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學這種。”蕭蓁蓁看著那脂粉,拿起來在手里仔細端詳,只覺得異常的興奮。
蘇妘微微一笑,“往后會慢慢教你,不過,這東西可不能經(jīng)常用,”
“知道。”有毒嘛。
等化完妝之后。
蕭蓁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再想想自己學的那一點本事,還是不如母后的手巧,“母親,你真是太厲害了。”
“多練習,你也一樣。”
“我肯定會練好的。”
隨后,蘇妘看向一旁的周軼清,然后朝他招手。
周軼清過去先行禮,然后坐在了蘇妘的跟前:辛苦太后娘娘了。
蘇妘剛抬手,蕭蓁蓁道:“母親,要不還是我來吧?”
然后就拉著周軼清,“母親再見。”
周軼清:“……”
“伯母再見。”他慌張的告辭。
然后任憑少女牽著他的衣袖,直至回到蕭蓁蓁的房間。
他坐在外間的桌邊。
少女則在里屋里,那屏風隱約能看見她在找什么。
不會,蕭蓁蓁出來,拿了她的百寶箱出來。
“周軼清,你也穿女裝好不好?”
“什么?”
周軼清直接彈跳起來,上次他已經(jīng)委屈過一次了,現(xiàn)在又來?
“怎么,你不愿意?”
“蓁兒……”
“哼,你說永遠都讓我開心,這話就是哄鬼的吧?”
周軼清:“……”
“行!”上回她給自己化妝,畫得還挺好看,這回……
這回蓁兒肯定會給他畫得丑丑的吧!
“就知道軼清哥哥哥哥最好了。”少女歡呼著,然后打了盆水來,先給他仔細的洗了一把臉。
他只覺得臉上被那冰涼涼的小手掠過,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再看那昳麗容顏的少女,櫻唇含笑,玉手在他臉上比劃許久才站直了腰,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一席緋色流丹羅裙,襯得肌膚若雪。
思考時,那眸若水霧旖旎,恰似驚鴻照影。
周軼清控制不住的胸腔震顫,喉嚨發(fā)緊,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只覺得臉越來越燙。
蕭蓁蓁拿了工具正準備上手,卻忽然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紅得像個紅蘋果。
她瞪大了眼,低頭仔細的打量,“軼清哥哥,你的臉怎么這么紅?是生病了嗎?”
“我,不不是。”她今天忽然喊的軼清哥哥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都要跳出來了一般。
“那是什么?”
周軼清撇開眼不看她,可偏偏她追來追去的看,“是什么?”
看著那紅唇皓齒,周軼清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蕭蓁蓁,他欲言又止,她當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追來?
蕭蓁蓁一愣: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不說呢?
周軼清深呼吸一口氣,搖頭,“沒什么。”她是公主。
而他是個游手好閑的混小子。
文不成武不就,也是在這一刻,周軼清忽然明白了,父親母親為何從未奢望過他會娶到蓁兒……
“沒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有事。”蕭蓁蓁擰著眉頭。
周軼清笑著,“真,真的沒事。”
他有些不敢看她了,這么好看的姑娘,即便她不是公主,難道他就不用努力,不用強大自己為她撐起一個庇護所嗎?
若早知道。
早知道不論是進宮做侍衛(wèi)還是好好做學問,將參加科考入仕……
他真的一無是處了。
蕭蓁蓁開始給他撲粉,描眉,勾勒小巧的唇線……
“小姐……”
婢女鶯兒抱了些桃花枝進來,滿心歡喜的,看到公主又給周軼清化妝,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一次,她看著周軼清那妝容,不免驚呆了般,“也,太太……”
周軼清苦笑,應該是太難看吧。
“太好看了吧。”鶯兒驚呼著,“二小姐,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蕭蓁蓁得意的笑,“必須的。”要不然母后該說她是笨蛋學生了。
說著,她將銅鏡遞到周軼清的面前,“你看。”
鏡中,他不過驚鴻一瞥,只覺得眸子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如空谷幽蘭般的淡雅。
“這……”
周軼清嘴唇半張,看著鏡子里毫不違和的自己,再看看蕭蓁蓁……
“怎么樣,我是不是把你畫得越來越美了?”蕭蓁蓁很是得意的問。
周軼清垂首,“是。”
“不過,這身衣服不行。”她笑著,“不能用之前那身女裝,得換。”
想了想,蕭蓁蓁對鶯兒道:“你去把我之前的那條珍珠簾裙改一改,給周軼清穿吧!”
鶯兒道:“放心,我半個時辰就能改出來。”她放下桃花枝,立馬就去翻找那條裙子。
蕭蓁蓁看著桃花枝,靈機一動,摘了一支綻放的桃花,在他頭上比劃。
一刻鐘后。
蕭蓁蓁給周軼清梳好發(fā)髻,將那桃花枝插入鬢中,“周軼清,你比我還好看?”
周軼清瞥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只覺得臉紅心跳,可看到鏡中,那容顏清麗的蓁兒時,不自覺的道:“不,還是蓁兒好看。”
蕭蓁蓁笑著,“往后我們就是姐妹花。”
“不……”
“嗯?”
“我我想永遠保護你。”
“聽起來還不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周軼清鄭重的點頭,“不反悔!”他怎么可能反悔呢,他想永遠都陪著她,站在她身邊。
可是這些話,他要怎么說出口!
就算說出口了,又怎么說服太上皇,太后娘娘他們……
他們會把這么好的蓁兒交給這么不靠譜的他嗎?
鶯兒一邊改衣服,一邊含著笑,那分明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只可惜,公主似乎只是把周軼清當玩伴,當哥哥,似乎還沒怎么開竅?
一個小時后。
衣服改好了。
“我們在外邊等你。”說著,拉了鶯兒出去,在門口等著。
周軼清心里有些惆悵。
他看著那么好看的衣裳,還記得穿在她身上時,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女。
最讓他擔心的是,若他一直穿女裝,會不會讓蓁兒覺得,他真的就是個哥哥姐姐,而不把他當男子看待?
想著就心里苦。
只是,他顧不上那么多,只好換上那粉色的珍珠簾衣裙,然后嘆息一聲,不情不愿的朝外走去。
嘎吱——
門打開之后,他看到兩雙震驚的眼睛,像是看稀奇一樣的看著他,弄得他很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