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兩個哥哥，又緊張兮兮地看向古靈。
“古靈阿姨，你……你知道哥哥們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古靈掃了她一眼，眼神里掠過一抹厭惡。
“我當然知道。”
小姑娘莫名有點怕她，小身子向后縮了縮，躲在兩小只身后。
歲歲和安安回過神來，皺了皺眉，小身體不約而同地往前挪了挪，擋住了曦寶。
作為哥哥，歲歲總是沖在最前面。
他最是聰敏，已然看出古靈沒安好心，冷冷道，“你想說什么？”
古靈嗤了聲，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
“干嘛那么忌憚我？我又不會對你們小孩子怎么樣，何況我只是問問你們，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你們若是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
歲歲卻一語戳穿她，“我們若是不想知道，你就不說了嗎？”
古靈的表情微滯，嘴角輕瞥，發出一聲嗤笑。
“你倒是精，還真是我那好師姐教出來的兒子。”
安安這會兒也有些惱了，氣沖沖道，“你到底想說什么？要說趕緊說，不說就送我們去見師爺！”
古靈面若冰霜，“要不是我師父要我來接你們，你們以為我愿意和你們在這兒浪費口舌？”
緊接著，她又嗤笑，“不過是看在你們這么可憐的份兒上，才對你們多幾分耐心罷了。”
可憐？
歲歲和安安對視一眼，心里莫名都有些不安。
這時，曦寶鼓起勇氣，又探出腦袋來。
“你知道歲歲哥哥和安安哥哥的親生父親是誰？那你快說！”
她知道，兩個哥哥一直都很想知道親生爹地是誰，而她一樣也很想知道。
這件事，一直是兩個哥哥的心結，她也想同他們一起解開。
說完，她一手牽一個，看看歲歲又看看安安，給他們鼓勵。
“哥哥們，不管是誰都不用擔心，只是知道真相而已，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歲歲和安安心里本來很不安，但聽到曦寶的話，被曦寶柔軟的小手用力地攥著，忽然就沒那么不安了。
是啊，只是一個真相。
真相如何，都不會影響他們現在的生活。
思及此，他們紛紛看向古靈，神情堅定又勇敢。
“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沒必要在這里賣關子。”
古靈眉心蹙了蹙，眼神里掠過一抹不爽，但緊接著又笑了。
這笑容近乎有點報復的意味。
“剛剛這小姑娘說的沒錯，不管知不知道真相，你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冷不丁聽到這話，三小只都是一怔。
安安不爽地問，“你到底什么意思？”
古靈“嗤”了一聲，“這還聽不明白嗎？你們，的的確確就是一家人。”
安安還嘴，“我當然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話說到這兒，他眼珠忽然一顫，像是想到了什么。
歲歲的面色也陡然沉下來，像是明白了。
只有曦寶還沒讀懂這個文字游戲，一臉茫然。
“什么意思啊……”
古靈卻冷冷一笑，“看來你這兩個哥哥已經明白了，沒錯，你們是一家人，但并非同母異父，而是徹頭徹尾的一家人，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是一樣的。”
這話一出，曦寶頓時驚呆了。
“你是說，我爹地就是……就是哥哥們的爹地？這……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古靈涼涼道。
“難道你還沒發現嗎？你的年齡按理說應該比他們的大，但你卻叫他們哥哥，那不是你懂禮貌，也不是他們看起來更像哥哥，而是他們本來就是你的哥哥，你們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妹，你不過是遵循本能，才這么叫罷了。”
聽到這話，曦寶登時驚訝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歲歲和安安也是同樣的震驚，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只有古靈冷笑連連。
“我師姐當初就是故意把你們的年齡說小一歲，知道為什么嗎？就是為了瞞著墨書硯，也就是你們的爹地，不想讓他知道你們的存在，就算你們重聚了，就算你們很喜歡墨書硯，墨書硯對你們也很好，但你們的媽咪已經不想讓你們相認。”
“怎么樣，很意外吧？你們媽咪想要獨占你們，她可以和墨書硯在一起，卻不允許你們和親生爹地相認，這么自私的母親，我還是頭一次見。”
“不過，還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你們的親生父親墨書硯，其實也早就知道，你們是他的親兒子了，不然他怎么會對沒有血緣關系的你們這么好？不過是看在你們是他兒子的份兒上。”
“但你們說，他為什么還沒有和你們相認？如果他真的很喜歡你們，真的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愛，怎么會舍得一直不和你們相認？不過是沒有那么喜歡罷了，平日里做做樣子，但他壓根就不想把你們認回來。”
這連番的話，對兩個小家伙來說，就如同千斤重，壓在心頭沉得喘不過氣來。
曦寶聽不下去了，眼睛紅彤彤的。
“你胡說！你在污蔑媽咪和爹地！你是壞人！”
面對小姑娘的控訴，古靈回以冷笑。
“我是壞人？我只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能不能接受，就是你們的事兒了。”
這時，歲歲忽然咬著牙質問，“你拿什么證明，你說的是真話？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古靈嗤了聲，“本來我想說，你們愛信不信，但看你們這么可憐，我也不想你們繼續被蒙在鼓里，就給你們看看證據好了。”
說著，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份文件，丟給他們。
“這是你們和墨書硯的DNA親子鑒定報告，看看吧，這結果就是證據。”
歲歲和安安拿到文件，小手顫抖著翻開，當看到結果后，兩人的臉色變了幾變，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古靈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們的表情。
“怎么樣？被自己最信任的親人蒙蔽的感覺如何？”
歲歲和安安許久沒說話。
曦寶緊張地紅了眼眶，用力咬著小嘴唇，“歲歲哥哥，安安哥哥……”
好半晌，歲歲才冷聲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