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結束后,楚菱又連續唱了四段不同類型的歌曲,每一首都是優秀級別。
她每唱一首歌,楚宵祈的表情就難看一分。
他后背的襯衣,被冷汗浸濕,要不是穿著外套,怕是早就被人發現了,媽不是說,楚菱是智商底下的低能兒嗎,為什么她比他還要厲害,她要是低能兒,那他是什么?
楚宵祈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妹妹——還是一樣的討厭。
沒有她,他就不可能受這么大的屈辱。
就算是會作曲又能怎么樣,還是不討人喜歡。
今天受到的侮辱他記住了,等節目結束后,他一定找機會討回來。
楚宵祈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楚菱捕捉到了,她勾唇一笑,楚宵祈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有意思,真有意思,要是只玩一次就偃旗息鼓了,那就太沒趣了。
伴隨著倒計時的結束,楚宵祈依舊沒做出第三首歌,而舞臺上為楚菱鼓掌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甚至還能聽到,他們齊刷刷大聲為楚菱吶喊的聲音,這些聲音讓他煩躁。
楚菱挑眉,不平不淡的看著楚宵祈,“楚三少爺,還比么?”
他垂落在一側的手,攥緊又松開,這個時候做無謂的掙扎只會更敗壞人緣,還不如認輸,這樣還能給觀眾留下一個,輸得起的好印象。
等這段時間風波結束,他還可以卷土重來,反正娛樂圈更新換代這么快,他二百五十票的笑料,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到時候他們還是會捧著他。
有阿松在,他還能發表更多優秀的作品,證明他的‘實力’。
權衡利弊后,楚宵祈苦笑一聲,“我認輸,楚菱是我小看你了,你很厲害,不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要贏得可不止我一個。”
就算是贏了他又能怎么樣,她自大的和楚家那么多人比賽,輸一場就要滾蛋,他就不相信,楚菱能贏每一個人。
楚菱自然聽出楚宵祈話里的深層含義。
她臉上的笑容加深,“我從來不把智障放在眼里。”
楚宵祈臉色難看,咬牙道,“那我就等著看你怎么贏其他人。”
楚菱朝著舞臺入口處的那個身影看了一眼,意味不明,“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楚宵祈疑惑的看著楚菱。
他都已經認輸了,楚菱難不成還要咄咄逼人,抓著他不放?
楚宵祈有些惱怒,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沖上來,大聲指責,“我舉報知名歌手楚宵祈,以不讓他大哥給我奶奶做手術為由,威脅我給他作詞作曲,從他出道以來,所有爆紅的原創歌曲,都是我創作出來的!他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勞動成果,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
阿松說話時身體微微發抖,可那雙眼睛卻堅定明亮。
楚宵祈沒想到,阿松竟然敢沖上來舉報他。
他怎么敢的,他不想讓他奶奶身體康復了嗎?
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直播,他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楚宵祈面上血色盡褪,大聲否認,“你在胡說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的原創歌,都是我自己寫的,你為什么要污蔑我,你是誰派來的?”
他知道要是大家相信阿松的話,他就完了。
不僅名聲盡毀,還會成為歌手中的毒瘤。
一向驕傲自負的楚宵祈,怎么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阿松氣憤的看著楚宵祈,可楚宵祈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將矛頭對準舞臺上的另一個人,“楚菱,他是不是你請的演員?就因為我懷疑你抄襲,你就想毀了我?”
用了阿松這么多年,他都不敢反抗,背后要是沒有人攛掇他,他就不姓楚。
只有楚菱會做出這種事!
也只有她敢做出這種事。
等回去以后,他一定要把阿松奶奶挫骨揚灰,敢反抗他,就要付出代價。
楚菱神色淡漠,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的看著楚宵祈。
楚宵祈被她的眼神氣到,偏偏她不說話,就只這么看著他,搞的他多說幾句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他生怕阿松再爆出什么,對著一旁的工作人員,憤怒的喊道,“你們怎么能讓一個陌生人上臺,還不快點把他拉下去,還有你今天對我名譽上造成的損失,我會讓律師聯系你追責。”
他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他心虛。
場務慢慢悠悠的走上臺,一舉一動都像是慢動作。
楚宵祈急得不行,恨不得親自把阿松拉下去。
阿松抓住這個機會,將手中的文件夾打開,展現在鏡頭前,“這是楚宵祈逼迫我作的曲子的原稿,都在這里,可以證明我沒說謊,我不想幫他做這種騙人的事情,可我沒辦法,我奶奶還等著救命,國內只有楚宵祈大哥有把握給我奶奶做手術。”
他聲音便的哽咽,讓人聽得心頭一緊。
「阿松好可憐啊,他不過是想讓他奶奶活下去,他有什么錯,楚宵祈真是太過分了,你起碼說到做到啊,還一直空手套白狼。」
「楚宵祈的大哥也不是東西,我就不相信他不知情。」
「阿松的奶奶現在怎么樣了,該不會……不要啊。」
醫院里的楚墨琛,看到彈幕,再次掰斷了一根黑筆。
舞臺上,阿松每翻一頁,楚宵祈的罪證就多一條。
楚宵祈后退一步,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原創曲子,他是小偷,這些東西都是他偷出來的。”
楚菱神色鄙夷道,“楚三少的原創歌曲稿件都能被偷出來,那還是別做這一行了。”
楚宵祈惡狠狠的瞪著楚菱,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是你,是你在背后搞鬼。”
楚菱兩手環胸,嘲諷一笑,“是我,你要怎么呢?”
“你!”楚宵祈上前一步,被阿松擋住。
一向怯懦的阿松,第一次鼓起勇氣和他對峙。
“你一直都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想過讓你大哥給我奶奶做手術,你一直在利用我,你就是一個騙子!”
“不是的,我本來準備這次就安排……”楚宵祈下意識想畫大餅,可說到一半,他猛地意識到什么,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他剛剛說的無異于自爆,他面露悔色,可已經沒有用,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都收不回來。
他向后踉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