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和夏蟲上手去抓蘇見月。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蘇見月歪歪扭扭的,明明走路都不太利索。
卻愣是像是一條滑手的魚兒。
昭陽和夏蟲再次撲了個(gè)空。
兩個(gè)人的腦袋相互一碰。
如同老牛撞了角,“嗷”的一聲,昭陽捂著腦袋,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偏生還不敢發(fā)出大的聲響。
生怕驚動(dòng)了外面的人。
蘇見月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
終于。
她聞到了自己的喜歡的味道。
一雙手,摸到了蕭玉祁的胳膊。
蘇見月貪戀地彎腰。
將自己的臉,一個(gè)勁兒地往蕭玉祁的脖子里蹭。
“蕭玉祁,我熱!”
她急得都快哭了。
蕭玉祁嚶嚀了一聲。
輕微的動(dòng)靜,將昭陽嚇得不行。
她顧不得腦袋和屁股的疼,被夏蟲拉了起來。
做賊心虛的兩個(gè)人,一左一右的,把蘇見月架了起來。
蘇見月軟綿綿地去推,根本推不動(dòng)。
“你們能不能別碰我,熱死了!”
她的聲音,怒嗔中帶著嬌軟。
對(duì)昭陽構(gòu)不成半點(diǎn)威脅。
昭陽耐著性子哄道:“你熱?那我?guī)闳ズ人貌缓茫俊?/p>
“喝水?”
蘇見月?lián)u晃著腦袋,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只知道,她不喜歡這人身上,甜到能膩死人的香味。
蘇見月皺了皺眉。
推不開她。
“我不要你,我要找蕭玉祁,蕭玉祁呢?”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嚇得昭陽心臟突突地跳。
一介賤民,竟敢直呼陛下名諱?
昭陽一雙眼睛都快要噴出火星子。
夏蟲見狀,連忙開口,更加耐心的哄著。
“奴婢這便帶姑娘去尋陛下,姑娘隨奴婢來。”
蘇見月聽清了這話,指著夏蟲道:“哈哈,你人好,我……我跟你走。”
她歪歪扭扭的走著。
將所有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另一邊的昭陽身上。
昭陽叫苦不迭。
一主一仆將人帶去了隔壁的幽蘭,昭陽和夏蟲紛紛累出了一身的汗。
昭陽將蘇見月重重地丟到床上。
蘇見月微微蹙眉,吹彈可破的肌膚,白里透紅。
青絲散亂,一席粉衣,襯得她整個(gè)人又嬌又媚。
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盈一握的纖腰……
每一樣,都讓昭陽嫉妒到發(fā)狂。
“給本郡主刮花她的臉。”
尖銳的聲音中,含著滿滿的怨毒。
一個(gè)身份低賤的女人,有何資格,站在表哥身側(cè),與他并肩而立?
跟著昭陽久了。
夏蟲也不是什么善茬。
從前,她不知幫著昭陽,處理了多少暗中肖想蕭玉祁的賤婢。
但凡蕭玉祁的目光,落到了何處。
只要那是個(gè)姑娘,她根本不管蕭玉祁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目之所及,停留一瞬。
那姑娘便十有八九,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
夏蟲福身。
“是,奴婢辦事,郡主放心。”
時(shí)間緊迫。
昭陽還要趕去倚梅,與表哥共赴巫山云雨。
這個(gè)賤民,已經(jīng)耽誤了她太多的時(shí)間。
話音一落,房門外,便傳來咔嗒一聲。
昭陽心中一緊。
夏蟲連忙沖過去開門。
才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
“郡主,房門被人落鎖了!”
“誰竟這般狗膽包天?春蠶呢?她死到哪里去了?”
夏蟲本想看看屋內(nèi)的門窗可否出去。
誰知,她一落眼。
再次驚叫一聲:“啊!那姑娘……那姑娘……”
昭陽聞聲望去。
原本還躺著人的榻上,竟然空無一人!
“人呢?去哪兒了?”
“會(huì)不會(huì)……有鬼啊!”
殿內(nèi)兩個(gè)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剛剛才做了虧心事,她們此刻,竟然連呼救都不敢。
蕭玉祁這邊。
女子一席碧色衣裳,蔥白的玉指,頗為關(guān)切地輕輕拍了拍蕭玉祁的肩膀。
“陛下。”
輕柔的聲音響起。
“陛下醒醒!”
她看著被茶水澆滅的香爐,又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蕭玉祁。
櫻粉的唇瓣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
昭陽那個(gè)蠢貨,忙活一通,竟然替她做了嫁衣!
也不知她發(fā)現(xiàn)之后,會(huì)不會(huì)恨得咬碎了銀牙?
接連呼喚了兩聲。
蕭玉祁緩緩睜開了眼睛。
呼吸逐漸加重。
臉上的紅愈發(fā)濃郁。
“月兒!”
他迷迷糊糊地喊道。
女子眉頭微不可聞地一皺。
月兒?
今日被她牽進(jìn)來的那位粉衣女子?
“她有什么好的?我跟在您身后那么多年,您為何從來都看不見我?”
淚濕了眼眶。
聽見聲音。
蕭玉祁恍恍惚惚地起身。
“月兒,我……難受!”
女子伸手,攙扶住他。
內(nèi)心卻在泣血。
“你竟在她的面前自稱‘我’?”
她素來平靜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你曾說,你喜歡腹有詩書的女子,所以,我努力地變成了你喜歡的樣子,你為何又會(huì)喜歡上旁人?”
只因?yàn)槟敲凶鲈聝旱呐娱L得美嗎?
以色侍人,又能得幾時(shí)歡好?
“陛下,您會(huì)看見我的,一定會(huì)!”
蕭玉祁張開臂膀,下意識(shí)地想要抱她。
可他遲遲沒有嗅到那股令他熟悉、心安的桃香。
他迅速將人推開。
蕭玉祁方才一時(shí)不察,吸入了大量的藥粉。
如今四肢綿軟,并沒有多大的力氣。
因此,他以為自己是卯足了力道,要將人推開的時(shí)候。
實(shí)際上,他只是勉強(qiáng)將人推開。
自己卻歪歪斜斜地朝著反方向沖開了幾步。
那女子慌忙上前。
再次扶住了他。
“陛下,陛下您醉了,臣女扶您去休息,可好?”
“不……”
他喘著粗氣,想要再次將人推開。
“你不是月兒!”
他仍有一絲理智尚存。
“臣女這便帶陛下去尋月兒,陛下跟我走,可好?”
蕭玉祁像是聽信了她的話。
反問道:“你知道月兒在哪兒?”
她努力的維持著微笑的假面,滋滋泣血:“是,臣女知曉。”
蕭玉祁這才放下心來,“速……速帶寡人前去。”
他搖搖晃晃的走著。
那女子卻將他帶上了床榻。
寶青色團(tuán)福紋的錦被攏成一團(tuán)。
蕭玉祁高大的身軀被安置上榻。
女子喘著氣,蕭玉祁的口中,卻仍舊一遍一遍的呢喃著:“月兒……月兒!”
“你就這般喜歡她?”
她氣急,眸光貪戀的勾勒著男人俊朗的眉眼。
隨即,她伸手,拉開了自己的腰帶,臉上帶著快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