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蕭念慈也動了,赤霄劍沖天而起,撐起一道結界,消磨了部分罡氣。
但她不處在巔峰。
盡管已盡全力了,卻依然有部分穿越了她的防護!
“哼…”
楊清流悶哼了一聲,軀體外有寶光綻放,磨滅了所有。
與此同時,他的嘴角有鮮血溢出,顯然也不好受。
他沒想到冷瀟瀟會突然出手,來不及調用陣法之力。
“清流?!”
“師兄?!”
看到這一幕,蕭念慈銀牙緊咬,眼中帶著憤怒,看向冷瀟瀟。
同時,她口中默念劍訣,壓榨部分潛能,赤霄劍的光更加璀璨了。
它在天空中盤旋,斬落一道又一道罡風。
另一邊。
冷瀟瀟也在驚呼。
她沒想傷害楊清流,只不過對方在她腦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太過強大了,下意識便用出了全力。
“修為長進了不少...”
楊清流拭去嘴角鮮血,強行壓下那股體內煩悶欲嘔的感覺,輕聲說道。
聞言,冷瀟瀟心頭一突。
這句話她很熟悉,往年每當對方探尋秘境歸來后,都會這般夸獎自已...
另一邊。
蕭念慈也很震驚,眉頭蹙的很緊,擊碎最后一道罡風后,連忙去查探楊清流的傷勢。
見他無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很是憤怒的看向冷瀟瀟。
“你瘋了嗎?”
“真當是白眼狼,忘了昔日的好?!”
她在怒斥,進行指責。
因為無論如何,楊清流都不欠冷瀟瀟的,曾經做的那些,對方用一輩子都還不清。
“我...我不是故意的!”
冷瀟瀟手足無措。
慌忙中,她自納戒取出一個玉瓶,握在手心。
這是東流峰最好的療傷丹藥,雖無法生死人肉白骨,卻也相差不遠。
她剛想上前,卻發現身軀被死死抱住,低頭望去,只見林凡眸中含淚,正十分可憐的看著自已。
“師姐,他剛才想殺我...”
極為恐懼的聲音令冷瀟瀟的動作一滯,猶豫片刻后,又將手縮了回來。
是啊,對方想殺自已的師弟,若是為其送藥,肯定會寒了林凡的心...
念及至此,
她咬緊下唇,用力撇過頭,忍住不去看楊清流。
“都是你的錯...”
“我們本不用刀劍相向。”
“.....”
冷瀟瀟低語,像是在催眠自已,不斷重復著這些話語。
另一邊。
楊清流厭惡的瞥了眼兩人,既是感覺林凡這樣的作態膈應,又為女子的愚蠢感到可笑:
“我做錯了什么?又為何需要悔改?”
“屠戮宗門同胞,這還不是錯嗎?”
“那日犯下的殺戒,難道不用懺悔么?
你對得起天地良心和入宗時的誓言嗎!”
冷瀟瀟深吸一口氣,她好似說服了自已,在進行叱責。
蕭念慈不忿,正欲上前爭辯,楊清流伸手將其攔住,朝著她搖了搖頭。
“......”
他不言語,只是淡淡的看著冷瀟瀟,眼中不帶絲毫感情。
沒來由的,冷瀟瀟倏然有些心慌。
楊清流上山時她并不在宗門里。
自對方離開后,便由她帶領親傳弟子進入秘境。
只是她沒有楊清流的能力,不具備那種敏銳靈覺,故此只能遣散他們,各自探尋。
也正因如此,幾乎每一次出行都有傷亡。
“我確實錯了。”
“當年便應該拜入三清門,做圣師弟子,若非是你們,或許我已踏入九景無上境。”
他的語氣很淡,卻令冷瀟瀟心中一顫。
她清楚,
這是事實,因為對方已經在八景巔峰沉淀了許多年,只差臨門一腳了。
“若是你不傷害小凡,這些也不會發生。”
冷瀟瀟注視了他片刻,再次撇過了臉。
對方嘴角殘留的血漬太過鮮艷了,令她感到一陣心煩。
“你親眼所見?”
“早已證明了清白,你還要包庇那畜生?”
“狼心狗肺的東西!”
蕭念慈憤憤不平,終于是忍不住出聲道。
前些日子楊清流大鬧太一宗,這則消息傳遍了修行界,她不信冷瀟瀟未曾聽聞。
“清白?”
“你在說些什么?”
冷瀟瀟心頭一跳,眉頭皺成川字,抓住了重點。
她這幾個月一直在探尋這塊禁地。
并非每個人都是楊清流,搜刮一處禁地只需要月余便可。
大部分頂級宗門都要用上數月甚至一年的時間。
“你居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蕭念慈一愣。
對方的表情不似作假,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情況。
“多說無益,走吧。”
楊清流搖了搖頭。
他不是為了爭辯這些而來。
今天有冷瀟瀟護著,想擒殺林凡已是不可能了。
即便他可以動用陣法,但八景強者想要離去,兩人不可能攔得住。
“那個是清流師兄?!”
“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具備這種氣質?”
“你們過了,殘害同門的人怎配做師兄?!”
“可我剛才好像聽到那人說什么還他清白....”
與此同時,有太一宗弟子已經趕到了,神色皆很復雜,有的人激動,有的人仇視,
另外有耳力突出的修士,聽到了部分談話內容,在疑惑。
此刻,他們都在遠處駐足,望著楊清流,在竊竊私語。
這些都是門內精英,其中有不少是被楊清流帶出來的,都很不凡。
“就這般離去嗎?好不甘心啊。”
“真想告訴她那些事實。”
蕭念慈朝著楊清流眨巴著大眼睛,輕笑道。
“人作自有天收,她會有報應的。”
楊清流顯得很平淡,懶得再看冷瀟瀟一眼,踏步離去。
他靈覺敏銳,看到林凡的那一刻就有許多猜測。
既然冷瀟瀟護著對方,那他也不介意看一場好戲。
“.....”
蕭念慈回頭,盯住身后女子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隨即也化作青煙,消失在原地。
“站住,別走!”
冷瀟瀟手中捏訣,有符文自虛無中涌出,在躍動,如璀璨星辰般布滿天際,禁錮了四方空間,想攔住二人。
此刻,她稀里糊涂的,不愿放二人離開。
可正如楊清流所說,同為八景,若是想走又怎可能被捉住?
蕭念慈玉藕輕揮,赤霄先行,剎那間便將空間洞穿,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