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微道:“見到了,大少爺很想您。他說想要回挽顏居。不過奴婢都跟大少爺說了,叫他再忍耐一段時間,您一定能將他接回到身邊撫養(yǎng)。”
“嗯!這事你辦的好。”柳顏點頭,出言表揚。
等她除去林靜琬,府中再沒有障礙。再過上一月,她父親跟哥哥們就要回京述職。據(jù)可靠消息,父親官職遷升已經(jīng)板上釘釘。
父親哥哥們寵她,她理所當然可以利用這股東風,讓楚庭煜將兩個孩子重新送回到她的身邊撫養(yǎng),然后再順便將她扶正。
翌日一早,一共三輛馬車,從武安侯府出發(fā),往梵音寺去了。
林靜琬只帶了白霜,白露留守府中。上馬車時,林靜琬掃了眼護衛(wèi)隊中,儼然看到了衛(wèi)凌、衛(wèi)昭。
這邊。
林靜琬他們剛剛出門,楚北辰就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遠青稟報:“主子,蛇四也往梵音寺去了,您看要不要給少夫人提個醒?”
“你很閑,要不去后山跑兩圈。”楚北辰手中拿鞭子,修長的手指沾著鮮血,剛從皇城司刑獄審完犯人出來。
遠青被訓,不敢再說其他,老實的抓了抓腦袋。
楚北辰手里的鞭子沒有任何預兆丟進遠青的懷里:“百曉生還沒有招,你繼續(xù)審,打到他肯招為止!”
“那您呢,您要去哪?”遠青看著手里的鞭子問。
楚北辰已經(jīng)走遠,他清冷地聲音傳來:“明天要大開殺戒,本座先去寺里拜佛,清除罪孽!”
寺里?少夫人不就是去的梵音寺嗎?不是說不提醒?那還親自跑一趟?
遠青操碎心的嘆了口氣,他只祈禱。自家主子說到做到,對少夫人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他家主子肩上擔子太重,不適合談情說愛,對象還是自己的侄媳。
遠青抓緊手里的鞭子,看向皇宮方向。
梵音寺的齋飯遠近聞名,吃過齋飯,捐了香油,就安排了在寺廟中過夜的房間。
夜幕降臨。
林靜琬在自己的房間里抄佛經(jīng),白霜從門外進來。
她掩上房門,將一盞八角紅色燈提了起來:“少夫人,奴婢四處檢查過了。發(fā)現(xiàn)唯獨只有您房間門口的的燈籠,跟別處的燈籠不一樣。這應該就是她們給您做出的記號。”
林靜琬起身接過燈籠,拔動了一下燈籠的邊角。燈籠就轉動起來,紅色的紗紙,照出來的光也像是染了一層紅色。
“把它掛回去!”林靜琬檢查過后,將燈籠交還給白霜。
“為什么?這樣,那她們不是能繼續(xù)害你了嗎?”白霜不解。
“你忘記了?我們正是要養(yǎng)鼠為患,現(xiàn)在把標記祛除,打草驚蛇,還怎么除鼠!”林靜琬輕輕一笑。
白霜似懂非懂,聽話的將燈籠掛了回去。
林靜琬看著白霜掛好燈籠,轉身往院子外面走:“走吧,我們到寺中四處轉轉。”
同時,梵音寺與林靜琬相連的院子里,柳顏聽到采微的稟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怨恨地暗咬著牙:“林靜琬這個賤人,裝出溫婉賢淑的模樣,實則骨子里浪蕩不堪。都掌點時分了還不回自己院子。”
柳顏用一百兩銀子與蛇四做交易,讓他玷污林靜琬,提前約定好了時辰。若是過了時辰,蕭氏睡了,便不好安排捉奸
采微擦著額頭上的汗,試探著出主意:“主子,要不改時辰。讓蛇四明早再進行計劃?”
“不行,拖久了,日長夢多。”柳顏沉吟著往自己房間外走,剛出院子,就見林靜琬從自己院門口經(jīng)過。
柳顏眸光一閃,上前:“妹妹,這么晚上,怎么還不回房間歇息。”
林靜琬假裝心情不佳的皺著眉:“心中煩悶,想要四處走走。”
“夜深露重,山中更是風大。而且在寺廟里也不比在府里,天黑了終究是不安全,妹妹還是要早些回去歇著。”柳顏道。
“你在擔心我?”林靜琬反問,這時候她像不裝了,眼神帶著警惕跟敵意:“柳顏這里沒有外人在,你不需要偽裝。你明明就是恨不得我死,你又想要做什么?”
林靜琬直白問出,柳顏心虛了一瞬。她是恨不得林靜琬死,可為了達到目的,她也可以委屈自己。
“妹妹。我知道,我之前很狂妄自大,對你說了許多難聽的話。也甚至想要將你趕出府,但我從沒有想過要你死。”
“我犯了錯,兩個孩子都不在我身邊了。子衍也生我的氣,再也不要我。我心如死灰,跟你爭還有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想通了。妹妹,以后我們和平相處吧!”
柳顏示好的拉住林靜琬的手。林靜琬看著柳顏惺惺作態(tài)的表情點頭:“好啊,那妹妹不如請我到你房間里坐坐,再聊一聊如何?”
柳顏嘴角抽了抽。
“怎么?不是說往后和平相處,我到你房間里一坐都不愿意?”林靜琬挑眉。
柳顏騎虎難下,想著,只要到房間里喝杯茶,她就將林靜琬趕回去,這也沒有什么不行:“怎么會不愿,進來吧。”
進了房間,林靜琬就左右看了看。柳顏倒了杯茶遞林靜琬手里,林靜琬握著茶杯又不喝,只盯著柳顏又給自己倒的那杯茶。
“你盯著我的茶杯做什么?你不會懷疑我給你的那杯茶中下了藥吧。”柳顏覺得林靜琬眼神怪怪的,心中郁悶話脫口而出。
若是她真下了藥被懷疑也就算了,她現(xiàn)在還什么沒有做,就被懷疑,這感覺很不爽。
偏偏林靜琬認真點頭:“我真有這個顧慮!”
“你……”柳顏咬牙,氣到伸手將她和林靜琬的杯子與自己的調換過來,然后將茶水一飲而盡:“你看到了,我喝了。我要是真下了藥,現(xiàn)在應該藥效發(fā)作了吧。”
林靜琬盯著柳顏,悠悠說道:“也不一定,現(xiàn)在不發(fā)作,也許是見效慢。”
“你……”柳顏更加生氣,有氣無處發(fā):“兩杯茶都是一個茶壺里倒出來的,要有問題兩杯茶都該有問題。我難道會自己給自己下藥。”
“也許茶杯拿在手里時下的藥呢。”林靜琬輕輕一笑,就像是講了一個笑話,將自己手里的那杯茶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她走出柳顏院門,停頓了下。那橘紅的燈籠下,正好能照到林靜琬的尾指沾了水漬。
柳顏將杯子拿在手里時,沒有下藥。是林靜琬將水杯拿在手里時,將早勾兌藏在尾指指甲里的藥,下進了茶杯中。
林靜琬回了自己院子,沒有進房間,而是躲在墻角反監(jiān)視柳顏。
一刻鐘后,等柳顏確定林靜琬進屋不再出來,回了院子。
林靜琬吩咐:“將那只紅色燈籠換到柳夫人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