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進(jìn)化幾人知，其中舒爽唯自知。

    清晨，鳥兒站在枝頭唧唧喳喳，催促著人們快點起床。

    華安摟著滿臉紅暈癡纏著自己的鄭憐兒，表情滿足。

    梅開二度的兩人筋疲力盡，儲存了十八年的精華一夜盡付。

    鄭憐兒的眼角猶有淚痕，華安有些心疼，伸手輕輕婆娑了一下。

    這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自己終于從男孩進(jìn)化到了男人，這個過程…妙不可言。

    沒有喚醒鄭憐兒，華安一個人起身穿衣，屋外還睡著一個聽墻根聽了一夜的梅兒，華安也沒驚擾她，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一大早就起來吟詩作對的鄭玄正在對著枝頭鳥兒搖頭晃腦，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你在這干嘛？”華安洗漱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讓任何下人插手。

    自己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穿個衣服刷個牙洗個臉都要人伺候的日子他實在不習(xí)慣。

    鄭玄聞聲回頭，見是自己的妹婿，忙回道：“昨夜睡得可好？”

    看著大舅哥賤吧兮兮的表情，華安瞪了他一眼，“信不信我派人弄十個八個美人兒塞到嫂嫂屋里，就說是你一夜風(fēng)流臨幸的？”

    鄭玄忙拱手求饒，他這妹婿如今可是冀州刺史，想坑自己簡直不要太簡單。

    “妹婿啊，你嫂嫂她向來霸道，我有不似你一般地位顯赫，實在惹不起，如今她還懷有身孕，可不敢氣到她。”

    華安洗漱完畢，看向鄭玄。

    “說吧，一大早就來這兒蹲點，準(zhǔn)沒好事。”

    鄭玄尷尬一笑，說道：“不瞞妹婿，鄭氏欲在冀州販糧釀酒，經(jīng)商濟(jì)民，需要妹婿點頭首肯啊。”

    華安眉頭一皺，“冀州有專門負(fù)責(zé)此事的衙門，緣何直接找我？”

    鄭玄心里叫苦，您又不準(zhǔn)鄭氏打著刺史夫人本家的名頭行事，人家不鳥我啊！

    “鄭氏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妹婿幫襯一下啊。”

    華安嘆了口氣，招來雍客。

    “你帶我這大舅哥去辦理此事。”然后轉(zhuǎn)頭對鄭玄說道：“咱丑話說到前頭，我入主冀州時日不多，人心不穩(wěn)，鄭氏行商必須拿出兩成利來救濟(jì)百姓，可妥？”

    鄭玄沒有思索，直接點頭應(yīng)諾，“妹婿且放心，如今鄭氏一切以穩(wěn)固妹婿的刺史職位為主，莫說兩成利，五成都可。”

    鄭鋮，鄭玄，鄭趙氏都很清楚，只要華安的刺史之位不倒，鄭氏發(fā)跡幾乎必然，自然不會在一點錢財上斤斤計較。

    華安點點頭，接著說到：“記住了，不許打著刺史府的名頭欺壓百姓，不然我絕不姑息！”

    鄭玄心里發(fā)苦，沒見過你這么啰嗦的刺史，“放心吧，都記著呢。”

    擺擺手，華安示意兩人離去。

    歷史上，外戚專政禍國殃民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華安不得不預(yù)防。

    把他刺史之位禍禍沒了就算了，但不能欺壓百姓，糟踐黎民，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誰也沒有第二條命。

    鄭憐兒也起來了，走路姿勢有些怪異，還好梅兒扶著她。

    看著一臉?gòu)舌恋泥崙z兒，華安嬉皮笑臉貼了過去。

    “媳婦，來，別客氣，嘴一個。”

    “啐！”

    臭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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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都漢仁堂在去年就建成開業(yè)了，如今已經(jīng)成為信都城內(nèi)最大的醫(yī)堂和藥堂，每日客滿為患。

    自從眾所周知漢仁堂是新任刺史的家業(yè)后，更是人滿為患。

    鄭語，原是鄭氏的賬房，因鄭氏暗里代替華安打理漢仁堂后被鄭鋮任命其為信都漢仁堂掌柜，也算是人盡其職。

    自鄭憐兒三聘六禮入主刺史大人后宅后，鄭氏門楣一夜間升高了數(shù)個門檻。

    平日里需要極盡巴結(jié)諂媚的郡守一流，在鄭氏眼中已經(jīng)可以平起平坐了。

    做了鄭氏為數(shù)不多的人才，鄭語也雞犬升天，才幾日的功夫，就和信都縣令，信都丞等一地要員引為知己。

    地位的提升讓鄭語膨脹了。

    原本每日間必到漢仁堂坐鎮(zhèn)的他已經(jīng)兩三天沒去過漢仁堂了，整日里流連在酒宴和青樓中不可自拔。

    他愛死了如今的生活。

    醉生夢死。

    怡和苑老鴇柳悅是個半老徐娘，干青樓這個行業(yè)半輩子了。早年也是信都城內(nèi)赫赫有名的美人兒，后來年歲大了才該做老鴇。

    柳悅識得這個最近幾乎夜夜笙歌宿在怡和苑的中年人，漢仁堂新任掌柜的。

    自漢仁堂開業(yè)至今，她每三五日都要去那里給姑娘們?nèi)∷帯Ｎ锩纼r廉的，而且那里的坐堂醫(yī)者也醫(yī)術(shù)高明，不去這里才怪。

    所以她知道漢仁堂的規(guī)矩，營業(yè)時間，掌柜的非要事不得擅離職守。

    但她也知道鄭氏是哪個。

    如今鄭氏可謂是冀州之內(nèi)新冒出來的大族，刺史大人的妻族。

    她是惹不起的。

    但不代表別人惹不起。

    “荷花，你把這封信送到樓下福運茶館，交給九掌柜的。”柳悅隨手招來一個自家姑娘，讓她代為跑腿。

    姿色美貌的荷花接過信，看也不看就走下樓去。

    她自然是不會出怡和苑的，走到樓下就隨手遞給了站在門口迎客的小廝。

    “當(dāng)家的給福運茶樓九掌柜的信，你給送過去。”

    小廝接過信封，兜頭就跑了出去。

    一個時辰后，這封信出現(xiàn)在了良子的手里。

    “胖墩，你說這事兒該不該告訴家主？”

    胖墩撓了撓頭，“咱們暗衛(wèi)剛剛鋪開在信都的布置，就挖出來了這檔子事，依家主的脾氣，肯定是希望咱們報給他的。鄭氏雖然是主母的娘家，可也要以家主的前程為主。”

    良子說道：“這鄭語只是擅離職守，并未有其他犯事，咱是不是再看看再說？”

    胖墩搖了搖頭，“家主常說，防微杜漸，預(yù)防為主，我覺得應(yīng)該上報。”

    兩者不決報于上，是暗衛(wèi)的規(guī)矩。

    胖墩和良子各持己見，無奈只能奏報于古月。

    古月哪知道怎么辦，他只知道報給華安就對了。

    于是，華安看到了這封信。

    “著錦衣親軍徹查鄭語。”

    一個時辰后，正在信都梳理錦衣親軍事宜的葛鴻收到了刺史大人的手令。

    當(dāng)日，數(shù)十名錦衣親軍出動。

    一日后，厚達(dá)十頁的鄭語生平諸事記載出現(xiàn)在了華安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