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在外面收拾東西。
聽著這個聲音，緊緊的皺眉。
姜吟深吸一口氣。
最后去敲了敲廁所的門，“你沒事兒吧？”
“如果你實在難受，我們明天做最早的航班回去也行，不必勉強自己。”
傅云川這時候沖了廁所，打開了廁所的門，他眼眶紅紅的：“管好你自己。”
姜吟沒有再說什么了。
她心中，也很擔心奶奶的身體。
她開口：“奶奶身體不是一直都很穩定嗎？怎么……”
傅云川聲音沙啞至極：“年紀上來了，再穩定也是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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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收拾廁所里洗漱用品的時候，看到了紙簍里面，有兩張帶著血跡的紙巾。
她心頭一頓。
他咳血了么……還是因為什么？
姜吟緊盯著紙簍的紙。
他不管如何了，也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可醫者仁心。
她總不是那見死不救的人，明明看見了卻不聞不問。
姜吟收拾好了自己衛生間的東西以后，走了出來。
傅云川戴著口罩坐在沙發上，他緊緊的閉著眼，眉頭也緊緊皺著。
他高大的身子卻顯得格外的憔悴，落寞。
“傅云川，你沒事兒吧，我看到廁所里的紙巾……”
男人這個時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漆黑又混沌的眼神深深的看向了她，他笑了笑：“怎么？關心我。”
姜吟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
他還能笑得出來說出這樣的話，應該也不會有大事兒。
“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咳血了的話，應該去查一查你的肺，還有你的胃。”
“謝謝，我很健康。”
“……”
姜吟沒有再說話了，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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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的行李不多，傅云川幫她拉著行李箱。
兩個人一路到上了飛機，都沒有什么多余的交流。
在飛機上。
傅云川看向姜吟，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姜吟皺眉看他。
他語氣凝重，“奶奶的事情，你應該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過度的傷心。”
“這對你還有你肚子里的寶寶都不好，醫生說，你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原本我不打算接你回去。”傅云川看她，聲音緩沉：“但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想錯過奶奶的任何事情。”
何況還可能是最后的一面。
姜吟心頭緊緊的。
似乎有一口氣憋悶著，怎么也緩和不了。
傅云川說的這些話，算是提前的打了預防針。
姜吟和奶奶很親，在結婚的五六年里，總是奶奶安慰她。
奶奶對她很關心，有什么好處都往別處送。
現在陡然間告訴她，奶奶馬上要離開了。
似乎她所在意的一切東西都漸漸的在她的手中流逝。
在意的每一個人，都要跟她告別。
她眼眶有些發澀。
“姜吟……”傅云川看她，沙啞的聲音溫柔了幾分：“不要太難過了，任何事都有我在身邊陪著你。”
姜吟沒說話。
心底里面的情緒沉沉的。
他說這些話并不能安慰到她。
他們之間幾年的婚姻里面沒有任何的互相喜愛和感情。
這樣的海誓山盟不足以能夠感動她。
并且這也不算是什么海誓山盟，或許只是平平無奇，一句安慰的話而已。
“我知道了，我會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緒的。”
傅云川眼神深深的看著她，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可能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覺得我糊弄你。”
姜吟沒說話，整個人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的一言一行也不再搭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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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國內，已經是翌日下午。
張秘書風風火火的接機。
他風塵仆仆的，“傅總，老夫人她……”
“奶奶，怎么了？”傅云川皺眉：“你好好說話，不要毛毛躁躁的。”
“老夫人在今日中午的時候，離開了……”
姜吟一聽，心頭猛地一顫，渾身都軟了，整個人差點兒沒有站住，還是傅云川扶了她一下，才堪堪的站穩。
明明說還有時間的，她還在想著這一段時間要怎么好好的陪一陪奶奶。
起碼在最后的日子里讓奶奶高興的度過。
傅云川穩沉，能夠穩得住場面，他看著張秘書：“奶奶現在在什么地方，醫院嗎？”
“已經在老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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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大門口還有里里外外都已經掛上了白布和白色的燈籠。
姜吟站在門口，不敢往里走。
父親去世的喪禮，還歷歷在目，如今又……
傅云川看她，“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叫張秘書送你回別墅。”
姜吟搖搖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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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港市，陸陸續續過來的人也不少。
姜吟一路上的情緒都很低迷，整個人臉色不太好看。
傅云川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嗓音溫和：“奶奶不會怪你沒有送她最后一程，你注意你自己的情緒，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今天人來人往，我送你到房間里面休息。”
“不用在外面跟著我一起站著。”
他說話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也透著濃重的疲憊，他沒有怎么休息。
這幾天都是連軸轉，再加上高燒不退。
如今整個人疲憊又憔悴。
早就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姜吟看他，真怕他猝死：“應該好好休息的人是你，你去樓上睡覺吧。”
“我到樓下替你打點。”
不論怎么說，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沒有離婚，她還是傅家的兒媳，奶奶去世了，她應該幫忙照顧著家里面上上下下的事情。
何況那是奶奶，并不是別人。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姜吟并不想跟傅云川算什么私人恩怨，只想讓奶奶走好的最后一程。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虛弱。”
傅云川不愿意上樓去休息，姜吟也不好再繼續勸著。
倒是傅云川把她安排在了樓上，讓她好好的休息，不讓她下樓。
姜吟看過奶奶，給奶奶上香了，以后就回了房間里面。
樓下的人來來往往非常多。
陳韻靜敲門進來。
姜吟看她，“媽。”
“你還肯叫我一聲媽，是不是證明你跟云川之間還有可能？如今奶奶已經去世了，你們兩個人之間應該好好的。”
陳韻靜說，“你知道奶奶走的時候的遺愿嗎？她最不放心你，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不要欺負你，也不放心你和云川，你們……”
姜吟深吸一口氣：“媽，今天我不想談論這些事情，我和傅云川之間的事情，在奶奶的葬禮過后再說，好嗎？”
陳韻靜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云川讓我上來陪一陪，他怕你的情緒太過于波動，如果你難受想哭，你就告訴我大聲的哭出來。”
“或者你心里面有什么想要發泄的，你就告訴我，我也懷過孕生過孩子，過程辛苦，你別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