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華家?”
沈時鳶此次回來,本就是為娘親的身世而來,沒想到她還沒沒問,奶娘竟然主動提到了華家。
只見奶娘嘆了口氣,拉起沈時鳶的手道:“鳶兒,你現(xiàn)在長大了,有些事也就沒必要瞞著你了?!?/p>
“小姐的真名,不叫姜青黎,而叫華青怡,是蜀中華家的大小姐。當(dāng)年,小姐犯了錯,被趕出家族,這才到了京城嫁入沈家?!?/p>
她說完,觀察著沈時鳶的反應(yīng),卻見沈時鳶臉上不見驚訝之色。
“難道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奶娘問。
沈時鳶點了點頭,如實道:“前幾日,沈尚榮已將一切告訴我了,我這次回來正是要向奶娘求證他所言真假。
沈尚榮說我娘未婚先孕,丟了華家臉面,這才被逐出家族的,是嗎?”
“沒想到沈尚榮連這個都同你說了?!蹦棠飮@了口氣道:“除了這些,他還同你說了什么?”
“只有這些,沒別的了。”沈時鳶故意隱瞞下了娘親是中毒而死,而非難產(chǎn)而死的真相,奶娘年紀(jì)大了,她不想讓她跟著一起擔(dān)心。
報仇查兇的事,她自己會去做。
“那奶娘你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嗎?”沈時鳶又問。
奶娘搖了搖頭,“這個小姐沒和我提過,我也不敢過問。唉,鳶兒,奶娘瞞你這么多年,就是怕你胡思亂想,小姐過世這么多年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就算你尋到親生父親又如何,這么多年,他從沒看過小姐一次,如此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你尋到了,奶娘也不同意你認(rèn)這種薄情寡義之人當(dāng)?shù)??!?/p>
“奶娘,您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問。如今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只要您身體健康,孩子們平安長大,我就知足了,其他的不做多想。”
“那就好?!蹦棠镆荒樞牢俊?/p>
“對了奶娘,這葉梵來此處找木靈珠,難不成華家的木靈珠真在這?”沈時鳶又問。
奶娘搖搖頭,“不在?!?/p>
“那為何葉梵……”沈時鳶話剛說到一半,卻見葉梵出了屋子,朝著外面走過來了。
二人連忙躲回了屋子。
透過窗縫,兩人看見葉梵還在家里到處尋找。
其實這屋子不大,除了四間房之外,也就剩下外面吃飯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頭。
葉梵顯然一無所獲,又去院子外找了一圈,甚至連墻壁和燭臺都沒有放過,確定沒有暗道機關(guān)之類的地方,才又回了房間。
聽他關(guān)上門,奶娘和沈時鳶也才將自己房間的門關(guān)上了。
兩人點了燭臺,在床邊坐下。
沈時鳶想起君九宸曾送給她的那顆珠子,難不成也是一種靈珠?
她想了想問,“奶娘,據(jù)我所知,這世上的靈珠似乎不止一顆,這些靈珠到底有什么用啊?”
奶娘搖搖頭,“關(guān)于這些珠子,我也不清楚,我只知世上有五顆靈珠,分散在各大勢力手中,華家所執(zhí)掌的木靈珠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依域外劍宗的性子,應(yīng)該是掌握了什么秘密,不然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的尋找靈珠。
只是這一次他們注定要無功而返了,當(dāng)年小姐離開華家時,確實曾將木靈珠一起帶走,不過自從小姐去世后,這顆珠子早已不知所蹤,興許早就被人偷了?!?/p>
“這樣啊?!辈恢獮楹?,沈時鳶莫名的就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來自蜀中,送給蘇媚娘毒藥的神秘女子。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時鳶和奶娘剛起床,就看見葉梵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
“前輩,晚輩早上突然收到宗門傳信,宗門還有要事處理,晚輩就先告辭了?!?/p>
奶娘佯裝不知昨夜之事,不動聲色客氣道,“好,圣子慢走!”
葉梵轉(zhuǎn)身離去。
京城和此處都找過了,既然沒有木靈珠下落,他準(zhǔn)備去蜀中找找。
看著葉梵背影,奶娘冷哼一聲,“好一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的小子!”
“奶娘,別生氣了。”沈時鳶安撫道,“送走這個煞神是好事,咱們終于可以說說體己話。
比如您能不能跟我說說華家的事兒啊,我想知道我娘長大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p>
“行啊?!?/p>
奶娘不疑有他,拉著她在桌前坐下,“蜀中華家,乃是大涼首屈一指的中醫(yī)世家,而小姐便是華家年輕一輩中,最具天賦的醫(yī)學(xué)奇才,十五歲便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針術(shù),名貫大涼?!?/p>
這番話,沈時鳶也在沈尚榮嘴里聽過。
即便沒有見過娘親,她似乎也能想象到那抹倩影施針救人的樣子。
能寫出“但祈世間無人病,何愁架上藥生塵”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那時,大家都默認(rèn)了小姐將來會繼承華家家主的衣缽,光大華家,若不是后來……”
奶娘眼神有些黯然。
想到她最終落得的結(jié)果,沈時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半晌,她試探著開口問道,“娘親有如此才能,應(yīng)該也容易招人嫉妒吧,娘親以前在蜀中有沒有和誰有過節(jié)啊?”
奶娘搖搖頭,“小姐是出了名的人緣好,大家喜歡她都來不及,怎么會和她有過節(jié)?”
奶娘頓了下,看她,“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沒什么,就是好奇嘛,因為我在京城醫(yī)館開的好,都有人會嫉妒我,所以我才在想娘親那么厲害,是不是也有遭人嫉妒的時候。”沈時鳶打哈哈過去。
“嫉妒,也許會有吧,但大多數(shù)老百姓還是受到華家的照拂,小姐看病也從不在意身份地位,所以深受眾人愛戴。”奶娘又道。
奶娘跟在娘親身邊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誰跟她有過節(jié),難不成并非蜀中之人所害?
還是說,這人藏得太深了。
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去一趟蜀中了。
沈時鳶心中如此思忖著,卻又聽奶娘嘆息一聲,“鳶兒,我曾在小姐墓前發(fā)誓,會好好撫養(yǎng)你長大成人。
如今,最苦的日子我們已經(jīng)熬過來了,我也算對得住小姐了,我沒有什么其他期盼,只希望你好好地,明白嗎?”
沈時鳶心頭劃過一股暖流。
“奶娘,您放心吧,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