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顏看著他，一時有些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既然自己也喜歡，既然他也堅持。
不如就試試吧？
他若是不愛自己，那她就強制讓他愛！
腦中情緒在瘋狂叫囂，但她也并非完全沒了理智。
見她不說話，周文川心情有些慌亂。
他竟不知道，他也會有慌亂的時候。
“顏顏，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你給我五分鐘時間就好。”
蔣顏眸色沉沉，看著他不說話。
周文川便改口：“兩分鐘也可以。”
她點頭，掏出手機讓他看了一眼。
“兩分鐘，你講吧。”
周文川心情慌亂，所以沒注意到她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
指節泛起青白。
他緩著情緒，盡量讓自己冷靜理智，說的話也更有條理。
“之前我一直說，婚姻靠利益更能穩固，卻忽略了它本身該有的意義，這些天我很認真想了你說的話，愛不愛這件事對夫妻來說，的確至關重要。”
“但之前你問我愛不愛你，我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了，顏顏……”
卻沒想到，他話說到一半，電梯門忽然打開。
里面傳來驚喜的聲音。
“文川哥？你怎么在這兒？”
這聲音，蔣顏熟悉。
是趙茜。
她瞬間清醒，抬眸看向周文川，淡聲開口：“周文川，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顏顏，我……”
門被關上。
他的聲音隔絕在外。
蔣顏并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她疲倦靠在門上，慢慢蹲下身。
周文川現在于她來說，不亞于毒藥。
碰不得。
她因為聽見外面說了幾句話，很快便沒了聲音。
蔣顏打開門，外面已經空無一人。
地上還留著那灘水漬。
昭示著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垂了垂眸子，重新關上門。
洗澡，睡覺。
但是卻有些睡不著，輾轉反側后，又開始做夢。
她在上面。
骨頭酸軟，渾身是汗。
在男人身體微顫過后，蔣顏猛然睜眼。
現實中，她也出了一身汗。
手腳酸軟無力。
她摸了摸額頭，才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不過淋了那么一點點雨，這身體可真夠差的。
蔣顏找了藥，還是上次留下的。
吃完后，她給秘書發了消息。
又躺回了床上。
睡著前，她想，希望今天的工作不會太多，這樣明天去公司，就不會多到處理不完。
第二天，她去公司，看到桌上能把她埋進去文件，簡直想扭頭就回家睡覺。
這肯定是在做夢。
她咬著牙忙活一上午，終于到了吃飯時間。
坐電梯下樓，結果剛出電梯，就聽到前臺那邊的吵鬧聲。
蔣顏抬腳過去，看到鬧事的是林誠后，厭惡蹙眉。
她轉身要走，沒想到林誠已經看見她。
“顏顏。”
蔣顏沒回頭。
他又喊：“蔣顏！”
“這位先生，你別鬧了，沒有預約，我們蔣總不見外客的。”
林誠一把推開她：“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是蔣顏她男朋友，不是外客！”
蔣顏回頭，走過來一腳踹在他膝窩，然后把前臺小姑娘護在身后。
林誠差點跪在地上，他疼得想罵人。
但想到她的身份，硬生生忍下。
他找了蔣顏這么久，都沒找到。
萬萬沒想到，她竟是蔣氏千金！
要不是上次在周文川身邊見到她，林誠到死可能都找不到她。
查到她身份的那一刻，林誠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可是蔣家大小姐！
但他前幾天來，恰好蔣顏去了盤州，那邊地震危險，他不敢去，就一直在北江等著。
蔣顏看著他，抬手招了下保安：“把他趕出去，而且記住他的臉，下次見到直接打，打出傷來算我的，但記得別打死。”
林誠瞬間變了臉：“蔣顏！我可是……”
“你是傻逼！”
蔣顏毫不留情地罵了一聲。
保安不敢耽誤，立刻把人趕出去。
本以為這事就結束了。
沒想到晚上下班，林誠竟等在停車場，看見蔣顏，立刻追上去。
蔣顏手腕被抓住，她氣惱不已。
“林誠，你再不放手，我不介意讓林家破產。”
林誠看著她，輕笑：“顏顏，我知道你這是氣話，你要是真的生我的氣，依照你的背景，我們林家早沒了，不是嗎？”
蔣顏被他的不要臉驚到了。
她沒動林家，純屬是忘了有這號人。
林誠繼續自信發言：“你舍不得動林氏對不對？”
“她舍不舍得我不知道，但我不會有半分猶豫。”
周文川從蔣顏身后過來，他挽起袖子，扯下領帶，迅速纏在手背上，然后猛地一拳砸在林誠臉上。
他動作又快又猛。
林誠的哀嚎聲把蔣顏思緒拉回，她趕緊去拉周文川。
把人打死就麻煩了。
“你住手！”
周文川扔了沾血的領帶，目光落在蔣顏臉上：“你心疼他？”
“你有病吧？”
周文川被氣笑。
“我有病？”
他猛扯了下衣領，襯衫扣子被扯掉兩顆，露出他性感的喉結。
蔣顏掃了一眼，極快收回視線。
周文川又開口：“敢愛敢恨，瀟灑至極的大小姐，要吃回頭草？還是爛了根的？”
蔣顏被他生氣的語氣惹得心煩意亂。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周文川深吸一口氣。
冷靜幾分。
他笑了一聲。
“你說得對。”
然后轉身離開。
蔣顏緩了一下，抬腳踢了踢地上躺著的人：“死了沒？沒死趕緊滾。”
林誠痛苦哼唧了兩聲。
她打了急救電話。
但是他們到，就開車走了。
卻沒想到，回到住處，會在樓下看見周文川的車。
他又站在那棵廣玉蘭下。
手里捏著一支煙，卻連點都沒點。
蔣顏從未在他身上聞到過煙味，想來，他是不抽煙的。
周文川抬眸看過來。
然后大步走來。
蔣顏不下車，也不開窗，他也一聲不吭地等在外面。
僵持了許久，蔣顏先泄下氣來。
氣急敗壞地推開車門。
“周文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垂眸看著她：“想和你談戀愛，結婚也行，但你或許，并不愿意。”
“蔣顏，和我談戀愛吧？”
蔣顏心口微顫，看著他，卻不說話。
周文川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你若是生我之前的氣，那我求你。”
“求你和我談戀愛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