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猶豫,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先是注意到剛走進來的許念,張開的嘴巴趕忙閉住,沖她露出一笑容。
許念裝作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向前走。
周安臉上的笑意僵在,余光馬上瞄見后面進來的成宵。
周安給周胡使了個眼神,小聲道:“二叔,總助來了,你要不去問問什么情況。”
周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恩,你先上去吧。”
周安腳下沒有動彈,觀察著他們。
“成總,早上好啊,吃飯沒?”周胡臉上揚起和藹的笑容,和成宵打招呼。
成宵看了眼,昨晚就知道周胡被辭退一事,不過還是得等今天正式辭退通知下來。
他表情淡淡:“我不是什么總的。”
周胡恭維著:“太謙虛了,誰不知道總裁就信任的人就是你啊,你是中創(chuàng)的二把手,叫你一聲成總不過分。”
“有事嗎?”
“沒什么事,但要說有事還真有一個小事情想和你打聽打聽,”周胡神情不解:“今天早上起來就看到我工作臺被移出了中層管理權(quán)限,你是不是誤觸了啊?還是其他董事不小心點到了。”
除了總裁,成宵和幾位董事也有最高權(quán)限。
他連總裁的面都沒見過,自然不會認為是總裁出手的。
也不會認為是自己犯錯了,這份自信是在中創(chuàng)工作了十年,這十年工齡給的。
暫且不論他沒犯過什么重大錯誤,而且敢辭退他,十年工齡加上他中層管理的位置,賠償金起碼上百萬。
成宵歪了下頭,用一種自然到不能自然的語氣,但聲音拔高了些,八分故意,二分耍賤,笑嘻嘻道:“哦,瞧我這個記性,忘記和你說了,總裁昨晚把你開了,你回辦公室等通知吧,九點上班后就下來了。”
周胡一頓,伸手掏了掏耳朵,第一反應(yīng)是聽錯了:“成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他似笑非笑,一字一句,說改成了喊:“你——被——開——除——了。”
這句話,周胡聽清楚了,五米外的周安聽清楚了,正要乘坐電梯的許念聽清楚了,前臺聽清楚了,大廳里所有的人都聽清楚了。
他們動作統(tǒng)一的朝周胡看去,震驚,好奇,幸災(zāi)樂禍……種種眼神投了過去。
周胡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不可置信的道:“成總……我是老周啊,HR部門的管理之一,在中創(chuàng)集團工作了十年,是不是有那些地方搞錯了?或者說……中創(chuàng)集團是不是有人和我名字一樣,弄混了?”
“沒搞混,就是你,周胡,被開了。”
老周,還老胡呢,老成都不行!
老許沒準可以試一試。
周安每天的時間安排好了,不會因為在他這里多浪費時間,往專用電梯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他遇見站在門口當了很久吃瓜群眾的許念。
成宵腳下一頓,對她露出恭敬的表情:“許小——小許早。”
許念一怔,沒想到他會主動打招呼,又聽出語氣里的尊敬之意,只當他和江斐玨是朋友才對自己的客氣,遲疑了下,點點頭:“總助,早。”
成宵沒有多說就繼續(xù)向前走了,周安看到他離開,趕忙跑到周胡身邊,踹踹不安:“二叔,你怎么開了?”
會不會影響他啊,要知道他是二叔破格入職的。
周胡面色如土,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暈的不行,哪還顧的上回答他,腳步踉踉蹌蹌的追成宵:“成總等一等!”
十五分鐘后,上午九點整。
開啟打工。
成宵有些煩的和江斐玨匯報:“江總,周胡嚷嚷著非要見你一面,你看……”
江斐玨昨晚沒睡好,今天起得早,已經(jīng)坐在辦公桌前工作了很久,他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讓他進來。”
“好的江總。”
很快,周胡跌跌撞撞的跟在成宵身后走進來,心態(tài)早就崩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江斐玨,冷酷無情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周胡收起了原本想要倚老賣老的心思,聲音發(fā)顫:“總裁,為什么開除我,請問我做錯了什么,我對中創(chuàng)可是忠心耿耿啊!”
江斐玨懶得和他扯,從抽屜里拿出許念面試時的資料,甩到地上:“記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