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這幾日狀態在慢慢恢復,讓沈鳶等人放心了不少。
蕭瑾熠剛離開的那天她整個人都是懨懨的,像是生了場大病,還好,如今能漸漸適應了。
近日春闈要正式開始了,之前得到補助救濟的書生們各個都蓄勢待發,盡心備考。
由于之前出了那檔子歧視貧苦書生的事情,所以這次的春闈不僅由禮部嚴格主持把關,甚至也命武將負責考試的秩序與安危。
想要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官家子弟全部畏手畏腳,不敢有什么小動作。
科舉是一國選才之大事,天家格外重視。
正值科舉考試關鍵期,煙羅等人在京城郊外,京城周圍縣域深山等地搜尋了快半月,終于打聽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不得不說,蕭天澤此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京城最邊緣的縣域,洪陽縣城外,蒼云山脈的中端無人之地,埋伏了五萬左右的私兵。
蒼云山脈綿延縱千里,山高入云,眾多山頂常年被一層云霧包圍,交通不便,莊稼也難以生長,況有鬧鬼一說,所以幾乎無人踏及。
煙羅與肅澤兩人隱秘前去,發現愈逼近山脈深處,發生的怪事情越多。
夜晚偶爾鬼哭狼嚎,樹梢上懸掛著尸首……
她甚至都快被嚇到,幸而肅澤這人穩定。
往里走,發現山脈峽谷地帶隱隱泛著火光,綿延數里,依照下面的光點計算營帳數量,估摸著得五萬左右。
原來深山之地的那些詭異事件都是這些軍隊的專人搞的鬼,目的就是讓人不靠近此處。
誰能想到這等荒蕪之地,蕭天澤潛藏了數萬私軍。
聽煙羅一一道來后,姜云曦第一時間便準備寫書信給蕭瑾熠。
京中如今掌權最大的是蕭天澤,她不宜輕舉妄動,陛下即使知道了也定會選擇先沉默,畢竟數萬軍隊,再加上他的黑虎營,雖然虎符陛下也有一半,但難以預料黑虎營那邊的將士是否還聽令于虎符。
之前將黑虎營交給蕭天澤治理,陛下應該也是打算考量皇子的才能,沒想到如今……反而被他利用。
姜云曦一連幾日都在等待蕭瑾熠的回信。
某風和日麗的清晨,在正院與家人一起用完早膳后,她與蘇婧歡無聊,便在院中博弈。
暗七與暗一在小廚房,兩人站的端正,把小桌子上的點心圍住。
“唉,郡主與世子妃都不吃了,是不是我的手藝退步了?”青婳正在陷入自我懷疑,但是抬手,發現暗七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青婳,我覺得你做的點心和飯菜都很美味。”他這人不挑食,吃得多了,美味與否一聞便知。
桌上的龍須酥,桃花酥,鮮花餅……每一個他都愛吃。
“暗七,淡定。”暗一用劍鞘戳了戳他腿提醒。
“青婳姑娘,我想吃。”他直言。
暗一摸摸額頭,有些尷尬,似乎不想跟眼前的吃貨認識。
青婳沒拒絕,把一碟碟糕點推到了他面前,站起身,鼓足了勁頭:“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練練廚藝,征服郡主的胃!”
“青婳姑娘加油啊!”暗七笑呵呵端起點心離開,滿足了。
院里,蘇婧歡再次落下白子,見姜云曦有些漫不經心,便關心了一句。
“又想攝政王殿下了?”
“慣會取笑我。”姜云曦沒否認,捻起黑子放在棋盤上。
觀察蘇婧歡的棋路,發現與哥哥的有些相似,兩人成婚半月了,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嫂嫂,你跟哥哥相處的怎么樣啊?他若是有半點兒不好,我幫你告狀。”姜云曦干脆試探性問一句。
“他挺好的。”蘇婧歡只簡單回復了四個字,并未多言。
臉色不變,掛著淺笑。
成婚以來姜昱淮事事都順著她來,說是縱容也不為過,不過,兩人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只有清晨與夜晚。
南詔國一事連帶著幾大軍營忙碌起來,軍務不斷,所以父親與哥哥近日都很忙碌。
“嫂嫂,哥哥前幾日還特意與我說,最近軍中事務繁忙,他又有看守科舉考試秩序的責任,沒有太多時間陪著你,所以讓我多找你聊天解悶。”
姜云曦干脆把手中黑子放回棋盅里,認認真真的解釋。
陪伴是維持夫妻關系必不可少的元素,就像父親,之前征戰四方時即使再忙也會定時給母親寫信報平安,在結束戰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面圣,而是趕忙回京見母親。
“曦兒,我知道了。”聽了姜云曦的話,蘇婧歡臉上笑意更甚,溫婉點頭。
沒有乍喜,依舊沉穩,她性格本如此,但心境不一般了。
她理解姜昱淮責任在肩。
姜云曦放下心,這才接著下棋,但已經做好了打算,得找時間與哥哥聊聊。
不然等她都嫁人了,哥哥與嫂嫂還是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