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口。
沈瀟瀟愣了好半晌，才又自顧的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吧？可很多事又沒辦法解釋……謎團也很多，媽媽自己都弄不明白，爸爸又沒跟我說過……”
“那就先不管，走一步看一步。”皇甫爵淡淡開腔，隨后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卡，遞到沈瀟瀟的面前，“卡，你收著，別什么事都自己扛。”
沈瀟瀟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這是……”
“我的卡啊，你巡回畫展前期投入應該會不少的，萬一遇到什么困難，你拿著也好防身。”
沈瀟瀟笑了笑，伸手將卡拿起，挑眉看他，眉眼里盡是笑意，“你這些招數都是跟誰學的啊……”想了想，忽然想到他的助手西蒙，“不會是西蒙教你的吧？”
“為什么會是西蒙教我？難道我就不能對你好？怎么說，你也是我妻子，國內不都是要工資上交的嗎？”
皇甫爵說得一本正經，沈瀟瀟直接被他逗樂了。
這么多年的相處，早就已經習慣了。
也不知道他這種沒情趣的直男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男人不悅的挑眉，“難道你前夫以前都不給你錢？”
沈瀟瀟，“……”
“這么小氣的男人，你當年到底看上他什么？”皇甫爵又道。
沈瀟瀟低頭，淡淡的笑，有些落寞，“他在錢上沒有虧待過我，包括厲家，都沒有，只是，那時候……他不愛我而已。”
即便離婚，厲行淵也沒在錢財上刻薄過她，給得也足夠多。
隨后不等男人回答，她又道，“巡回畫展簽了十幅，你讓西蒙在城堡里幫我把那兩幅送來，這樣我壓力也小一些。等完成巡回畫展，我想我也該休息休息。”
這些年，她為了夢想，一邊學習，一邊畫畫，更一邊還和溫瀾配合談畫展，她確實有些累了。
況且巡回畫展完滿結束，她在畫壇的地位也可上個臺階，就能松口氣。
長長的睫毛落下，在她臉上拓下一層陰影，晦暗不明。
“我讓西蒙送回國，但那幅《少女的祈禱》是你送我的，展出可以，不可以賣。”皇甫爵淡淡開口。
沈瀟瀟點頭，“好，知道了，不給賣。”
“嗯，瀟瀟，畫廊有那么多，為什么非要和‘摯愛’？”
為什么非要和‘摯愛’？
她伸手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我沒有非要和‘摯愛’合作不可，當時尋求合作的時候，不知道這畫廊背后老板是厲行淵，等再找別人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合作伙伴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他在背后搗鬼。”
眉眼彎彎，唇角帶笑，“無所謂啊，他愿意給錢，作為商人，我賺錢，那又不寒磣！”
……
畫展進入籌備階段，各方面都進展得很順利。
只是她的畫作還差兩幅，所以為了趕進度，沈瀟瀟急得不行，好在皇甫爵也在海城，他可以陪著沈繁星，也不至于她那么忙。
宋玉卿在第二天就回了四九城。
四天后，沈瀟瀟與溫瀾商量完事后，從畫廊出來，剛準備上車，一個人影從她身后竄出來，把她嚇得不輕。
直到看到那女人的臉時，沈瀟瀟才算回過神。
站在她面前的錢素素一臉憤恨的看著她，眉眼間盡隱約帶了恨意。
可沈瀟瀟著實不明白，這恨來得太過莫名其妙，她們之間除了老板和員工，還有別的關系嗎？
她拂了拂自己微亂的頭發，“有事？”
“是你讓人開除我，也是你讓厲總將我趕出海城，是不是？”
沈瀟瀟無語，淡淡開口，“我沒見過他。”
“沒見過？那他怎么會讓秘書來警告我，讓我自己主動從你這里辭職，然后離開海城，永遠別回來。”她說得義正言辭，甚至隱約帶了一抹怒意，“不是你，他怎么會這樣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沈瀟瀟斜睨了她一眼，瞇了瞇眼，譏笑著看她，“你把他對你施加的壓力，往我身上扣？還沖我吼，這位小姐，你以為你是誰？”
沈瀟瀟實在不明白，這些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構造的？
她自己得罪厲行淵，關她什么事！
這樣的女人，和以前那些比起來還真是差到了極致。
邁步往前走兩步，居高臨下看她，氣勢逼人，眉眼冷厲，“你好像搞不清楚狀況，我和你既無仇，也無怨，甚至還是你老板，你老這么來煩我，著實讓我有些不舒服了。”
“是因為厲行淵嗎？”她的話很輕很淡，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語氣輕慢，“說實話，想要攀高枝，你也倒騰倒騰自己吧？他就是眼睛瞎了，大概也是看不上你的。”
那樣赤裸裸的蔑視，讓錢素素無地自容。
更恨不得撕了那張臉。
沈瀟瀟拿出手機撥通了小檸的電話，“小檸，通知人事部，將錢素素辭退，補她三個月工資，明天我不想再看見她。”
錢素素愣在當場。
沈瀟瀟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包里，瞇了瞇眼，看從庫里南下來的男人。
錢素素冷冷道，“就是你讓厲總對我趕盡殺絕的，你這樣是要逼死我嗎？我沒有工作，我爸就沒有錢治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直接從你們畫廊樓上跳下去，說你逼死我！”
沈瀟瀟勾唇，冷笑，“你父親在生病，你倒是有空在這里為一個男人傷神？只能說，你的心挺大。如果你要從樓上跳，那請便，但我提醒你，命是自己的，除了你父母，沒有人會在意。”
她看著往這邊走的男人，抿緊唇，冷艷的眉眼瞬間冷了不少。
錢素素看向沈瀟瀟，厲聲道，“你自己都結婚了，還要和自己前夫糾纏不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網上將你的事兒全部曝光！我有照片，是你和你前夫在畫廊的照片，聽說你現在的丈夫也是豪門世家，他能接受……你出軌嗎？！”
聞言，沈瀟瀟眉頭微挑，唇邊的笑意更深，“你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正好厲行淵就站在身后。
那雙深邃的黑眸就那么直直地盯著沈瀟瀟，可眼底深處卻盡是冷厲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