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來到司橋笙的辦公室時,司橋笙躺在輪椅上正睡得香甜。頎長的身軀,偏偏又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襯托得那張奶白發光的臉跟童話里的王子似的俊美無雙。
而且他睡覺的時候,也是唯一會摘下眼鏡的時候。助理喚他:“司橋笙。”
司橋笙便緩緩睜開一雙狹長魅惑的瑞鳳眼,這雙眼睛鑲嵌在這完美的臉頰上,更如畫龍點睛般,瞬間令他京華絕代。
助理看的目瞪口呆,因為這樣的司橋笙,像極了董事長辦公桌抽屜里珍藏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也像極了董事長年輕時那矜貴冷傲的氣質。
司橋笙不疾不徐道,“董事長找我?”
助理愕然:“你怎么猜到的?”
司橋笙轉動輪椅往外走。
助理跟在他后面,小跑幾步追上他,然后幫他推輪椅:“司少爺,你怎么會得罪王琛呢?他可是陸氏最年輕有為的執行總裁,得罪了他,你可沒有好果子吃。”
司橋笙道:“我不懼他。”
助理實在不知道司橋笙的底氣從何而來,可司橋笙無端的就是給人一種足以信賴的力量。
“司少爺,董事長這個人重情,可是更加遵守法規。”助理好心的提醒司橋笙。
司橋笙勾唇,淡雅一笑:“我明白。”
助理迷惑不已:“你說我都提醒你得這么明顯了,你怎么還不著急啊?”
司橋笙道:“我不會有事的。”
“哎呀,你怎么能篤定董事長不會遷怒你?我實話告訴你吧,王琛告發你攻擊公司內網,這可是大忌。你觸犯了這條,董事長不是把你送警局,就是把你攆出公司。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司橋笙淡定如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或許有第三條路。”
“絕無可能。”
司橋笙笑而不語。
助理望著他:“你這是自信過頭了。我告訴你,司少爺,你這次決不能明哲保身……”
“如果我能呢?”
“那我叫你祖宗。行吧。”
司橋笙望著他,神色認真:“我不要你叫我祖宗,你以后對我唯命是從,如何?”
助理啞然。
司橋笙朝他眨眨眼睛:“我若是能度過這個難關,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你唯我是從,不折辱你的才華。如何?”
助理想了想,咬咬牙:“好,一言為定。”
司橋笙優雅的拿起眼鏡戴上:“走吧。”
助理推著司橋笙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總裁辦公室熱鬧非凡。
不知何時陸四爺去了,陸老夫人也去了,加上陸白和王琛,辦公室竟然給人水泄不通的錯覺。
“董事長,司橋笙來了。”助理道。
原本鴉雀無聲的辦公室瞬間熱鬧起來。
“司橋笙,你還有臉來。你破壞了我的內網,是何居心?”王琛率先發難司橋笙。
眾人齊齊的掉頭,望著司橋笙。
“橋笙,王總指控你攻擊內網,居心叵測?可有此事?”
司橋笙一開始沉默著。
王琛又借題發揮:“司橋笙,你有膽做,不會沒膽承認吧?”
司橋笙這才悠悠道:“王琛,證據呢?”
王琛沖口而出:“那黑客挑釁我,留了句話:欺我阿姐,死期倒頭。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只有你司橋笙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阿姐。”
司橋笙咧開嘴。低低罵了聲:“蠢貨。”
王琛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忽然噤聲了。
司橋笙笑道:“不錯,我確實有阿姐。只是不知王總竟然欺負過我的阿姐?”
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王琛變了臉色,道:“我和霍小姐是商業對手,難免有些沖突。不過都是些常見的競業手段。是你阿姐忒小氣——她既然受不住同行的排擠和打壓,就不該經商。”
王琛以為他承認欺負念笙這個事實,就顯得他很有擔當。再來一個偷梁換柱,把用下三濫手段模棱兩可的表達成正常競業手段,便能其他人都站在他的陣營里。
可他到底是小瞧了司橋笙。
司橋笙道:“王琛,陸氏的競業手段如果都像你的那么卑鄙無恥下流,陸氏大概也走不長遠了。”
司橋笙將王琛的所作所為和陸氏的前景聯系起來,這讓陸氏的主人再也不敢小覷王琛的行為。
陸老夫人就特別關心王琛的行為:“哦,王琛,你不妨說說,你對念笙小姐做了什么?”
“老夫人,沒什么。”王琛一言概之。
司橋笙道:“老夫人,他沒臉說。”
老夫人眸光幽深的盯著王琛。
王琛自知自己不給個說法,是過不去的。
他避重就輕:“就是我搶走了大東灣的項目。那個項目霍氏已經出具了設計方案,和大東灣的老總已經有口頭協議……”
陸白哈哈大笑:“生意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念笙因為項目輸給你而譴責你,那是她太小氣。”
陸白一錘定音:“這件事不怪你。”
王琛暗暗吐口氣。
司橋笙卻輕笑出來:“區區大東灣項目,丟了就丟了,我阿姐啟會看在眼里?王琛,你真是太小看我家阿姐的胸懷了。”
“算啦,你做的無恥之事,既然你自己都不屑于說出口。那就休怪我報復你。”
王琛冷哼:“報復我?就憑你?”
司橋笙眸子倏地變冷道:“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不過分吧?”
王琛梗著脖子道:“我行得端坐得直,何懼之有?”
司橋笙嗤笑道:“行的端坐的直?”
“夜色的秦亞楠,王琛可還記得?”
王琛就好像被黃蜂蟄了似的,忽然從凳子上跳起來。
他的臉色明顯變得蒼白起來,眼底的倉惶無處可逃。
陸白卻存心包庇王琛:“橋笙,私事就不要浪費大家的辦公時間。”
司橋笙把玩著手里的戒指,那戒指是陸白送給司虞的定情信物。
陸白看到戒指。他不知司橋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可是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司橋笙給威脅了般。
這讓他十分不痛快。
“商業競爭,成敗得失,各憑本事。不過王琛給我阿姐下藥,企圖辱我阿姐女兒家的清白。而我奪去他做男人的尊嚴,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