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厭將蘇如棠摟在懷里，一只手摸著她的臉頰，順著臉頰落到了耳垂上。
細(xì)細(xì)的揉捏了耳垂。
兩人之間不明的氣溫灼熱。
蘇如棠是背對著他，后背貼著一個滾燙的身體。那身體硬邦邦的，充滿了異樣的感覺。
殤厭側(cè)躺著讓自己的下半身稍微拱起來一點。
內(nèi)心如同一個愣頭青初見喜歡的女子一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呼吸也漸漸的重了。
“如棠。你這么睡覺不累嗎？”
蘇如棠裝著閉上了眼睛，心臟跟敲鼓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我睡著了。”
殤厭嘴角噙著笑意，一只手將枕頭朝蘇如棠那邊推了一點。抬高一臂，將蘇如棠的腦袋抬起枕在他手臂上。
“你別動。”
“你睡著了怎么知道我動不動？”
蘇如棠：“……”
“洗了嗎？”
蘇如棠閉上了眼睛，“洗過了。”
“我頭發(fā)還沒干，你給我擦頭發(fā)。”殤厭洗了頭發(fā)，胡亂地擦拭了幾下。不等頭發(fā)完全干，就躺在了床上。
蘇如棠不說話。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殤厭。
“如棠。”
“真的睡了？”
蘇如棠還是不做聲，心里卻是哀嘆一聲。這婚后的生活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以為兩人分開住。
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他身體有殘缺，怎么還這么黏人。撩起來的火，能熄滅嗎？
殤厭將腦袋埋在了蘇如棠的脖頸處，有點濕的頭發(fā)在蘇如棠下巴臉上蹭來蹭去。
濡濕了一片。
蘇如棠拍打了他的腦袋。
“殤厭，你今年幾歲了？”
“你猜，比夭夭還小。”殤厭懶散地低笑：“你不是睡著了嗎？繼續(xù)睡覺，還是起來給我擦干頭發(fā)？”
蘇如棠推開了他。
撐著手臂起來，“去給我拿個帕子。”
或許被殤厭的無賴給氣到了，蘇如棠說話也沒有那么客氣。
殤厭拿了帕子給蘇如棠。
蘇如棠仔仔細(xì)細(xì)地給他擦拭了頭發(fā)，“你以前也是這么不擦干了頭發(fā)就睡覺，濕氣入了身體，以后是要偏頭痛。”
殤厭閉上眼睛。
嘴角和眉梢都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我這個人過一天算一天，死之前干一件大事。除非死得快，來不及干壞事。”
蘇如棠用了四五條帕子。
才將他頭發(fā)給擦干。
“別瞎說。你有我和孩子，怎么會過一天算一天。”想到太監(jiān)老了日子很難，據(jù)說身上都會有異味。
蘇如棠心有感觸，告訴自己一定要照顧好殤厭。
殤厭偏過頭。
不小心碰到了蘇如棠的額頭。
淡淡的馨香味侵入他的鼻翼，大手攀上了蘇如棠的腰。
“如棠。”
蘇如棠身體有點抗拒。
卻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親嫁給了他，作為妻子也該做點什么。
嘴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殤厭輕輕地咬住了蘇如棠的唇瓣，用牙齒輕輕地摩挲了好幾下。摩挲得蘇如棠的心尖跟著顫抖。
忍不住回應(yīng)了殤厭。
兩人緊緊地?fù)г谝黄稹?/p>
空氣中的溫度一下子升了起來。
那僵硬的地方，觸碰了蘇如棠，又熱又明顯。
蘇如棠腦袋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她吃驚的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笑臉。
“你，你不是……太監(jiān)嗎？”
太監(jiān)怎么會？
殤厭啞聲地低呼：“你以為自己嫁給了太監(jiān)，所以不讓我進(jìn)門。還要我半夜從窗戶進(jìn)來。”
蘇如棠更是不敢說什么。
“如棠。放輕松點。”
“棠。”
一連幾句的輕語，壓低的嗓音。以及熟悉的手感，讓蘇如棠更加眩暈。
她分不清是和殤厭。
還是和龍長右。
眼前的人是舊時人？
“你怎么還是喜歡閉上眼睛？”殤厭低語，“好久不見了，不覺得熟悉嗎？”
殤厭的話如同一聲響雷落在了蘇如棠心頭。
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
殤厭不停的親吻蘇如棠眼角的淚水。
“傻瓜，別哭了。我回來了不高興嗎？”殤厭摟著她，“棠。本來不打算現(xiàn)在告訴你，可我忍不住了。”
“我怕你會分裂。”
蘇如棠拍打著他，心頭頓時覺得委屈極了。
若是人生被呵護(hù)備至，那就是和龍長右婚后的那幾個月。
殤厭將蘇如棠的手捉住，不停地親吻她的手。“我當(dāng)時被人給救走了，只是那時候全身都被裹起來放在一個山崖底下的冰床上。
大和尚寸步不離地替我療傷照顧我。
等我回到了京城，你已經(jīng)嫁給了周承儒有了孩子。那時候我見你生活得很幸福，也不想打擾你。
頂替了宮里太監(jiān)的身份，我謀算入了錦衣衛(wèi)。一次出城辦事，恰好遇到護(hù)國寺發(fā)生了火災(zāi)。”
第一次見殤棄。
殤厭就猜到了殤棄的身份。
他帶走了殤棄。
蘇如棠哭得不能自已。
殤厭哄了許久，才哄好了蘇如棠。
“你別碰我。”
蘇如棠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殤厭。
殤厭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摟著蘇如棠。“如棠，你摸摸我身上的傷疤。”
空洞的聲音。
讓蘇如棠一下子心疼不已。
轉(zhuǎn)過身。
蘇如棠的手摸了摸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
燒傷。
刀劍的傷疤都有。
摸來摸去。
殤厭覺得那塊地方像被火燒一樣。
他再也忍不住了。
月色無聲。
照耀在床幔上。
床幔發(fā)出歡快壓抑的聲音，像小船兒在海上蕩漾……
……
第二天。
蘇如棠醒來后，殤厭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
她不記得昨晚后面的事情，只記得自己一次又一次承受了……
累到她求饒。
殤厭一邊哄著她。
之后。
好像是殤厭替她清洗了一下。
蘇如棠將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打滾，她慶幸自己有個重來的機(jī)會。
夫君、兒子、女兒都是她的。
“春熙姨姨，娘親還沒有起床嗎？”夭夭練完了武功，小姑娘滿臉的汗水來回走了兩遍還沒看到蘇如棠的房門打開。
蘇如棠：“……”
睡懶覺被女兒抓包了。
“夫人昨晚太累了。”春熙嘴角是壓抑不住了。
昨晚的動靜，多少聽到了一些。
她不明白外界怎么傳聞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一定是太監(jiān)，看來傳聞有假。
自家夫人苦盡甘來。
“春熙。”
“夫人，夭夭小姐一頭汗。奴婢先讓夏安帶她下去洗漱一下，再陪夫人吃早飯。”春熙怕屋里有些羞羞臉的場景。
趕忙讓夏安抱著夭夭離開。
還想跟蘇如棠來個擁抱的夭夭，就這么被夏安抱下去了。
春熙服侍蘇如棠起床。
嘴角翹起來。
蘇如棠瞪了一眼，“關(guān)于殤厭的事情，一句話都別說知道嗎？他就是一個內(nèi)侍太監(jiān)的身份，得了皇上的恩寵才任職錦衣衛(wèi)指揮使。”
“奴婢明白。”
春熙自然不會去說。
主子們有主子們的理由，她一個丫鬟只要知道自己服侍的主子幸福就好了。
殤厭從宮里出來。
姚同知站在不遠(yuǎn)處，聽著動靜指了指旁邊。
殤厭沒說話。
依然一臉陰冷，好似要去抄誰的家一樣。他來到了歪脖子樹下，姚同知也走到了那里。
“昨晚有人夜探棠府。”
殤厭想了片刻，“宮里的？應(yīng)該不像，南理國厲允的人？”
“不是。陌生人，被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了。”
有人從宮里出來，看到殤厭和姚同知二人站在一旁說話，便頷首一下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沒人喜歡跟錦衣衛(wèi)的人摻和在一起。
“京城還有這等高手？看來世家之中有人坐不住了。”
姚同知手里拿著珠串，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看著宮門口。“是怕云太傅手里的東西流出來？”
“不確定云太傅手里還有沒有東西，若是有，又在誰的手里？”
殤厭想到了周承儒。
一個小小的工部官員，被那么多人拉扯不就是想要蘇如棠的嫁妝。
“那就麻煩了。”姚同知將珠串放在了袖籠里，“南理國、離國、西涼國和皇上，誰都想知道。當(dāng)初先皇叫戶部替云太傅辦了喪事，搜刮的那些東西還不夠嗎。”
“人心不足啊。”殤厭嘴角噙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