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淡淡的回應道:“爸,您老人家是不是貴人多忘事?您一周前才放過狠話,說讓我永遠都不要再回去,忘了?”
白長山哽住,頗為尷尬道:“……你、你這孩子,爸說的氣話你怎么還記著!別任性了,趕緊回來吧,家里真有急事找你!”
掛了父親的電話,白念揚了揚唇角,繼續給閨蜜發了邀約消息,問梁溪有沒有時間。
然后,她又點開和凌皓河的對話框,打字通知他:「今天不用做晚飯了,下班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彼時。
凌皓河正在溫氏私人會所的高爾夫球場上,和三位至交老友百無聊賴地打著高爾夫。
溫少謙悠閑地揮了一桿后,偏頭問身側的兄弟:
“皓河,你還沒在外面玩夠呢?再不回凌家,你們凌家的江山可真要易主了!”
凌皓河緩步往下一個球道走著,神色淡淡:
“不急。這種入贅被人養著的生活體驗感不錯,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溫少謙愣了愣,調侃道:“嘖,軟飯還吃上癮了你這是!”
凌皓河沒理他,走到下一個發球區,揮桿。
一桿進洞,迎來球童又驚又喜的歡呼!
溫少謙敗下陣來,無奈地攤了攤手。
他輸給凌皓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服了。
“皓河,說真的,你和那窮女人有沒有夫妻之實?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那種窮人家的女孩能不碰最好別碰,賴上了可不好甩!因為她們通常會把你視作她跨越階級的唯一途徑,為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可以毫無底線。”
凌皓河若有所思,正欲啟唇回答……
“皓河!”
被喊聲打斷,凌皓河沒再說什么,抬眸一看,是傅震霆和陸鐸開著高爾夫球場的擺渡車過來找他們兩個。
陸鐸舉著一個與他們身份格格不入的平價手機揮了揮,一本正經地笑話兄弟道:
“皓河,你那位老婆剛剛發來消息,說讓你今晚不用做飯了,帶你出去吃好的。”
他不是故意要看別人手機,因為皓河的手機放在躺椅上突然響了,屏幕一亮便自動顯示了新消息的內容。
凌皓河聞言,將手中高爾夫秋桿隨手拋給隨行球童,緩步上前,從陸鐸手機拿過手機點開消息看。
溫少謙像聽到了什么奇聞異事似的,快步過來驚奇道:“什么?我沒聽錯吧?皓河,你居然還給那個窮女人做飯吃?”
陸鐸抱起胳膊,搖著頭陰陽道:“看樣子咱們的凌大首富真的洗手作羹湯了!”
凌皓河沒理會老友的調侃,打了一個字回復白念:「嗯。」
很快,白念又發來一條消息:「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去一趟白家,差不多七點之前能到家。你在家里等我就行,要是餓了可以先喝點牛奶墊墊!」
凌皓河瞇了瞇眼,沒有再回復白念的消息,將手機揣回褲袋,而后隨意擺了擺手,“走了,你們繼續。”
溫少謙不滿被兄弟這樣半路放鴿子,陰測測損道:“干嘛去啊?你的妻主不是都說不用急著回家做飯了嗎?”
妻主?這個稱謂倒很精準!
“去接我的妻主下班!”
凌皓河不拘不諱地回了一句后,便頭也不回地往停車場走去……
原地,三個人見此,互相驚異對視。
溫少謙滿臉難以置信,“什么情況?這還是我們認識那個凌皓河嗎?不光給女人做飯吃,還巴巴主動跑去接女人下班,簡直是三從四德!”
陸鐸靠在擺渡車的椅子上分析,“會不會,他真的喜歡上那個窮女人了?”
溫少謙有些恍惚:“你是說,皓河對那個窮女人上頭了?”
陸鐸挑眉,不言而喻。
傅震霆卻眉目低沉,不認同道:“皓河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現在不回凌家,一定另有他的目的。至于那個窮女人,不過是用來打掩護的工具,湊巧覺得新鮮,逗著玩玩罷了。”
溫少謙和陸鐸倒也都贊同老傅這個觀點。
他們三個和凌皓河從小就認識,自家兄弟的涼薄無情、運籌帷幄和殺伐果斷,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
倒是他們三個,都曾經在年少輕狂的時期為情上過頭。
皓河一直是四人當中最成熟,最穩重的那個,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強大AI,只有腦,沒有心。
誰會對女人上頭,凌皓河都不可能上頭。
……
下班后,白念和幾個同事一起有說有笑從公司一樓大堂閘口出來。
“你們看!那邊有個型男!”
“臥槽!好帥啊!”
“哪家公司的?咱們寫字樓里居然有這種成色絕佳的帥哥,我怎么不知道!”
同事們突然犯起了花癡……
白念上了上肩膀上的帆布包,也有些八卦地順著同事們談論的方向看了過去,笑容卻僵住。
是凌皓河。
他身形高大修長,肩寬腰窄,氣質卓絕,面容也是罕見的英俊絕倫,雙手插兜,從容淡然,一副靜靜站在公司大堂等人的樣子。
花癡同事們看到帥哥,都走不動道了!
凌皓河看到白念,自然朝她走了過來。
白念卻像不認識他似的,快步繞過,溜了!
凌皓河:“……”
等凌皓河找出來,白念才鬼鬼祟祟從寫字樓門口的柱子后面探出頭,伸手把他也拉到了有柱子遮蔽的地方,才問道:“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你怎么跑來我們公司了?”
“來接你下班。”凌皓河居高臨下看著他,眉目里暗含著幾分不悅:“怎么?嫌我給你丟臉?”
除了流浪漢的人設,他的樣子是哪里讓這女人覺得見不得人?
白念解釋道:“當然不是!但你太引人注目了,讓我那些同事知道你是我老公,她們又要八卦個沒完!我可不想成為公司里談論的焦點!”
凌皓河瞇出了另一個關鍵信息,問:“你沒有向同事公開你已婚的身份?”
白念被問了一愣,誠實地點點頭,“嗯,暫時還沒有。”
她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有什么公開的必要。既沒辦婚禮,又不發喜糖,也沒有人問起,自己突然提這個事情怪怪的。
凌皓河眸色沉了沉,突然轉身就走。
原來這女人不是嫌他丟臉,而是怕被人發現已婚,擋了她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