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朝著他刺了過來。
噗。
鋒利的劍刃刺穿了他的右臂。
圣子在危急時刻,竟直接抬起右臂擋住。
劍刺中他的手臂,卻沒有刺中胸口。
圣子另一只手抓住了劍身,眼底閃過蝕骨寒意,手中內息驟然升起,沿著劍身迅速蔓延。
衛影迅速收手,一掌朝著他胸口擊去。
圣子避開,后背卻已露出破綻,被魏千昭一下劃破。
圣子捂著手臂,后背也已經被劃傷,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血。
“圣子!”
楚敬先飛身上臺,直朝著魏千昭攻擊而去。
魏千昭抬劍格擋,一股劍氣劃出,楚敬先后退數步,退到圣子身邊。
此時臺下的眾弟子也反應過來了。
“門主沒事了!”
“門主好了!誅殺域外邪魔!”
“上?。?!”
群情激奮。
好像一下子打了雞血一樣,眾人不論是暗雨還是夜水,都瘋了一樣的朝著域外劍宗的弟子們攻擊而去。
劍宗的弟子猝不及防,竟有些直被砍倒在地上。
這更鼓舞了人心。
被打倒,又再次站起。
再被打倒,再站起。
他們都已經殺紅了眼。
楚敬先見情況不對,抓住圣子的胳膊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火靈珠已經拿到了,我們先離開?!?/p>
圣子又看向魏千昭和衛影。
他們站在一起,表面上不對付,其實一招一式之間,竟像融為一體。
看來這暗雨真正的功夫,是要雙劍合璧。
他們聯手,的確不好對付。
劍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將內力浪費在這里。
圣子一個轉身,飛身而去。
不知是不是沈時鳶的錯覺,圣子離開的時候,似乎還看了她一眼。
“影哥,火靈珠被劍宗帶走了!”謝安喊道。
下一刻,夜水眾人飛身而起,朝著劍宗等人退去的方向追去。
“小影?!?/p>
魏千昭喊住他,“你身上還有傷?!?/p>
“無妨?!毙l影語氣冷硬道,“此番跟你聯手,只為了火靈珠,你不用作他想。”
魏千昭眼底閃過一抹黯色,“我們師兄弟,真的要到這一步嗎?”
衛影沒有否認,卻也沒有回頭,“你應該知道我的選擇。”
“這火靈珠難不成有其他妙用?為何你同那劍宗圣子都為它而來?”魏千昭又問。
“無可奉告!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衛影一道劍光隔開魏千昭,頓了頓道,“火靈珠,我一定會拿到手。”
衛影說完,又看了沈時鳶一眼,腳步一點,飛身而去。
魏千昭伸出手,卻沒有抓住他。
他手指握了握,片刻才緩緩放下。
謝安等人看他離開,也你扶我我扶你起身,帶著夜水眾人,也蹣跚著離開了。
見他們都走了,章無期急忙踉蹌著上前,“門主!”
話音剛落,便見魏千昭身子晃了晃,就要沖過去扶他。
可一雙柔軟的手卻先一步,扶住了魏千昭。
魏千昭轉頭,看見了孟央晚。
剛才情急之下,孟央晚竟然自行沖破了穴道。
對上魏千昭的眼神,孟央晚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那個,你可別給我死啊,我們的比武還沒有完成呢?!?/p>
魏千昭嗓子上下滾動了兩下,半晌才沉沉嗯了一聲。
“門主,你沒事吧!”
章無期沖到魏千昭面前,急切的上下打量著他。
孟央晚有些尷尬的松開手。
“沒事?!蔽呵д芽攘藘陕暤?。
“可是——”
“誒呀?!泵肪拔拇藭r過來。
他扇子一打,將章無期和魏千昭隔開,看了一眼旁邊的孟央晚,才道,“門主既然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說著又轉頭問沈時鳶,“沈神醫,我說的可是?”
沈時鳶愣了下,才點頭,“魏大哥身上中了毒,雖然已經逼出去七八分,但畢竟還有殘留的毒素,不過這一點毒也不必擔心,等會我寫一個方子,喝上半月便可?!?/p>
“那就好?!闭聼o期松了口氣。
“不過魏大哥,你半月內不能動用內力,還是要休養,才能不留后遺癥。”
魏千昭額首,“好?!?/p>
沈時鳶寫好方子遞過去,隨后收起藥箱道,“既然此處事情已了,我還有要事要做,就不久留了。”
她此番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要盡快趕到鄉下和奶娘問清一些事情。
“你是要去見奶娘?我讓人送你?!蔽呵д巡鲁鏊哪康摹?/p>
沈時鳶婉拒了,“不用了,暗雨還有諸多后事料理,不用為我操心,不過是一兩日的路程,不會有問題的?!?/p>
“魏大哥,就此別過,咱們后會有期?!?/p>
她說著拎起藥箱就朝著外面走去。
“沈神醫,我送送你吧?!泵涎胪砀隽碎T。
二人到了大門后,沈時鳶停下腳步,從藥箱里掏出了一個藥瓶遞給她,“孟姑娘,這個藥可以治療內傷,剛才我看你也動用了不少內力,這藥能促進你的恢復?!?/p>
“多謝?!泵涎胪斫舆^藥瓶,握在掌心里。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要留在暗雨嗎?”沈時鳶問。
孟央晚眸光閃了閃道,“我既然說了要跟魏千昭決一勝負,為師門找回面子,就不會變?!?/p>
沈時鳶眉頭微動,想了想還是勸道:“其實這都是老一輩子的恩怨了,暗雨老家主已經駕鶴西去,實在沒有必要再延續到你們這一代了?!?/p>
孟央晚咬了咬唇,“但是我唐門這些年因為此事,一直都被人詬病,我也不希望我師父再活在陰影里?!?/p>
“這只是你的想法,或許你的師父并不是這么想的?!鄙驎r鳶卻道,“感情的事情無分對錯,你師父若真的如此痛恨暗雨的老門主,痛恨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那又怎么會廢除了唐門戴紗的規矩,允許你們自由相愛呢?”
孟央晚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沈時鳶看出她的矛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你好好考慮清楚,人生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可做,莫要困住了自己?!?/p>
話落,沈時鳶轉身離去。
孟央晚佇立當地,品味著她的話,默默出神。
……
沈時鳶一路前行,剛走到山腳,就看見了兩個眼熟的身影。
一個白衣似雪,一個穿著褐色衣袍的長者。
竟是域外劍宗圣子和長老楚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