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顏抬手推了推她,但男人紋絲不動。
他的吻清淺克制。
看著他眼中柔和的光亮,蔣顏停下動作。
周文川嗓音暗啞:“顏顏,好乖~”
蔣顏歪了歪腦袋,一時覺得有些稀奇。
乖?
她乖在哪里?
只怕整個北江都找不出第二個如她這般跳脫肆意的千金了,不然老蔣夫婦就不會總懷疑人生。
關于教育問題,到底是哪個步驟出現問題了。
不過思來想去,都覺得是對方沒能做好長輩榜樣。
若是在平常,蔣顏必然不會接下“好乖”這個形容詞。
畢竟在有時候,會給人一種命苦的感覺。
乖似弱者。
僅有的討好手段。
但是周文川現在說,她覺得挺好。
這大概就是喜歡。
蔣顏覺得她很縱容周文川了。
她被抱著回了床上,蔣顏抓著男人前襟,用力扯了一下。
周文川跌下去的時候,怕壓到她,所以往旁邊撐了一下手臂。
“周文川,你覺得現在好嗎?”
男人垂眸看著她,蔣顏其實很坦然。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至于結果,她不打算再強求。
她本就是灑脫。
周文川看出她的意思,心口慢慢收緊,他低頭,在她鎖骨處落下很輕的一個吻。
蔣顏心口一顫。
“大小姐,我這么明晃晃地喜歡,你還感受不到嗎?”
他話說得很是直白。
蔣顏目光微動,唇角勾著:“你不說愛,我怎么知道?”
周文川目光深深:“你感受不到嗎?”
蔣顏沒說話。
周文川氣極反笑。
他每日放下一堆事情,為她做飯,陪她吃飯,接她上下班,陪她逛街,為了哄她開心買很多衣服珠寶,幫她洗衣服洗澡吹頭發,在床事上認真仔細,為了讓她舒服,格外賣力……
合著蔣大小姐一點沒感受到。
周文川沉默躺下。
蔣顏側過身,和他面對面:“今晚不做嗎?”
“不做,沒心情。”
周文川不知道自己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怎么還和小姑娘賭氣。
蔣顏沒想到他還會生氣。
最開始問那一句,只是想問問他的感受。
后面那句,也只是想到,周文川從沒說過愛她。
她能感受到他做的事情,只是也想聽他說。
喜歡當然要互相傾訴了。
蔣顏主動攬住他,用手指在他腰上燎火。
周文川不說話,動作上也沒回應。
他從前很好撩的。
都不需要蔣顏做什么,他便主動湊過來了。
“周文川,你生氣做什么?你也從沒說過愛我是不是?我沒冤枉你。”
周文川又被氣笑:“大小姐哄人的耐心就只有兩秒嗎?”
蔣顏理不直氣也壯:“能讓我花兩秒哄人,你已經是特例了。”
男人哼笑,低頭親了親她。
“今晚不做,保存體力。”
“……”
蔣顏想為自己辯解,她不是非要做什么,是真的想要哄哄他。
但因為確實坐飛機,乘車很累,她也沒說什么,很快睡著。
聽著她均勻呼吸,周文川借著微弱的光,低頭看著睡容恬淡的姑娘。
心臟軟成一汪春水。
他已經能理解,蔣顏最初追求相愛的婚姻。
若只是搭伙過日子,婚姻的確會無聊乏味很多。
現在就很好。
是真的很好。
他低頭,輕輕撓了撓小姑娘,她無意識抬手推了推他。
很容易讓人想到小貓。
這倒是讓周文川想起來,蔣顏總提及時染家的小貓。
要不然他們婚后,也養一只?
他抱著香軟的蔣顏入睡,一覺到天亮。
蔣顏還沒睡醒。
周文川先訂了早餐,才喊她起床。
“再睡一會。”
男人輕笑,低頭親了親她:“不滑雪了嗎?”
蔣顏睜開眼,努力坐起來。
看著面前溫潤如玉的男人,她笑了一下:“我忘記告訴你,我其實不會滑雪。”
“沒事,我教你。”周文川幫她拿來衣服。
“你不是很多年沒有碰過了嗎?”
他笑笑:“可能還記得些。”
蔣顏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笑了一聲:“差點忘了,你可是天才周文川。”
“那倒沒有,真說聰明,我不如你。”
這話倒不是周文川自謙,蔣顏的學習能力很強。
從她學習管理蔣氏就能看出來。
蔣顏卻只以為這是客氣話。
吃過早飯,兩人出發去了滑雪場。
換完衣服,感覺格外笨重,有幾分行動不便的感覺。
蔣顏站在雪場上,有幾分感慨。
她這也是為愛挑戰自我了。
周文川牽著她:“別緊張,很容易,先學姿勢,我帶你往下滑。”
磕磕絆絆半個多小時過去,蔣顏還是不停地在摔倒。
她備受打擊。
坐在雪上開始懷疑人生。
“若是不喜歡,我們換別的項目去玩吧?雪場還有很多別的活動。”
周文川說話的時候,往身后看了一眼。
有人從身旁呼嘯而過。
蔣顏站起身:“我就是累了歇一會,現在繼續!”
一個小時后,她慢慢能往前走,也已經不怎么摔跤了。
周文川帶著她往下滑。
兩人離得很近,蔣顏甚至覺得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這比在床上的時候,還撩人。
只是她還沒感受很久,又摔了。
這次直接摔傷了。
腳腕嚴重扭傷,不能再繼續滑雪。
醫院內,蔣顏看著紅腫的腳腕,心情復雜。
“抱歉啊周文川。”
周文川把她抱起來,帶回車上。
他讓人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不用抱歉,和你在一起,其實做什么我都開心,滑雪并非執念,那時候只是心底一點點叛逆滋生而已。”
男人目光很深,蔣顏往后撤了撤身子,又被周文川扶著腰壓回來。
強勢將人按在懷里。
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蔣顏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周文川,你能不能做個人,我腳腕還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