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下一秒用自己的雙手擋住了她的眼睛。
“慢慢的睜開眼睛,適應一下我再把手挪開。”
白念按照他說的做,等到在看見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沒有不舒服了。
“……你怎么在這兒?方覓呢?蘇先生呢?”
她才剛醒過來,嗓子干啞,可她也知道無論如何陪在自己身邊的都不該是這個男人。
凌皓河就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似的,拿著棉簽沾了水替她潤了潤唇。
“現(xiàn)在還不能喝水進食,再觀察一上午。
方覓我讓她回去一趟,至于蘇遇他有自己的事情,畢竟你們也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白念還沒意識到凌皓河這句話有哪里不對,她哦了一聲。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已經(jīng)是周日的早晨了。傅家的一位廚娘說,她不小心把安眠藥放到了遞給你的牛奶里,所以你才會一直渾水不醒。”
白念冷笑一聲,“呵,到底放了多少安眠藥才能讓我睡到現(xiàn)在?”
那廚娘在看到她跟方覓吃她做的餐點那么高興的時候還一副異常欣慰的樣子,她以為她是真的開心呢。
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看她們已經(jīng)上當了才掩蓋不住自己心里的狂喜。
“遭了!”白念猛的從床上做起,可頭暈得她又往后摔了過去,凌皓河一下子撐住她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你剛醒過來,有些暈眩,不能大幅度動作。”
白念卻甩開他的手。
“凌先生我忘了問你為什么會在這兒?我是在傅家出的事,可你能夠跟傅家有脫不了的干系。
請你離開我的病房。”
凌皓河皺起了眉,“你這是什么意思?能不愁你認為這件事跟我有關嗎?”
白念卻并不抬頭看他,“害我的人是傅家的,你跟傅家又有脫不了的關系,我不想在我的病房里看到你,這有什么問題嗎?”
凌皓河原本想著白念醒過來自己還能好好安撫她一番,可萬萬沒想過她居然會是這個態(tài)度。
她壓根都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她也在心里已經(jīng)把他和害她的人劃成了同一陣營。
“呵,沒想到白小姐還是這樣的不近人情。”
凌皓河站直了身子,甚至刻意的離她的病床遠了點,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
“不近人情又怎樣?
我如果更不近人情的話,那我就不會答應你的夫人的邀請,那么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件事情。
難道我們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圍繞你們有錢人轉的嗎?
我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你知不知道我周日跟別人有約,因為這件事我很可能會耽誤剩下的行程!”
白念越說越氣,恨不得指著凌皓河的鼻子讓他滾出病房。
雖然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害她,可是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他是傅湘湘的丈夫。
他再做出這種關心的樣子來干什么呢?
凌皓河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吐出一句道歉。
“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交代的。”
白念垂著頭挑起半邊唇角,“呵,這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們離我遠點。
既然你已經(jīng)結婚了,那就請你管好你的夫人可以嗎?
我們上班族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勾引自己的老板身上。”
白念不吐不快,一下子把自己和方覓這么久以來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罵了個干凈。
凌皓河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不過他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頭。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好好休息,就算有再要緊的事,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白念聽到一聲門鎖合上的聲音,她的眼淚才落了下來。
她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到底算什么啊?”
方覓不在她甚至都不知道找誰問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在凌皓河關上門的一瞬間,她就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還好沒有讓她難以接受的痕跡出現(xiàn)。
他說是那個廚娘不小心下錯了安眠藥可,是一個廚娘而已,她甚至沒有跟那個人見過面,她為什么要下藥?
傅家人就想把這件事敷衍過去唄,她是沒有錢,可她有腦子,她也不蠢。
就因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隨便找個人頂罪,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白念知道他們的套路,也認清他們的意圖。
可她難以接受的是凌皓河居然這樣淡漠的跟她說了這句話,好像這個事實就是如此,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是啊,命運一直都是這么對她的,她想拒絕的一切都會落到她的人生上,她向來只能接受。
白念抹了一把眼淚,“沒時間哭哭啼啼的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呵,她甚至不用擔心這件事,會有人傳出去,因為傅家人擺在那兒。
即使有些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會想起這件事,可又有誰敢說什么呢?
白念既覺得痛苦又覺得慶幸,好在傅家人還讓別人堵住了嘴,這對于她和傅家來說都是一個丑聞。
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凌皓河并沒有離開,他透過那扇病房上的窗戶看著白念苦笑了一聲,又抹去了臉上的眼淚。
隨后拿出了手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他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知道她想要的絕對不是幾句安慰。
就算白念過去了,這件事在他這兒也過不去。
方覓等到的時候,白念已經(jīng)和Lee敲定了見面的時間。
“嗯,就這個時間吧,我希望盡早敲定合作的細節(jié)。”
Lee很是興奮,原本沒有接到白念的電話,他還以為她不想合作了,畢竟她靈氣四溢又有設計師身份的加持,根本沒有必要在做什么模特。
方覓滿臉擔憂的看著她,“你身體還沒好嗎?要去做什么?”
“沒事不就是睡了一個長長的覺嗎?就當我平時沒有休息,這回補回來了。
再說了,這個合作是早就敲定好了,我總不好因為自己的問題推了別人的約定?”
“唉,你別笑了,在我面前沒必要這假裝笑。”方覓碰碰白念的唇角,“笑的比哭的都難看。”
“唉。”白念嘆了一口氣,“我以為只要我表現(xiàn)出順從,就不會有人對我下手了,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還是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