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芊月越想越是這么回事,畢竟這些古人懂什么輸血啊!
連忙道:“不行的,血不能這么輸,要從血管子流進另一個人的血管子才行。”
“多謝提醒。”
顧昭昭只說了一聲,就轉(zhuǎn)身對青黛道:“東西可有準備好。”
“郡主放心,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青黛取出了一個保存很好的木箱子。
“這是什么?”陸芊月跟了上去。
不僅是陸芊月,燕夙蕭君策還有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湊了過去。
顧昭昭將盒子打開,里面有一根筷子粗細的羊腸管子連接著一個琉璃瓶子。
顧昭昭對著楊大人介紹道:“這是我?guī)煾底谀饺A研究出來的輸血瓶子,琉璃瓶可以很好的看見里面的血液情況,這羊腸管子也是特制的,就用這根管子抽血和輸血?!?/p>
楊大人連連點頭:“昭陽郡主盡管放手醫(yī)治?!?/p>
顧昭昭微微頷首,洗干凈手,將袖口綁好后,就伸手將這琉璃瓶和羊腸管子取了出來,大家這才看見,羊腸管子的另一頭是一根粗針。
“這針是中空的,當初請了最好的匠人也只打造出來了兩根?!鳖櫿颜延纸榻B。
然后對著楊月華的丫鬟道:“將手伸出來,別怕,不會有性命危險,只是會有些疼?!?/p>
那丫鬟早在主動輸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今聽聞不會有性命危險,早就松了一口氣。
小姐出事,都是她們這些下人伺候不周,本也可能活不成了,如今獻血有功,說不定能逃過一劫,疼一些算什么。
“奴婢不怕疼!”丫鬟一臉堅定。
顧昭昭便找準了丫鬟手腕上的血管,準備扎下去,忽然陸芊月卻揚聲提醒:“等等,你沒消毒,也沒綁住她的手臂動脈?!?/p>
顧昭昭問道:“如何消毒,怎么綁?”
陸芊月一撇嘴道:“自然是用酒精擦拭要扎針的皮膚,避免細菌進入,你這針也沒消毒,最好也擦一下,綁上血管可以幫助固定靜脈,局部充血,這都不懂?!?/p>
顧昭昭等明白后,覺得沒什么異常,于是便照做了。
針管插入丫鬟的手臂,丫鬟痛叫了一聲,但還是忍住了。
而后眾人就看見鮮紅的血液從羊腸管子進入了琉璃瓶中。
“這瓶子……”陸芊月又要提意見。
這次青黛直接道:“宗神醫(yī)早就知道要注意潔凈,這琉璃瓶子都用藥物熏蒸過,晾曬干了之后一直密封保存,再干凈不過?!?/p>
這話,讓楊大人連連點頭。
崔馥郁更是道:“你一個不懂醫(yī)術(shù)的外行,就別瞎指揮昭陽郡主了,昭陽郡主是宗神醫(yī)的徒弟,宗神醫(yī)之名響徹整個景安兩國,可不是自己宣揚出來的,而是救過無數(shù)人。”
楊大人聞言,更是不客氣道:“陸側(cè)妃,看在楚王的面子上,我如今雖不能對你如何,但你要再敢阻攔昭陽郡主救人,就別怪我以下犯上了?!?/p>
說完,又看向蕭君策問:“楚王就不管教一下自己的側(cè)妃嗎?”
蕭君策如今看著陸芊月的眼神徹底變了,早沒了曾經(jīng)的柔情,語氣淡漠道:“陸芊月,你不要搗亂,不然就滾出去?!?/p>
“什么搗亂,方才分明是我告訴顧昭昭那些輸血的知識?!标戃吩虏粷M。
“這東西分明是昭陽郡主早就準備好的,還是宗神醫(yī)研發(fā)之物,與你何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贝摒ビ舨豢蜌忾_口。
墻倒眾人推,如今誰也不相信陸芊月。
蕭君策更是道:“來人,將陸側(cè)妃帶出去?!?/p>
“好好好,你們都不相信我,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說完,她自己就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就在此刻,一直安靜沒出聲的燕夙道:“如今陸側(cè)妃還是三年前陷阱一案的重要嫌犯,沒被押解不過是看在楚王的面子上,楚王任由陸側(cè)妃這么跑出去,若逃了該如何。”
“你覺得我會故意放跑自己的側(cè)妃?”蕭君策爭鋒相對道:“你別忘了,三年前受傷差點癱瘓是本王。”
“可楚王到底是好端端的站起來了。”燕夙道。
蕭君策眼眸一沉:“燕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在懷疑三年前之事,是本王自導自演。”
“若楚王不想自己被如此懷疑,就更應該看護好陸側(cè)妃。”
燕夙的話有理有據(jù),一時之間讓蕭君策真的有些無法反駁了,但三年前的事,是真是假沒有人比他這個受傷的人更清楚。
可現(xiàn)在陸芊月的確被證實,在醫(yī)術(shù)上并無多少建樹,至少想治好他很困難。
如此,被懷疑也很正常。
如今,三年前的事迷霧重重,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理清。
當即揚聲道:“來人,派人看著陸側(cè)妃,不許讓她離開營帳,也不要讓她被人給害了。”
“是。”蕭君策的近侍青山應了一聲,很快便下去安排了。
顧昭昭仿佛沒聽見兩人的爭論,她專心手頭上的事情,雖然成功的可能很低,但她也不想出現(xiàn)差錯。
等琉璃瓶子里的血灌滿,她便從丫鬟的手臂上將粗針抽回,隨后快步進入了屏風內(nèi)。
這一下,男性便不能再進入。
只有崔馥郁又跟了上去。
進去后,崔馥郁見楊月華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薄被蓋著,雖然聞到血腥味,卻看不見傷口,不由松了一口氣。
而后便見顧昭昭,讓青黛高高舉著一琉璃瓶的血,又將那粗針扎入了楊月華的手臂,崔馥郁便看見,那琉璃瓶中的血一點點的順著羊腸管子進入楊月華的體內(nèi)。
忍不住問道:“昭陽郡主,如此,月華便能得救了嗎?”
顧昭昭面色沉重的搖頭:“我?guī)煾翟么宿k法救過不少人,但十人中只有一人可活,此前我?guī)煾狄恢辈幻髌渲械览?,今日聽了陸芊月所言,才知道人的血竟然是不一樣的?!?/p>
“陸芊月根本不會醫(yī)術(shù),她的話豈能信?!贝摒ビ魧﹃戃吩潞懿恍湃?。
顧昭昭卻道:“有些能信有些不能信,只可惜陸芊月一知半解,此刻也沒時間研究這血的不同,如今楊小姐只有四分之一的幾率能渡過缺血的難關(guān),若此事能成,在再熬過發(fā)熱,應當就能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