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您了,眼神收斂一些……”
林升壑實(shí)在忍不住開口提醒。
謝云曄和孟錦月逛謝青枝的別院,其實(shí)并未邀請(qǐng)他和蕭厭。
但殿下命令他逼迫他……
于是林升壑被迫死皮賴臉求著謝云曄,讓他能跟著一起。
“殿下,下次別叫臣做這種事情了。”
林升壑壓低聲音開口。
他順利進(jìn)來后,又在謝云曄面前繼續(xù)表演死皮賴臉,“非要”扯上蕭厭一起。
說他們幾人是好友,自然也要一起。
于是蕭厭也順利來了。
林升壑到現(xiàn)在還記得謝云曄看自已的眼神。
“孤為何要收斂。”
蕭厭和林升壑走在謝云曄他們后面,隔了有一小段距離。
人家兩個(gè)已經(jīng)定親,好好的賞著花,林升壑不好意思寸步不離跟著。
但蕭厭臉皮就極厚,他若是不攔著,蕭厭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殿下,當(dāng)真不知?”
林升壑難以置信望著蕭厭:“殿下,你可是要搶謝云曄的未婚妻。”
“做這種事情,難道不該小心些嗎?”
林升壑不明白,蕭厭為何能理直氣壯問出這種話。
說句不好聽的,若蕭厭不是太子,他如今這種行徑,叫人知曉絕對(duì)要為世人所不齒。
若在前朝,他這種奸夫要被浸豬籠。
“你在說什么?”
蕭厭黑眸瞬間沉了下來:“孤?lián)屗模慨?dāng)初是孤讓的,若不是孤,他怎么可能和孟錦月定親?”
“孤做了什么事情?”
“拿回屬于自已的婚約,和自已的心上人在一起,孤有什么錯(cuò)?”
“不要臉的人是謝云曄,下賤的人也是謝云曄!”
見蕭厭越說聲音越陰鷙,甚至有拔高的跡象,林升壑心都在跟著抖。
他顧不得什么君臣尊卑,連忙捂住蕭厭的嘴。
“殿,殿下這種話,真的別說了。”
林升壑意識(shí)到,蕭厭真的不覺得是他在搶別人的心上人。
他甚至以為是謝云曄搶他的。
“心里想想就行了,別說了,求殿下了。”
眼下是在謝家的別院里,這樣不要臉,顛倒黑白的話,真被謝云曄聽見了,只怕拔劍就刺過來。
蕭厭怎么辦?
他們的護(hù)衛(wèi)都在外面。
他一個(gè)人沒把握能對(duì)付謝云曄。
蕭厭不想活,他還想。
“你膽子越發(fā)大了!”
蕭厭陰鷙盯著他。
林升壑一哆嗦:“我都是為了殿下著想。”
蕭厭轉(zhuǎn)動(dòng)手指的玉扳指,面無表情:“孤要你去做一件事。”
蕭厭的聲音陰惻惻的,林升壑莫名一抖,他直覺不會(huì)是什么好事。
蕭厭俯身對(duì)林升壑附耳。
“什……什么?”
林升壑聽完大驚失色,他難以置信盯著蕭厭,手心攥緊。
“殿,殿下,就算你和阿曄都喜歡孟錦月,可……可阿曄與我們幾十年兄弟情分,殿下怎么能對(duì)阿曄動(dòng)手?”
林升壑有些心寒。
他以為無論如何,無論到何種地步,這應(yīng)該是底線。
蕭厭本不想解釋,但觸及到林升壑的神情,他還是冷聲開口:“孤不會(huì)真的叫他死。”
“她在乎謝云曄。”
林升壑攥緊手心,還是掙扎:“殿下之前難道沒用阿曄威脅過她嗎?”
蕭厭眼眸暗沉下來:“之前只是口頭威脅,未見到真章, 自然效果不大。”
“只有謝云曄真的命懸一線,她才會(huì)害怕。”
“等事情成功后,孤會(huì)將謝云曄放出來。”
“可……”
林升壑還想說什么,蕭厭一個(gè)冷眼陰惻惻掃過來。
他便頓時(shí)噤若寒蟬。
林升壑心中嘆氣,心情也沉入谷底。
蕭厭真的瘋了!
眼下就這么瘋,以后真的不會(huì)出事嗎?
以后該怎么辦?
謝云曄和蕭厭都是他的兄弟,雖然蕭厭對(duì)他更重要,可這并不意味著他能眼睜睜看著謝云曄出事。
“去!”
林升壑:“殿下,您確定過幾日就設(shè)法叫阿曄無事對(duì)嗎?”
“嗯。”
直到蕭厭點(diǎn)頭,林升壑才開口:“遵命。”
“子言呢?”
謝云曄牽著孟錦月的手回來時(shí),便看到林升壑已經(jīng)不在了。
“朝中有事要他去辦,他只能先走了。”
蕭厭的視線停留在孟錦月的身上。她今日穿的極為素雅,一襲青綠色的衣裙,但在蕭厭眼中卻格外清新脫俗,只站在那里就仿佛春日里盛開的嬌花。
可這朵花一直垂著頭,看也不看他,一副要?jiǎng)澢褰缦薜哪印?/p>
蕭厭早已預(yù)料。
所以不怪他!
他若不真做些什么,孟錦月根本不會(huì)回頭。
她一輩子都不會(huì)回頭。
他堂堂太子,擁有天下,卻要眼睜睜望著她和謝云曄白頭偕老,恩恩愛愛一輩子。
這怎么可能?
他別無他法。
“孤先走了,之后幾日孤要離京幾天。”
謝云曄:“發(fā)生了何事?”
蕭厭搖頭:“無大事,但也需要孤親自去一趟。”
蕭厭不愿細(xì)說,謝云曄也不再問:“那殿下路上注意安全,多帶些護(hù)衛(wèi)。”
蕭厭攥緊手心,沉默片刻后點(diǎn)頭:“好。”
對(duì)不住,阿曄。
蕭厭心中默念。
欠你的下輩子償還。
但孤真的不能沒有她。
你有那么多親人在世,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
可孤什么都沒有,只有她。
蕭厭垂眸,離開謝家別院后,心便再次冷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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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出事了!”
“我哥哥被抓入天牢了,怎么辦?”
謝青枝滿臉都是淚,聲音中滿是哽咽。
孟錦月手中茶杯摔落:“阿枝,你說什么?”
和她猜的差不多,是蕭厭這狗東西能做出來的事。
謝青枝淚流滿面:“陛下在宮中遇刺,那人用的是我哥哥的劍,聽聞那刺客蒙著臉和我哥哥身形極為相似。”
“我哥哥又是太子一派,陛下如今認(rèn)定是我哥哥想要治他于死地,連夜抓捕我哥哥,將他打入天牢,后日就要斬首示眾!”
謝青枝哭的泣不成聲。
“這明顯就是嫁禍,一定是太子殿下的政敵故意嫁禍,我哥哥怎么會(huì)在這個(gè)關(guān)頭去刺殺陛下。”
孟錦月渾身一震,她緊緊攥著手心:“你去找過太子殿下嗎?”
她懷著最后一絲希望試探問。
謝青枝點(diǎn)頭:“我我去找過,殿下不在京城,林升壑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去林府也未曾找到他。”
因?yàn)檎也坏饺耍x青枝才真的慌神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杳杳后日我哥哥就要斬首了,怎么辦?”
“為什么這么巧,背后之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挑殿下不在的時(shí)候?qū)Ω段腋绺纭!?/p>
“我哥哥還能活著嗎?”
“可以的!”
孟錦月拉起謝青枝的手:“阿曄絕對(duì)不會(huì)有事的。”
“我有辦法能找到林升壑,我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去。”
孟錦月?lián)u頭:“不不要,你如今回去睡一覺,我去就行。”
她不是去找林升壑,而是去找蕭厭。
“三小姐,殿……殿下就在里面。”
林升壑低著頭,不敢看孟錦月,語氣中也滿是心虛。
孟錦月推開門進(jìn)去,蕭厭正氣定神閑坐在椅子上。
蕭厭原本想等著孟錦月主動(dòng)進(jìn)來。
可她一直站在門口,他再也忍不住了。
“過來!”
話語中不自覺便帶上了急切,還有極度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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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第三章終于寫完了!明天見!寶子們!愛你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