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利用生病的偽裝留下白念,剛才聽她說的那些話他云里霧里。
從始至終白念像把他當(dāng)做另一個人的替身一樣,總對他說這些模糊不清的話。
可剛剛他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們真的曾經(jīng)在一起過呢?
不然為什么她一直那么執(zhí)著于自己?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凌皓河并沒有深究。
他并沒有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記憶,也不能因為現(xiàn)在對白念動了心就強裝作他們有過一頓過去。
或許白念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確實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感情,所以才讓她到現(xiàn)在都不能徹底的放下。
可是那個人畢竟不是自己。
想到這里凌皓河飛快的皺了下眉,他竟然嫉妒起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你現(xiàn)在在工作室嗎?” Lee的聲音很是雀躍,連帶著白念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沒有,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你有什么事兒嗎?”
Lee正在翻雜志內(nèi)頁的手一下停了下來,“你怎么去醫(yī)院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要不要我現(xiàn)在過來看你?”
白念放松的靠在了墻上,“不用你過來,我沒有生病。
是我來給朋友陪床兩天,他有點不舒服。
別說我的事了,你怎么這么高興?
是之前拍攝的成品出來了嗎?“
Lee無奈的笑了一聲,“所以說跟聰明人聊天就是沒趣。”
白念在電話這頭也笑了,“那就是我猜對了!”
她也很高興,這是她第一次參與雜志拍攝。
盡管大家在拍攝的過程中一直反映很好,可她畢竟沒有看過紙質(zhì)成品,所以難免有些激動。
“你看我的成品覺得怎么樣?還可以嗎?”
Lee一挑眉,“這怎么能算是還可以?這是相當(dāng)可以!
我先把話撂在這兒了。這一季度國內(nèi)最暢銷的紙媒絕對是k magazine,你就等著收錢吧。”
白念嗤嗤的笑了起來,想到自己收錢收到軟的場景,誰能不高興?
“我可沒什么經(jīng)驗,你不要哄我?。俊?/p>
“這有什么好哄你的,我是主編,成績是對于我能力的最直接的反饋,我只盼著他掙錢好嗎?
不過你還是來一趟吧,除了拍攝圖中的一些采訪,還需要你補一些內(nèi)容?!?/p>
Lee想把第一棒的內(nèi)容深度繼續(xù)挖掘,爭取做到盡善盡美。
“沒問題,只要是白天我都有空。”
大部分是護工都在,有什么意外,比她反應(yīng)還要迅速,白念只需要晚上在那兒陪著就行了。
Lee看了一眼時間,“你要是有空的話就現(xiàn)在過來吧,正好小k也在這兒。”
白念有些驚訝,“小k和k magazine的合作還沒有結(jié)束嗎?他怎么還在那兒?”
“和你一起合作的項目當(dāng)然是結(jié)束了,但是他化妝技術(shù)這么突出又有天賦,我怎么會放過這樣的人才呢?”
白念了然,她沒想到小k真的已經(jīng)加入了業(yè)內(nèi)頂尖的時尚雜志。
她為朋友感到高興,“那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們等會兒?!?/p>
白念一臉興奮的回到凌皓河的病房中,沒想到剛一回頭就對上那人異常清醒的眼睛。
白念嘴角的笑容慢慢的露了下去,她有些尷尬的拉了下頭發(fā),“你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他醒來沒有多久,嗓子有些干啞,“你進病房前沒多久。”
白念一聽他的聲音就非常熟悉的給他倒了一杯水,順便把病床搖了上來。
“你現(xiàn)在頭還暈嗎?喝點水潤潤嗓子。”
凌皓河早就不暈了,但是嘴上還說,“還是有一點,可能還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p>
白念點點頭,“那是肯定的。
醫(yī)生有說你這到底是因為什么嗎?
好端端的怎么會有頭痛發(fā)作甚至?xí)炟誓兀窟@明顯是不正常的?!?/p>
白念皺著眉頭滿臉擔(dān)憂,雖然凌皓河每次恢復(fù)很快,但是一直不查出癥結(jié),一天就不能徹底的治療。
這放在身上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凌皓河沒在開玩笑,“醫(yī)生暫時沒有查出來原因,只是提醒了我一下,最近發(fā)作的有些頻繁。
可能我真的是時候得好好休息了?!?/p>
“你早該好好休息了!”白念翻了個個白眼,“從你第一次在辦公室暈倒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你休個一周的假好好休息,可是你第二天就跑出去了——”
一想到凌皓河跑出去是來找自己,白念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這件事我還沒有跟你道過歉,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可能你現(xiàn)在并不會二次發(fā)作。
對不起……”
白念這樣弟沒順眼的,坐在他的病床前,凌皓河心頭突然分不清是種什么樣的滋味。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到白念這么垂頭喪氣的。
“我說了這件事是我要向你道歉,你為什么要跟我道歉?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現(xiàn)在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你的工作室?!?/p>
一想到當(dāng)時他闖進去,白念那無助的眼神和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凌皓河的心就仿佛被人撒了把玻璃渣又緊緊的攥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心疼的滋味。
白念沉默著,如果沒有傅湘湘的話,或許他們之間根本不會有這些問題。
可是偏偏他們之間永遠橫亙著一個五年,橫亙著他的一段婚姻。
“……我不喜歡我被別人認做是小三,我從來都不屑于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p>
凌皓河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也和他們傅家人聲明了是我對你動了心,你對我并沒有其他超出界限的感情。
我知道我說這話是趁人之危,可是有些話不說出口,可能你永遠都不知道。
你在知道我的心思之后也可以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p>
凌皓河的要求并不多,他只希望白念不要躲著他。
是什么時候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思并沒有那么單純呢?
凌皓河分不清。
又是在什么時候開始心動的呢?
可能是在那個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回去的夜晚,看她把那雙昂貴的高跟鞋丟進垃圾箱的那一晚開始吧,這個女人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
穿著不合適的鞋,白念從來都不強求自己磨著腳走下去。
她選擇干脆利落的把它扔掉。
凌皓河忍不住去想她對于那個有過一段過去的男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干脆利落的把他丟在了過去?
而她大步的往前走。
他現(xiàn)在說的這一切不過是想抓住他,讓她在往前的路上給自己一個機會。
“你說的這句話早已失去了他的意義。
在你好之前,我都會在你這兒照傅著你,凌先生不要說這些讓我為難的話了。”
白念站起身,她拎著包凌皓河的視線隨著她而動。
他有些著急的問她,“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是我的話冒犯到你了嗎?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再說了?!?/p>
盡管他看起來依舊冷靜,但是一連幾個問題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平日的沉穩(wěn)。
他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的十拿九穩(wěn)。
只因他在乎白念。
“你好好躺著休息,我要去雜志社看一下之前和他們合作拍的成品。
等忙完我的工作,我就會回來。”
說了這句話之后,她也不等凌皓河的反應(yīng)就離開了,順便帶上了病房的門。
在走出醫(yī)院的那一刻,她突然笑了下。
剛才凌皓河的那副反應(yīng)好像自己是出去偷腥的男人一樣。
她搖了搖頭,心道自己真是越想越偏了。
阿K抱著一桶薯片,兩眼放空的吃著。
他累急了,這些天趕了好幾個大場景的圖,現(xiàn)在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
“念念什么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