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為了夜明珠來的?”蘇媚娘道,“一會見機行事,千萬別被她攪黃了拍賣會。”
“知道了,娘。”沈綰綰盯著被眾人圍住的沈時鳶,“真是個狐貍精,一來就招蜂引蝶,也不知她從哪搞來這么多奇怪衣服!”
沈綰綰今日穿的新衣,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買的,可跟沈時鳶身上這件相比就差遠了。
蘇媚娘一臉羨慕,“你也學學她,多去跟這些夫人小姐交流交流,今日來的買家非富即貴,是大好的機會。”
沈綰綰撇撇嘴,“我也想啊,可自打梁王府倒臺,所有人都說我是掃把星,克倒了梁王府。
再加上咱家欠了債,之前那幾個跟我關系還不錯的千金,都不愿意和我來往了。”
蘇媚娘自覺面子掛不住,哼了一聲,“不就是欠了點錢,等這次夜明珠賣出去了,我看誰還敢輕視咱們。”
“娘說的對。”這么一想,沈綰綰腰板都挺直了。
她故意走過去,陰陽怪氣的對沈時鳶道,“姐姐,這么巧,沒想到你也來了。”
聞聲,幾位夫人朝著沈綰綰身上看去。
見她穿的不過是最普通的衣裙,幾位夫人只停留了一瞬,就移開了,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沈綰綰臉色瞬間就難看了。
她沉著氣,暗暗警告道,“姐姐,今日的拍賣會邀請了不少顯赫權貴,當場鬧事之人,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你可別丟了鎮南王府的臉面。”
沈時鳶淡定回懟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一家子小偷,能來參會,還不是沾了姑奶奶的光。”
“王妃這是何意?”
“沈家參會,難不成其中有什么隱情,說來聽聽呀?”
沈時鳶笑笑,沒接話。
幾位夫人見沈時鳶不說話,便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沈綰綰身上,“沈二小姐是吧,我記得你,你是不是在水月樓跳艷舞、在賞花會作弊的那個?”
這話一出,周圍傳來幾聲嘲笑。
沈綰綰瞬間臉色發青,氣得咬牙切齒。
這些事是她永遠的恥辱,偏偏她們總是喜歡拿出來說!
而這些,都是因為沈時鳶!
這時,鑒寶閣的一位小廝過來了,恭敬的對沈綰綰道,“您就是沈二小姐吧?作為出售寶物方,您和家人的座位安排在三樓的雅座,我讓人帶您上去吧。”
沈綰綰心情頓時又好了。
她抬了抬下巴,又睨了沈時鳶一眼,一臉趾高氣昂的得意,“好,走吧。”
當著一堆夫人的面,老板獨獨邀請了她去上座,沈綰綰覺得自己臉上都是光。
鎮南王妃又怎么樣,她現在手里可是攥著鎮會之寶的,有寶物才是大爺!
她洋洋自得的拉著蘇媚娘和沈尚榮,跟著伙計上去了。
而沈時鳶不想太過招搖,引人注目,告別幾位夫人后,就近選了一處座位。
等會還有一出好戲要上演呢,她坐在下面才更方便。
她沒看見,在另一邊,有人領著君九宸上了三樓最中心的位置。
只不過君九宸有意隱瞞身份,穿的私服。
三樓每個雅座之間都有屏風和帷幔擋著,君九宸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從樓上俯瞰下去,就能看見全貌。
墨炎跟在后面說,“王爺今年怎的突然想起來參加拍賣會了?”
“這里有一件拍品,名為凝木香枕,母妃睡眠不好,正好送給她。”君九宸淡淡道。
這凝香木平日少見,是西域來的貴品,就連皇宮都沒有,也不知道這鑒寶閣老板是怎么弄來的。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他并不打算來拍賣會。
他目光落在一樓拍賣臺上。
在離拍賣臺最近的那一排,他似乎隱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她也來了?
沈時鳶并沒有感覺到背后的視線。
她坐下后,便在觀察四周。
鑒寶閣分為四層,一層為大廳,平日里負責鑒寶和迎客;二層為拍賣會場;三層為雅座,專門供給貴客的;第四層則是存儲寶物的地方,非鑒寶閣內部人員上不去。
二層會場中心有一個臺子,臺子下方都放了一排排座椅,每個人來了之后,就會發一張紙卡,這紙卡寫了數字,根據進來的時間依次排號,之后若是想競拍,便舉起這張代表自己數字的紙卡就行了。
沈時鳶在現代也參加過拍賣會,對這些流程還是很了解的。
不過今日她并沒有打算拍任何東西。
她要做的,就是讓沈家人墜入深淵,自食惡果!
沈綰綰高高坐在三樓,從下面看見了沈時鳶坐在二樓,臉上愈發得意,“娘,你看見沒有,沈時鳶只能坐下面,而咱們卻可以坐在三樓雅間!”
“她為何不坐三樓?”蘇媚娘倒是有些疑惑。
“她手里沒有寶物唄,憑什么讓她上三樓?”沈綰綰立刻說。
蘇媚娘搖搖頭,“她可是鎮南王妃,就算沒有寶物,也有資格坐在這里。”
“娘,你別漲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沈綰綰不滿噘嘴,“現在我們才是貴客呢,他們該巴結的是我們才對。”
她惡狠狠的盯著沈時鳶,“剛才那些人還敢嘲笑我,捧沈時鳶臭腳,若是她們知道此次拍賣會的鎮拍之寶,來自咱們沈家,看她們后不后悔!”
“綰綰說得對,今日過后,咱們沈家終于可以徹底翻身了,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沈尚榮亦是激動道。
“沈時鳶這個鄉下孤女,仗著一副好皮囊,還有那點淺薄的醫術,竟然連我這個當爹的都不放在心里。
不過是和她借二十萬兩銀子,竟然推三阻四,今日過后,就算她求著進沈家門楣,我也不稀罕!”
一家子盯著沈時鳶,恨不得活刮了她。
隨著鑒寶閣的老板走上臺。
拍賣會即將開始。
沈時鳶聽到了四周的竊竊私語,“聽說今天的壓軸拍品是一顆特別的夜明珠,不知是什么成色?”
“我也是奔著這顆夜明珠來的,不求拍得,只求一觀。”
“今日參會的大多人都是奔著這夜明珠來的吧,我剛才可是看見了徐州富商都千里迢迢的過來了。”
沈時鳶嘴角勾了勾,她的目光搜尋著,在看到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落座后,終于定下心來。
二人默契的點了下頭,算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