唐英紅想幫女兒求情。
季建國冷聲道：“你敢陽奉陰違，我就把你們母女一起禁足！”
唐英紅：“……”
她不想禁足。
快過年了，她還想出去置辦年貨呢。
季建國叮囑王媽看著她們之后便走了。
他去找季川。
家里沒有開燈，屋里冷冷清清的，季建國進去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
季建國蹙眉疑惑地低喃：“去哪里了呢？”
他出去問警衛員：“你知道我父親一家人去哪里了嗎？”
警衛員說：“暖姑娘搬家，季老先生也跟著一起走了。”
“搬家？你知道她搬哪里去了嗎？”
“不清楚。”
季建國沒有離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等。
……
而另一邊
顧建平和季暖的新家里燈火通明，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他們今天搬新家了，把爺爺和朋友叫過來暖新房。
季暖親自下廚做了十幾道菜，每個人都吃得很滿足。
李衛國拍著顧建平的肩膀感嘆道：“建平，咱們一起入伍的，但現在你混得比我強太多了。”
他每個月的津貼要往老家寄，剩下的錢只夠基本開銷，連置辦新家電的錢都沒有，就別提買房子了。
季暖笑吟吟地說：“你讓彩蓮姐出來做個小生意，用不了多久，你們也能在京都落下腳跟。”
李衛國哈哈大笑：“弟妹，你沒騙我吧？”
姜彩蓮端著一盤醬豬肘出來：“這是暖妹子教我做的，你們嘗嘗如何？”
季暖擅長的東西很多，只有小吃的成本是最低，上手最快的。
所以她交給姜彩蓮一些熏醬的手藝，做得好了，將來不愁沒有回頭客。
李衛國率先嘗了一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吃，媳婦，這真是你的手藝嗎？”
姜彩蓮瞪了他一眼：“不是我的手藝，難道是你的？”
李衛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訕訕地笑笑。
顧建平幾個人也嘗了嘗，紛紛豎起大拇指：“彩蓮嫂子，這肘子好吃，你要是出攤賣，買的人肯定不少。”
原本信心不足的姜彩蓮聽見他們的夸獎，頓時有信心了：“行，那我就試試！”
她不租鋪面，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就算失敗了也沒啥損失。
如果熏醬賣不完就給自家孩子吃，權當改善生活了。
季川上了年齡，精力不如年輕人，吃完飯就開始打瞌睡。
季暖還要跟姜彩蓮說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看見昏昏欲睡的季川，心疼地說：“爺爺，你今晚別回去了，就在這邊睡下吧。”
佟嫂回家了，爺爺回去了也是自己一個人，季暖不放心他。
季川是個聽勸的老人，就在這里歇下了。
季建國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季川，在屋里來回踱步，像無頭蒼蠅一樣。
季川跟季暖在一起，人身安全不需要擔心，只是這樣無望的等待，也沒有季暖的聯系方式，整個人都很焦躁。
不管他焦不焦躁，季川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吃過早餐之后，顧建平就開車送季川回來了。
季川從季暖口中得知了這輛車子的來龍去脈，對顧建平更滿意了。
踏實忠厚待人的人，不管什么時候混得都不會太差。
把季暖交給他，他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季暖攙扶著季川回屋：“爺爺，年前這段時間，我就不來了，等初二，我接您去我那邊過年。”
佟嫂到臘月二十九就休息了。
季建國一家會來這邊過年，過了初一就都各忙各的去了。
往常年都是季暖留下來陪著老爺子，但現在，她也有家了，舍不下季川，季川也舍不下她。
祖孫倆商量了一下，季川決定去季暖家里呆幾天。
“行，爺爺等你來接。”
孫女的廚藝太好了，他實在禁不住誘惑。
季暖安置好季川，正要走，季建國拎著豆漿油條進來了。
他看見季暖，一夜未睡的頹廢頓時煙消云散，驚喜地上前：“暖暖，你們回來啦，昨晚怎么沒回來呢？”
他的口吻熱情熟絡，好像一個關心疼愛小輩的長輩。
季暖恍若隔世。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季建國用如此親切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回過神來，表情頓時變冷：“好像跟你沒關系吧。”
她溫柔地看向季川：“爺爺，我走了。”
“好好好，路上小心。”
“暖暖。”季建國叫住季暖，想跟他說親子鑒定的事情。
季暖早就猜到了季建國殷勤的原因，她面無表情地問：“還有五天就過年了，你確定去深市做親子鑒定，結果能出來嗎？”
季建國說：“我可以聯系朋友加急。”
他跟院長認識，可以給他加急，年前一定能出結果。
季暖輕蔑地扯唇：“可我不愿意去，我年前沒時間。”
季建國想跟以前一樣哄她，季暖卻沒給他機會，沉聲道：“季先生要是再說下去，年后也沒必要去深市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季建國望著季暖離開的背影，雙肩無力地垂下。
季川無奈地搖搖頭：“你怎么就沉不住氣呢？”
他和暖暖的關系已經惡化了，想修復，不能操之過急。
不然就算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他和季暖的關系也無法恢復如初。
季建國苦笑：“爸爸，我也想沉住氣，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樣的夢嗎？”
季建國迫切地想找個人分享。
他再不說出來，就要憋死了。
季川是最適合分享的人，
季建國驚恐地說：“爸爸，我也知道相信夢境很荒誕，但夢里的結局太真實了，真實到不敢想……”
季川眸色沉了沉，低聲道：“這也許是個警醒，現在很多事情沒有發生，還有補救的機會。”
“但愿如此吧。”
季建國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上班了。
季衍遞來一份企劃案，上面頻頻出現低級錯誤，季建國蹙眉：“你怎么回事？你以前從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季衍俊臉滄桑憔悴，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兩只眼睛帶著濃重的烏青，失魂落魄地開口：“對不起爸爸，我這就拿回去修改。”
季建國看著他的狀態很不放心，關心地問：“出什么事情了？跟月月吵架了？”
季衍痛苦地閉上眼睛，身子顫抖得厲害：“月月流產了。”
季建國瞳孔驟然緊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