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宴珩打斷驚呼一聲，“耳目又染又如何，你與道家無緣。”
這么多年都沒想著去修道，一心只想娶蕭瑤殿下，他一點都不擔心。
再者，容洵這一派，只要不當監正，那都是可以成親的。
謝云初笑了下，繼續下棋，“父親說的是。”
“你父親和皇上，還有容大人，我們三個，你最該請教的是為父。”
頓了頓，謝宴珩繼續說，“皇上能教你小子追人家女兒？”
謝云初知曉，定然不能。
“你師父，容大人，他自己都孤家寡人一個，他知道怎么追？”他要是成功了，皇帝可能已經和他大戰幾百回合了！
“皇太女雖是儲君，她是君，你是臣，但她也是人，也有人之感情，你對她有敬畏，有愛慕，但如何把握敬畏和愛慕呢？”謝宴珩反問。
謝云初道：“師父與我所言與父親所言相差無幾。”
就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皇太女她是人，更是女人，女人就得寵。”
“但她是君，尋常的寵于她而言就是難上加難，甚至于，寵愛這兩個字還是皇太女要去想的事情，她要想如何寵愛侍君……”
謝云初的臉都紅了。
他雖然私下想過，想求阿瑤寵愛他，但是父親把話說得這么直接明了，反而讓他覺得羞人。
他見過皇帝寵皇后。
見過父親寵母親。
見過周大人寵周夫人。
也見過衛將軍寵大漠公主。
甚至連林將軍，人家也把陳威將軍之女寵得放下了刀槍，洗手作羹湯。
他們都娶了心儀的女子。
可他呢？
他注定只能嫁！
謝宴珩看兒子想得出神，也不打擾，等他回神后才繼續道：“所以，你要做她的侍君，要長長久久，甚至像皇帝皇后，我與你母親，還有你所見過的周大人，衛將軍，林將軍這些人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
“當如何做？”謝云初脫口而出的問，雖然他絕望到，哪怕是阿瑤其中一個侍君也愿意。
但和阿瑤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是最讓他欽慕的夫妻關系。
謝宴珩道：“依著皇帝皇后這樣的榜樣在，皇太女除非是選了她最不喜的侍君，否則，慎重選擇的侍君，必然會一生一世。”
謝云初心口怦怦的跳，父親別說了，快說如何做吧。
“別把她當你姐姐，除了在朝堂之上，其余地方，你得把她當做一個尋常的女人一樣疼愛，想她所想，愛她所愛，及時的出現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刻。”
原來是這樣。
可是，他從前雖然并未跟阿瑤告白，但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可阿瑤不是一樣不喜歡他，而喜歡容師父嗎？
謝宴珩自然了解自己的兒子。
“你從前對皇太女殿下一直極好，所以，已是極限！”
謝云初快繃不住了，就是這樣的，“父親，兒子——”他喜歡阿瑤多年，從未表露過心聲。
可是，再有兩個月，阿瑤生辰時，就要侍君大選了。
他等不及。
或者說，他能爭取的時間不多了。
“兒子心悅皇太女殿下，惟愿與她共此一生，可兒子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她心悅兒子。”
他破釜沉舟般，將他曾告白皇太女殿下的事，以及皇太女說考慮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謝宴珩原以為兒子只是一般的動情。
看到他如此著急，甚至一直皺著眉頭，謝宴珩才知道，兒子對皇太女的感情有多猛烈。
“像個男人一樣，該強勢的時候強勢，不論男女，都慕強者，你不止要協助她解決一切政務，更要在關鍵時刻，能給她依靠！”
謝宴珩丟了棋子，走到謝云初的身邊，腆著老臉道：“聽你所言，你告白時，皇太女殿下并未嚴厲拒絕，兒子，霸氣一點。”
謝云初看父親。
“勾引她。”
“吻她！”
“可是，如果阿瑤生氣……”
“兒子你要知道，你們多年情誼，你愛慕她，如果她的確對你毫無感情，那她不會讓你跟她說那么多曖昧的話。”
“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她此生不再看你一眼。”
“但如果你心悅于她，卻不能和她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她，求而不得，斬立決和凌遲處死，你自己選吧！”
一刀解決痛快。
凌遲折磨。
是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你如果不能讓她把眸光放到你身上，那么即便你成為侍君，你也只是個擺設！”謝宴珩重重的拍了拍謝云初的肩膀，“為父這輩子的經驗可都教給你了，成不成全看你和殿下的緣分。”
說完，謝宴珩搖頭嘆氣的走了。
若是能成為皇夫，也是謝家的福氣。
若是不能，繼承國公之位也足夠了，只要家族昌盛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
蕭瑤在宮中住了幾日。
發現容洵回了容府后，又開始每日出宮，每天早晨從宮外回宮里上朝。
這番舉動，讓蘇妘覺得有些莫名。
“蓁兒，你當時說，你阿姐說的，想住宮里，和你大哥哥，還有父皇、母后多相處？”
蕭蓁蓁吃著最愛的馬蹄糕，“嗯，是啊。”
“怎么了母后？”蕭蓁蓁好奇的問。
蘇妘腦海里一閃而過什么，像是抓住了，但又搖頭……
不，不能。
可是，她很不心安，如果她想到的是真的，那個心上人，卻不喜歡她的人真的是——
如果真的是容大哥——
怎么會這樣。
蘇妘感覺自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涵香，涵香……”
寒暄急步進來，“皇后娘娘，奴婢在。”
“去找簡順，把皇上找回來！”
這死丫頭！
她怎么敢存這種心思，且不說容大哥一心向道，不可能動別的凡心了。
就是容大哥要動凡心，也不會對瑤兒動心。
她真是瘋了！
涵香看皇后娘娘臉色煞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連忙去找人了。
蕭蓁蓁不解的問，“母后，您到底是怎么了？”
蘇妘調整了下表情，對蕭蓁蓁道：“沒事，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蓁兒要不先回黎棠宮去，母后等會兒要去找你父皇，有些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