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一團(tuán)兔子跳上甲板就想去找蘇奈。
冥蒼面色一沉,橫跨一步,一腳將這個不知死活的雄性踹開。
又是兔子。
食草性的家伙討好雌性一向不擇手段,但眼前這只兔子一眼看去,連個S級都沒有!也配沾染蘇奈?!
膽子不小!
那只兔子像個球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變成一個可憐兮兮的,眼角通紅的委屈少年。
蘇奈覺得他眼熟,疑惑道:“你是薩莉亞的那個側(cè)夫?”
少年見她還記得自己,連忙道:“是的,我叫查尼,就是那天在妻主家里想投奔您的雄性。”
還有妻主?!
冥蒼一瞬間覺得剛才那一腳踹輕了!
蘇奈也皺皺眉:“那天不是跟你說清楚了么,你還跟過來,還是想叛離薩莉亞?”
“不是的!”少年忙不迭搖頭,生怕她誤會,更害怕她身邊的冥蒼把自己踹下戰(zhàn)艦去,解釋道:“我那時候不知道您是4s級雌性,我,我這樣低等級的,已經(jīng)有過妻主的雄性,怎么敢糾纏您呢!是這幾天您的話讓我想通了,求您帶我去帝都,聽說那里機(jī)遇良多,我想成為一個對妻主有用的人!”
說完,他從懷里摸出一封精致的信件,小心翼翼的呈上去:“妻主已經(jīng)同意了,這是她讓我給您的信件。”
冥蒼接過信件拿給蘇奈。
這少年一副弱不禁風(fēng)我見猶憐的模樣,之前還試圖叛離妻主投奔蘇奈,即使現(xiàn)在這么說,他也不想讓蘇奈跟這只兔子有任何接觸。
蘇奈將信件拆開,嘴角扯了扯,薩莉亞寫道:
“沒來送你,是因為最近又看上個不錯的雄性,姐們兒先去拿下他。對了,查尼性格太軟弱了,他要去帝國發(fā)展,你帶他去吧,免得每天在我這哭唧唧的,煩死了。”
沒太大問題。
主要是,薩莉亞的字也太丑了,狗爬似的。
如果薩莉亞在場,聽到蘇奈的心聲,一定會反駁她,因為雌性們養(yǎng)尊處優(yōu),基本不需要處理事物,小時候?qū)W習(xí)也就是應(yīng)付過去就行,薩莉亞的字雖然丑,在同性別中,也算是丑得很有個性的,曾經(jīng)還被多個老師夸過呢。
她折好信,在查尼期盼的眼神中道:“好吧,既然薩莉亞同意了,讓你搭個順風(fēng)船也行。”
“謝謝蘇奈雌性!”查尼欣喜不已。
戰(zhàn)艦發(fā)動,龐大的艦身緩緩啟航,騰向空中,帝國戰(zhàn)旗飄揚起來,在地上一眾雄性們的注視下慢慢駛離。
基斯星部隊雄性一個個神色失落:
“蘇奈雌性就這么走了嗎?”
“是啊,要是早發(fā)現(xiàn)她是雌性就好了,我一定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引她!”
“……切,輪得到你,大家誰不想勾引她。”
這時有人遲疑了一下,看向前方定定站立,一身威嚴(yán)軍裝的夏未明,壓低聲音道:“也不是都想吧,至少公爵大人就不想。”
“……”
夏未明看著遠(yuǎn)去的戰(zhàn)艦,唇角有了一絲笑意。
誰說他不想。
帝國,該找個時間回去了。
要是以前,鎮(zhèn)守基斯星是他的任務(wù),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個冤大頭可以接下他的重?fù)?dān),這樣他就能去追求心愛的雌性了。
一直躲在遠(yuǎn)處的夏埃憂郁的走到夏未明身邊,語氣有些難過:“小叔,你說我留下來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夏未明視線轉(zhuǎn)到親侄子身上,勾著唇角拍拍這個冤大頭的肩膀,頗有深意道:“好好干,你一定會做出成績的,小叔我,會不遺余力的幫你。”
都是夏氏出身,夏埃,我的好侄子,你可千萬要好好干。
小叔的幸福,就靠你了。
夏埃有些感動:“謝謝小叔。”
戰(zhàn)艦上。
被挪到戰(zhàn)艦最角落里的黑蛟信子猩紅的探了探,睜開眼。
蘇奈的味道。
它冰冷的豎瞳里散發(fā)著諷刺:看來冥蒼還是很忌憚他,才會把它挪這么遠(yuǎn),讓蘇奈就算上了戰(zhàn)艦,也不會注意到它。
可惜了,冥蒼不會如愿的。
因為他不敢讓它死。
已經(jīng)被自己折磨到慘不忍睹的蛟蛇慢吞吞游抬起來——“轟!!”
巨大的撞擊響動聲傳開。
“轟!轟!!”又是第二聲!第三聲!
傷口反復(fù)裂開。
大量血液粘稠的從縫隙中滴到籠子底部,猩紅順著甲板四處溢開來。
聽到動靜,蘇奈尋著方向看過去,聲音的源頭被一道高大的鐵墻擋住了視線,她疑惑:“什么聲音?”
冥蒼看向那個方向,眉心蹙起。
副將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匯報道:“軍帥,那頭黑蛟……不停的在自殘,太狠了,這樣下去,我擔(dān)心他活不到帝都,他畢竟是……如果他死了,咱們恐怕不好向皇室交代。”
里森?
蘇奈心下有點了然了。
那是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家伙,他想引她過去。
她看向冥蒼,沉吟道:“我可以過去看看他嗎?他被關(guān)著,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
她知道因為里森劫走自己這件事,冥蒼一定對他有很大的憤怒,所以才詢問。
如果冥蒼介意,她就不去了。
冥蒼也領(lǐng)會到她的用意,面容松緩很多:“您需要我陪您過去嗎?”
蘇奈思忖一下,道:“不用了,他是個瘋子,你如果出現(xiàn),他就更不會消停了。”
冥蒼頷首:“那我在附近等您,如果有事情,喊我,我會立刻出現(xiàn)。”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神情有了些許復(fù)雜的道:“奈奈,盡量別對他動情,里森的黑暗面遠(yuǎn)比你現(xiàn)在看到的還要多,他太危險了。”
蘇奈答應(yīng):“好。”
她尋著聲音的方向繞過那面厚實的鐵墻,一條蜿蜒的血流正好匯聚到腳邊,她頓住。
籠子里的黑蛟看見她,瞬間便安靜了,蛟頭貼近鐵欄間隔的縫隙,金色豎瞳盯著她,聲音里有些破裂的啞氣:“小雌性……”
它血淋淋的尾巴緩緩在籠子里游走著,那些鱗片原本是保護(hù)它不受傷而生長的,此時散落在身下,鋒利的鱗片邊緣在它尾巴游走的過程中“格愣格愣”的響著,劃破它本就傷痕累累的蛟身,于是更多血液溢出來。
它看起來像是禁受了什么慘絕人寰的折磨。
然而蘇奈知道,是這個瘋子自己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