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秦玄后背頓時冒出一片冷汗。
這老頭竟然全都看出來了。
可是他明明將臉化成了鬼面平時偽裝的那張臉，不僅如此，他甚至將聲音都偽裝成了鬼面。
可即使是這樣，這老頭還是直接就認出來他的身份。
到了這時候，秦玄的頭上就有冷汗冒了出來。
“前輩，何出此言？我確實是鬼面！”
“別裝了！”
老者自顧自地走到另一個青石凳前摸索著坐了下去，抬頭‘看向’秦玄。
沒錯，即使是帶著那黑色的布條，可秦玄依舊感覺到自己仿佛被對方此刻完全給鎖定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這種無力感讓他很是挫敗。
他明明已經盡可能的做好了準備，可結果還是被一眼就給看出來了。
“你身上氣味不對，老頭子我眼睛瞎，可是心不瞎，鼻子更是聞得清楚。”
聽著這話，秦玄不由得咧了咧嘴。
竟然是氣味，這可真是太離譜了。
不過......
秦玄此時福至心靈，心中卻泛起了一個念頭。
這老頭雖然看出來自己的身份，可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想要對秦玄動手。
試想一下，要是他真的準備對秦玄動手又怎么會把這件事告訴秦玄？
怎么想都不是要對秦玄動手的意思。
這又是為什么？
秦玄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要是不想對他動手，那就裝作不知道就好。
可既然揭穿了他，為什么又不對他動手？
秦玄思索著，試探著看向對方。
“前輩，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
老瞎子冷笑一聲。
“到了此時，你還不承認？想要抵賴到什么時候？”
聽著這話秦玄頓時一陣尷尬，他摸了摸鼻子朝著老者拱了拱手。
“前輩說得沒錯，是晚輩有所隱瞞，那鬼面確實是被我所殺，可我確實是仰慕摘星樓，絕無他意。”
秦玄還想解釋，不過老者擺了擺手。
“好了，你不用說了，既然鬼面那個廢物已經被你干掉了，那從此之后你就做鬼面吧。”
秦玄這下越發糊涂了。
這老頭先是點破自己殺了鬼面的事實，現在卻又告訴他，讓他直接頂替鬼面。
這老頭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戲？
秦玄還以為這老瞎子是想要試探自己，他咳嗽一聲繼續開始解釋。
“晚輩對摘星樓沒有任何惡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老者便譏諷的朝著秦玄笑了笑。
“小輩，我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撒謊，你瞞不過我。”
“至于你對摘星樓有沒有其他想法或者惡意，我一點都不在乎。”
秦玄這下真的搞不懂了。
“小子，我告訴你，我們摘星樓存在于世間的年歲遠比你想的更加久遠，這么多年了你覺得混進去的居心叵測者有多少？可你看到我們摘星樓有沒有出過問題？”
老者不屑地搖頭。
“這年頭打我們摘星樓的勢力實在是太多了，你就算是想要耍什么花招，可以你的修為，我們摘星樓需要擔心嗎？”
老者的話里雖然沒有任何羞辱，可這話在秦玄聽來實在是刺耳。
“我們摘星樓是什么？一個殺手組織？我們摘星樓從來都不要求任何殺手，有人懸賞，我們發布任務，殺手接任務，就這么簡單！”
“殺手不是我們培養的，任務的獎勵是別人提供的，我們只負責提供交易的平臺和監督，其他都是自行運轉，我們只抽一成水而已。”
“你有野心又如何？別說你成了金牌殺手，就算是成了摘星樓樓主，把摘星樓給毀了，摘星樓還是會復活！”
“因為，殺手是殺不完的，只要有殺手存在，摘星樓就會永遠存在，最多，只是換個名字。”
“所謂的金牌，鐵牌，不過是衡量殺手的實力和你可以接任務的資格罷了。”
“你加入摘星樓也不過是獲得一個交易的資格，摘星樓只是提供這個平臺，所以你有沒有野心，很重要嗎？”
“鬼面沒有本事被你殺了，而你成了新的鬼面，在我看來，這表明摘星樓的實力又變得更加強大了！”
聽著老者的話，秦玄一陣恍惚，這才無奈的點了點頭。
摘星樓不過是個二道販子，這些殺手全都有自己明面上的身份。
可是只要他們戴上面具，就會變成摘星樓的殺手。
這種擴張的方式，哪怕是有野心，最后也會讓摘星樓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這么多年了，多少勢力想要剿滅摘星樓都沒有可能。”
“畢竟往往負責剿滅我們的那些勢力領袖背地里就是我們摘星樓的某位金牌殺手！”
“事實上，所謂的加入審核只不過是個幌子，我們雖然會調查殺手的背景，可從來不會干預對方加入我們摘星樓。”
“你知道嗎，就在大乾皇室試圖剿滅我們摘星樓在大乾的分部時，大乾的王爺中就有人背地里加入了我們摘星樓。”
“明面上他們都是反對摘星樓的先鋒，可是背地里，他們就是摘星樓的一員，為摘星樓通風報信！”
聽著這話，秦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盡管想過摘星樓的勢力無比龐大，可他沒想到摘星樓的勢力能大到這種程度。
別的不說，皇室成員中都有人加入摘星樓。
更可怕的是，這些成員全都有著明面上光鮮的身份。
比如秦玄自己，他明面上的身份可是蒼青宗的親傳弟子。
要是這老頭這次不阻攔，他也會成為摘星樓的一部分。
“好了，你是需要月圓之夜摘星樓集合的地點吧，接著在這個地方。”
老者沒有和他再浪費時間，直接丟給他一卷地圖。
在這地圖上標注著集合的地點和進入的方式。
“還有沒有事了，沒有的話就走吧。”
老瞎子敲了敲石桌示意秦玄趕緊離開。
秦玄起身拱了拱手，轉身就走，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玄停了下來，試探著看向老者。
“又怎么了？”
老瞎子一臉不悅地看著秦玄。
“老前輩，你真的是通過氣味辨認出我和鬼面不同嗎？”
“他的氣息又是怎樣的？”
聽到這里老瞎子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沒有，我怎么可能分得清楚氣味，這話不過是詐你的，結果你心虛，直接認了，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鬼面，沒有其他的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