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疑惑：“他怎么來了？”
陸彪走的是政治路線，哪怕在重要場合遇見也沒什么交集。
唯一的交集就是陸遠征和季薇的婚事。
他們的婚事是陸彪和季建國主導的，有問題應該找季建國才對，找他干什么？
季川想不明白，正在他疑惑的時候，顧建平大步走了進來。
顧建平沉聲道：“我剛才給政委打電話，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阻礙結婚報告審批流程的人是陸首長，傳暖暖謠言的人是宋雅芝。”
原本政委只打算調查出傳謠言的人，其他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往上查會影響太多的人，這點小事還不至于。
但季川把電話打到軍區了，這件事情的性質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
順藤摸瓜的就查到了陸彪身上。
陸彪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急匆匆地過來道歉。
季川想到宋雅芝，眉心狠狠蹙起。
那天在家里說暖暖壞話的人就是宋雅芝，他對那個女人的印象并不好。
至于陸彪，到底是搞政治的，說話辦事游刃有余，不像是會露出這么明顯把柄的人。
季川沉吟片刻：“讓他們進來吧。”
總不能把人攔在外面。
陸彪進來了，他身后還跟著陸遠征。
陸遠征看到并肩站在一起的顧建平和季暖時，眸色十分復雜，眸底還藏著微不可見的心痛。
原本暖暖是他的！
季暖好像沒看見陸遠征一樣，溫聲開口：“陸叔叔。”
前世，所有人傷害欺辱她的時候，陸彪給了她一絲溫暖。
她自然也會給予他對待長輩時該有的尊重。
陸彪看著溫柔恬靜的小姑娘，滿意地點點頭，她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心生好感，怎么可能是妻子口中描述的粗魯無禮的瘋丫頭呢？
反觀妻子口中乖巧懂事的季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外強中干。
想到季暖和顧建平已經結婚，眸底閃過遺憾。
終究是他們陸家沒有福氣。
季川開口：“坐吧，佟嫂泡茶。”
陸彪沒有坐，站在季川對面：“季老，泡茶就不必了，我今天是帶逆子來道歉的。”
季川故作不解：“道什么歉？”
陸彪沒有遮掩，更沒有故弄玄虛，坦蕩地開口：“小征借用我的名義攔截了顧建平和季暖的結婚申請，我很抱歉。”
季川這次倒是高看了陸彪一眼，他看向頹敗的陸遠征，蹙了蹙眉：“小征，在你選擇放棄暖暖和季薇結婚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放下過往，去經營自己的日子，而不是破壞別人的姻緣，知道嗎？”
陸遠征垂著頭，眸底全是不甘之色。
讓他眼睜睜看著季暖嫁給別的男人，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季川是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不甘心？
他臉色沉了幾許：“陸彪，我可以不計較這次的事情，但再有下一次，我絕不善罷甘休！”
陸彪正色道：“我會管好小征的。”
他轉眸看向陸遠征：“給顧建平和季暖道歉。”
陸遠征死死咬著牙關，遲遲沒有開口。
陸彪眸色一沉，冷聲命令道：“陸遠征，快點道歉，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陸遠征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低聲道歉：“對不起！”
陸彪沉聲道：“大點聲！”
“對不起！”
陸遠征抬起頭來，眼底一片赤紅之色，他死死瞪著顧建平。
是他搶走了他的暖暖。
季暖看著陸遠征帶著恨意的眼神，本能地擋在顧建平身前，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顧建平垂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保護他的小姑娘，眸底一片暖色，但他還是把季暖拽到了自己身后。
他怎么能讓季暖沖在他前面呢？
兩個人的甜蜜互動刺痛了陸遠征，他只覺得呼吸困難，轉身離開。
陸彪沒有叫住他，他知道兒子心里苦。
父子倆本質上是同一種人，他滿意季暖這丫頭，小征肯定也滿意。
只是他缺少點魄力。
他當初可以排除萬難娶宋雅茹，他卻瞻前顧后錯過了心愛的女人。
陸彪轉眸看向季川：“季老，還有雅芝的事情……”
宋雅芝在大院里傳播季暖謠言，這件事情太惡劣，袁青山的競聘資格已經取消了。
不僅如此，上面還考慮把袁青山調往別的軍區。
他好不容易才把袁青山弄到京都來，若是再調走，那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如果季川開口，一定可以免除對袁青山的處分。
季川面色寒涼：“宋雅芝不止一次欺負我的暖暖，換做是你，你能原諒她嗎？”
宋雅芝對季暖做的事情人神共憤，他沒有找人把她揍一頓就算給陸家面子了，還讓他原諒她，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
陸彪也知道小姨子做的事情很過分，如果不是宋雅茹在家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他也不會開口說這件事情。
季川給了他一句忠告：“你那個小姨子被嬌慣壞了，給她點苦頭吃未必是壞事。”
“季老，我明白了。”
陸彪離開了，季川抓著季暖的小手，關心地問：“暖暖，我聽說你現在住在家屬大院，離袁青山家近嗎？”
能不近嗎？
她和宋雅芝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季暖吞吞吐吐，季川就猜到了，他干脆利落地說：“你這段時間在我這里住下吧，等宋雅芝那個瘋婆子搬走了，你再回去。”
季暖不想離開顧建平：“爺爺，我不怕她。”
“爺爺知道你膽子大，但瘋婆子瘋起來，誰也不知道她會干什么。”
看著如膠似漆的夫妻倆，季川沒好氣道：“我知道你跟小顧新婚，正是黏糊的時候，但為了安全著想還是住在這里，我會盡快安排他們兩口子離開大院的。”
季暖還在猶豫。
顧建平做出了決定：“爺爺，讓暖暖住在這里吧。”
沒有什么事情比季暖的安全更重要。
季川的眸子里有了幾分暖色，他滿意地點頭：“我聽說你的腿受傷了，一個人住在大院里也不方便，你跟暖暖一起在這里住下吧。”
他可不會做拆散小兩口的惡人。
季暖眸子期待又試探地問：“顧建平，你要不要住在爺爺家呢？”
這時候的男人都有很重的大男子主義，幾乎沒有男人愿意住在女方家里。
甚至有些人會傳入贅等難聽的閑話。
顧建平會在乎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