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等懷里的人平靜下來許多的時候，凌澈低眸問她，“想逛街還是想回家，或者想干別的？”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今天一天的時間都陪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喬如意靠在他懷里，想著本來就是計劃今天逛街的，凌澈最近公司也挺忙的，他應該是好不容易抽出的空閑時間，不能因為這件事把這個周末就這么浪費了。
“不是說看電影嗎。”喬如意抬起頭看他，“先去看電影，然后去逛商場，好不好？”
她大而漂亮的眼睛還透著淡淡的紅，看上去讓人心疼。
“行。”凌澈按著她的腦袋揉了揉，“聽你的。”
從醫院出來，外面的陽光很好，伴隨著微風。
喬如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攔住了想要去開車的齊金，沖凌澈笑道，“你不是說想像普通情侶那樣嗎？普通情侶哪有幾個開千萬豪車逛街的。”
她牽起凌澈的手，沖他一笑，“跟我來。”
凌澈不明所以，任由她牽著往醫院大門口走。
剛走沒多遠，喬如意轉頭看見齊金齊水兩兄弟一直跟著他們，笑道，“你們今天自己玩吧。”
聞言，二人都有些為難，“這......”
“保護凌少”這四個字是刻進他們血肉里的，從在凌少身邊開始他們二人就一直形影不離地跟著凌少，幾乎沒有過自己的時間，更不需要自己的時間。
凌澈看出他們的為難，開口道，“給你們放天假。”
喬如意考慮得對，他們兩個人的約會跟兩個電燈泡也確實不太方便。
說罷，他就被喬如意拉著往大門口走了。
齊金齊水二人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自己玩兒？”齊金問。
齊水問，“怎么玩兒？”
二人一時還真不知道這突然的放假該怎么玩。
......
喬如意牽著凌澈走到距離醫院門口不遠的街道邊上，那里站了不少人，還立著個綠色的牌子。
凌澈抬眼看過去，公交站？
他見喬如意興沖沖地往人堆里扎，被他牽著的手稍用力往回一拉，將她拉回他身邊，好笑地問，“你不會要坐公交車吧？”
“真聰明。”喬如意踮起腳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公交車和地鐵才是普通人出行的方式，我們也可體驗一下。”
“不要。”
喬如意的話剛說完就被凌澈干脆拒絕。
“為什么？”她笑問。
凌澈掃了一眼擁擠的人群，又看向不遠處緩緩駛來的綠色大巴車，眉頭輕輕蹙著，頗有嫌棄的樣子，“這么小的車裝得下這么多的人？”
“放心吧，裝得下。”喬如意緊緊拉過他的手，像是生怕他逃走似的，“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坐過公車？”
凌澈的手被她緊緊攥著，“嗯”了一聲。
“我經常坐。”喬如意伸著頭看向慢慢開過來的公交車，“出國之前我就沒少坐，出國之后在國外也常坐。我經常一個人上了車以后沒有目的地坐在車上，看著每到一個站牌就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有些跟你一起上車的人會比你先下車，有些人卻會一直坐到終點。”
“那你呢？”凌澈忽然問。
“我啊，”喬如意笑瞇瞇地說，“看心情咯，到了某個站點想下車的時候就下車，再遇到公交車再上去坐一圈，但最后的終點都是回家。”
聽她這么一說，凌澈也沒有那么抗拒了，反而緊緊握住她的手。
又聽見她說，“凌澈，你不覺得這也很像人生嗎？”
凌澈低眸看她，她繼續說，“中途有人上車，也有人有人下車。跟你同從一個起點坐到終點的人不多，但這都不重要，你只要記得回家的路就可以了。”
喬如意眸子亮亮地看著，眼底夾著笑意，“是不是很有道理。”
凌澈笑得好看，“什么時候變哲學大師了。”
喬如意得意地笑道，“你那本厚厚的哲學書我看完了。”
凌澈挑眉，“車來了。”
兩人優越的氣質和外表往人堆里一站，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旁人的眼神。
大多眼神都是停留在凌澈身上的，他的外形條件實在是太過優秀，無論是身高還是外貌，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那些眼神太過火熱，牢牢地粘在他身上，以至于就連公交車來了，有些人都看得入了神忘了上車。
喬如意抓住這個機會，牽著他的手趕緊上了車，投了幾個硬幣。
車上人不少，上車的時候已經沒位置了，喬如意找了個空地站著，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滿意。
凌澈站在她身后，擰著眉頭問她，“喬如意，你確定要這么擠？”
他實在不明白，連個座位都沒有的車，能叫車嗎？
喬如意見他雙手插兜筆直直地站著，一副大少爺的模樣。她拿著他的手放到上方的扶手，“抓著，等會兒車開起來人多站不穩的。”
凌澈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站不穩的車有什么好坐的，更何況連個坐都沒有。
“下車。”凌澈牽著她的手就要下去。
奈何車上都擠滿了人，現在是上車也難下車也難。
“來不及了。”喬如意笑著看他，“車要開了。”
就在這時，公交車發動了。
車一啟動，由于慣性，車上站著的人都腳步踉蹌了一下，凌澈也不例外。好在他的腰身被喬如意扶著，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欄桿這才站穩。
這樣的狼狽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喬如意憋著笑看他，明顯看見他的臉色更緊繃了。
喬如意想，這對他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生活，連公交車也不會坐。
似乎覺得自己太強人所難了，她扯了扯凌澈的衣服，抬眼問他，“要不，我們下個站下車吧？”
她剛剛明明笑得很開心的。
凌澈凝了她兩秒，抓著扶手站直了身體，另一手攬過她的腰將他帶到自己面前，“不用。”
喬如意的后背緊緊貼在他的身前，明顯感覺他站得很穩了，公交車搖搖晃晃他依舊筆挺如松，護著她的那只手更是牢牢地摟著她，讓她也站得穩穩的。
就在這時，喬如意敏銳地發覺有幾道視線緊緊地盯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