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顏淡淡收回視線。
周文川無意識握緊拳頭，很難說清此時的感受。
像是被捉奸了一樣……局促？
感受到身旁的人情緒變化，趙茜抬眸看他：“怎么了？”
“沒事。”周文川也收回視線。
但趙茜卻看了眼他剛剛看的方向，驚奇開口：“那邊好像是蔣家大小姐呀。”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
卻沒有再往那邊看。
“周氏和蔣家應該關系很不錯，你不用去打個招呼嗎？”
周文川指尖動了下，語氣淡淡：“蔣家大小姐常年在國外，我與她并不相熟。”
趙茜了然：“說的也是，不過她旁邊女孩是誰啊？兩人都好漂亮，不過一個溫婉一個明艷，你看很多人在看他們。”
長得漂亮的人，總是惹人注目。
男女老少，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甚至有小姑娘跑到蔣顏和時染面前盯著她們看，然后在她們垂眸對著她笑得時候，害羞躲在媽媽身后。
周文川眼底不自覺浮現出幾分柔情。
他想，大小姐當然明艷大方了。
他溫聲解釋：“另外一位，是陸家掌權人的新婚夫人。”
趙茜驚訝，又多看了兩眼。
“倒真是郎才女貌。”
這話周文川沒有再接。
煙花秀很快開始。
巨大而璀璨的煙火在空中綻放，伴隨著小朋友們的歡呼聲。
煙花易散。
秀場很快結束。
周文川借著回身往剛才蔣顏的位置看去。
那邊已經沒了他們的身影。
心里好像有些空。
“文川哥，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周文川回神，他禮貌搖頭。
“見過那些璀璨耀眼的事物后，人總是很容易低沉，我并沒有不開心。”
他頓了一下：“大概是煙花散了，覺得有些冷清。”
趙茜眨眨眼，露出開心的笑。
“這次散了沒關系，你如果喜歡的話，我為你放更多好不好？”
她很喜歡周文川，很早之前就見過他，溫文爾雅，克己復禮。
“多謝，”周文川語氣仍淡淡，“但不必了。”
他開車送她回去。
到了趙家門口，趙茜卻沒有立刻下車。
她看著周文川，直白詢問：“是我不夠好嗎？”
“沒有，趙小姐你很好，漂亮溫柔。”
聽著他夸獎的話，趙茜卻抿緊唇。
緩了下，她才道：“我知道你這都是客氣話，但是文川哥，你能不能先別這么快就拒絕我？至少和我相處一下，如果實在不喜歡，再拒絕這門親事也不遲，可以嗎？”
女孩眼神真誠，語氣卻有幾分懇求。
周文川看著她，有些說不清心里的感受。
他明明想要的，只是一段安穩的婚姻。
就目前的相來說，趙茜很合適啊。
但此時，他卻怎么也說不出，你和時候結婚，我們可以繼續聊下去的話。
看他沉默，趙茜緊張不已。
“沒關系沒關系，你可以不用著急回答我。”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但她還是很懂事地下車，然后和周文川揮了揮手。
周文川開車離開，從后視鏡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一直站在原處，看著他離開。
他一路往回走，卻在拐彎處鬼使神差地去了另一邊。
等周文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蔣顏樓下了。
蔣顏的車不在，她那一層也是黑的。
還沒回來嗎？
此時時染的住處的眀園，蔣顏拉著時染：“你今天就不能和我一起睡嗎？”
問完之后，她又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還是回去吧，我聽說陸小叔這段時間忙的沒天沒夜的，估計你們也就晚上能有空相處一會。”
她松開時染：“你快回去吧，等之后咱們有空再一起。”
時染捏了捏她的臉：“明天白天再陪你。”
雖然她知道，即便她回房睡了，大概率也在和陸遠舟說不上幾句話的。
這會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他還沒回來，早上大概率不到六點，就又出門了。
蔣顏看出她藏在眉心的愁，也沒說什么。
這些事情，她幫不上忙的。
不如不提，或許還能少煩心一點。
第二天，蔣顏醒得很晚，在眀園吃了飯，她便回去。
接下來幾天，她又開始忙公司事情。
這期間，倒是見過一次周文川。
一個普通的商業活動，趙家的人也來了。
她看得出來，趙茜挺喜歡周文川的。
一直在他空閑的時候，過去和他說話。
但當他忙起來的時候，趙茜又會很識趣的暫時去旁邊。
蔣顏抿唇。
這大概就是周文川說的好處，沒有感情的婚姻，利益高于陪伴。
而這位趙小姐，明顯很能拿捏到這個分寸。
蔣顏想，挺好的。
她目光始終淡淡，卻沒想到周文川忽然往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對，她平靜別開視線。
仿佛剛剛只是巧合。
而兩人也并不相熟。
很快到了和時染約好的爬山時間，人很多，不過基本上是明時娛樂的人。
許景明，秦明宇，林牧，還有周星喬，不過她又帶來了一人。
她的未婚夫，宋時序。
林牧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自覺去了蔣顏身旁。
還沒來得及開口，周文川也來了。
蔣顏蹙眉，時染對著她搖了下頭，表示自己沒邀請她。
周文川走近，解釋了一下：“是星喬說你們今天一起玩，我正好和一個朋友閑著沒事，所以來湊個熱鬧。”
趙茜溫溫柔和眾人打了招呼。
蔣顏平靜回應，然后喊著林牧便開始往前走。
許景明和林牧都是那種很愛運動的大男生，一路走在最前面。
蔣顏和秦明宇速度差不多，這人悶葫蘆，一聲不吭的。
但遇到難走臺階，都會扶她一把。
蔣顏笑著問：“染染是怎么挖到你這個寶藏的？”
身后周文川抬眸看過來。
秦明宇惜字如金：“巧合。”
林牧等在前面。
休息的時候，他坐在蔣顏旁邊：“蔣顏姐，你和星喬她哥吵架了？”
蔣顏感覺他精準地提起了不開的壺。
所以哼笑一聲：“那你是和星喬吵架了嗎？”
精準扎心。
林牧撓頭：“我們不太一樣，宋時序他……比我好。”
他看了眼趙茜：“但我覺得，你比趙小姐好。”
蔣顏喝了口水，拍了拍他肩膀：“別廢話了，接著往上走。”
卻沒想到，剛走沒大會，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好痛。”
眾人回頭。
只見趙茜捂著腳腕，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