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霏看看她，片刻笑了一聲。
似是帶了些無所謂，但更多的，像是悲戚。
時染了然，自己猜對了。
“抱歉。”
她無意揭人傷疤。
明霏又笑了下：“白明安這人看起來無害，但其實受明德思想影響很嚴重。”
她提醒道：“還是不要和他接觸的好。”
“多謝，我會注意。”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片刻，時染微微頷首，同她告別離開。
在劇組又忙了幾天，時染給蔣顏發了個消息。
自從那天早上聽到她和周文川說話，蔣顏給自己發了消息說有事離開后，她們已經十來天沒見過了。
感情的事情，時染插不上手，但安危還是要確認一下。
蔣顏回消息倒是很快。
【過兩天去找你。】
時染放下心來，繼續忙著劇組的事情。
再見到蔣顏的時候，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弟弟。
她踩著春風得意的步子過來，時染一抬頭，一時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弟弟第一次來這邊，滿眼新奇，但即便好奇，也沒有四處去看，而是乖巧跟在蔣顏身后。
“叫姐姐，時染姐姐。”蔣顏把人帶過來。
弟弟乖巧喊人，時染禮貌回話。
秦明宇知道看見她過來，趕緊拿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過來給她。
“上次抱歉。”
蔣顏都不記得他說上次是什么事情，摸了摸下巴想拒絕，但秦明宇已經轉身走了。
旁邊弟弟看看她，又看了看秦明宇的背影，也沒有說什么。
“你去那邊，幫我拿兩瓶水。”蔣顏指了指劇組放水的位置。
弟弟離開，時染趕緊開口：“你這是什么情況？”
“找了個男大，帥吧？特聽話，又純情。”
時染皺皺眉，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更不知道要說點什么了。
晚上的時候，蔣顏帶著年輕弟弟，住在了時染隔壁。
她想開口勸蔣顏想想清楚，但是房門已經關上。
這邊蔣顏一進屋，就把弟弟推墻上，抬手摸了摸他身前，有腹肌。
“你會什么？”她笑著問。
男大低頭，額頭和她抵在一起，啞著嗓音道：“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學。”
蔣顏輕笑，真乖，不像是周文川，只會說生理期不要吃涼的，晚上不要熬夜，出門要多穿衣服……
老媽子似的，沒意思。
但她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種調情時刻，自己怎么能想別的男人？
然后她扯著男大低頭，親了他一下。
她帶著人回臥室，將他推倒在床上。
男大看著她臉上明媚勾人的笑，心跳加速。
他還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熱情的女孩子。
聽到蔣顏說：“幫我脫下衣服。”
他抖著手去解開紐扣，卻半天都沒有解開一個。
看著他發抖的手，蔣顏愣了一下，想起那晚她和周文川一起時，意識混亂間，她的裙子直接被撕爛。
蔣顏皺眉，抬手拍了下額頭，人清醒幾分。
她抓住男大的手：“第一次嗎？”
見他點頭，蔣顏深吸一口氣，起身坐在床邊：“你回去吧。”
“是我做錯了嗎？”
“沒有，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先回去吧。”蔣顏嗓音平靜。
男大看看她，頓了片刻，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還乖巧說了句：“好好休息，回見。”
蔣顏敷衍點了下頭，拿起手機給酒店服務人員發了個消息，讓他們現在來換床單被罩。
－－
時染在門口站了一會，一抬頭，在走廊盡頭看到周文川。
看看他，又看看蔣顏關上的房門。
還沒等她決定好要不要去跟周文川說話，他轉身走了。
時染沒有思考時間，快步追上去，趕在電梯關上前，攔了下來。
“我們聊聊？”
周文川頓了下，出了電梯。
時染沒有繞彎子，直切正題：“你是不是喜歡上顏顏了？”
“不太確定。”他回答的也直接。
走廊燈光從頭頂別落下，周文川眼瞼低垂，落下一小片陰影。
顯著眸底情緒深沉而復雜。
時染看著他，想了下：“那你今天來是為了？”
周文川淡淡扯了下嘴角：“本來想找她再談談，看樣子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看著他冷淡的神情，時染又想起周星喬前幾天糾結的樣子，這倆兄妹一起情感不順？
“你要是想談談，現在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周文川搖了下頭：“不用了，她開心就好。”
末了，又補了一句：“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選。”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時染不知道再說什么，看著電梯門關上，沉默一會，才轉身往回走。
在拐角處，遇到出來的男大。
時染頓了下：“你……”
男大衣服還有些亂，但語氣還是乖乖的：“姐姐說，心情有些不太好，麻煩時染姐姐多照顧一下。”
“哦哦哦，好的，你路上慢點。”
時染在走廊站了一會，拍拍額頭，想讓自己思緒清晰些。
但是又發現，蔣顏和周文川，自己一個也勸不了。
時間飛快，轉眼時染手里這部劇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
她很久沒見蔣顏，就連消息發的也少了。
直到殺青那天，陸遠舟一早讓人送來花，傍晚的時候，甜品做的超大蛋糕也送到劇組。
許景明睜大眼睛，虎視眈眈看著蛋糕。
“能先分我一塊嗎？”
秦明宇這個悶葫蘆，也難得感慨：“這個蛋糕店，平常排隊都買不到，陸總居然直接讓人做了個八層的。”
時染眉眼彎彎，拍了張照片發給陸遠舟。
【我代表全劇組感謝陸先生。】
陸遠舟回的很快。
【陸太太沒有個人感謝嗎？】
這條消息，時染沒回，她準備今晚連夜趕回去，給陸遠舟一個驚喜。
殺青宴許景明喝了些酒，抱著秦明宇痛哭流涕。
“明明很喜歡我送的東西，為什么給我分手？”
秦明宇：“……因為禮物不是我收的。”
時染笑出聲，但是也沒管他們。
她沒喝酒，宴會結束，自己一路回了明園。
快十點到達，看到院子里停著的幾輛車，她認出來陸叔公的車。
下車往房內走，一開門，客廳大概坐著十來人。
陸家的人，陸叔公，還有明家幾人。
她一進來，說話聲戛然而止。
程云起身，對她招了招手：“染染，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