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喬馨等得不耐煩了,她開終于撕開她偽善的面容,不悅的斥責貢粒:“念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等了她這么久,她卻躲著不見我?”
貢粒傲慢道:“姐姐很忙,最近本就沒有見客的打算。顧夫人如果等不及,可自行離去。”
喬馨有事相求,怎能無功而返。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
等到深更半夜,喬馨瞌睡來襲,念笙卻來了。
她體貼的為喬馨端來一杯茶水,“醒酒湯,喝嗎?”
喬馨深知談判需謹慎,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毫不懷疑的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
“妹妹如今是霍家的紅人。見一面都很難呢。”喬馨尖酸刻薄道。
念笙只是望著她唇角溢出的醒酒湯,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姐姐最近的身體如何?”
喬馨呆愣,想著念笙一向是個嘴巴毒,心腸軟的人,還以為她是關心她,頓時心生歡喜:“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一向不好。”
“那便好。”念笙悠悠道。
喬馨傻眼:“念笙,你什么意思?我不好,你才開心嗎?”
念笙道:“剛才你喝水的杯子,是從醫院的傳染科帶回來的。”
喬馨嚇得慘叫起來:“啊。你這個瘋子,你怎么能害我?”
念笙卻壓根不接她的話,和善的表情倏地扭曲,猝不及防的問了句:“喬馨,你是怎么發現燕鴻笙的身份的?”
喬馨沖口而出:“因為循環之城,我在循環之城里看到了創造他的人。”
喬馨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驚愕的抬起頭瞪著念笙:“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
念笙眼底里涌出激動的期盼:“那個……創造小笙的人究竟是誰?”
喬馨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念笙激動的抓著她的臂膀道:“告訴我,他是誰?”
喬馨推開她:“我不知道。循環之城的畫面是斷裂的。我只看到燕鴻笙對一個背影說:謝謝你創造了我。”
念笙自言自語道:“找到那個人,是不是我家小笙就能復活過來。”
喬馨無語:“他就是個人偶而已。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人偶。干嘛大費周章的要復活他?”
念笙崩潰大叫道:“不,他有思想。也有靈魂。”
喬馨被她瘋魔的狀態嚇傻了。
“他只是一堆程序而已。創造他的人給他編輯身高,體重,皮膚色號……然后用千千萬萬的真人的神態,動作,語言喂給他,而他就演繹著一堆數據而已。”
念笙不愿意接受這個真相。
“不,他是人。他是我的小笙。”
要不然,為何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那么暖心。
喬馨同情道:“我看你是瘋了。”
念笙忽然眼睛充血,憤怒的質問喬馨:“是你泄露了他的秘密?”
“是我,那又怎樣?”喬馨大言不慚,“他雖然是智能人物,可他的學習能力太強了。他破壞了帝都各大世家的財富聚斂之路。所以他必須得死。”
“是誰殺的他?”
“燕家和霍家聯手做局,霍家故意請你回家談事,燕家雇傭頂尖殺手埋伏霍家門口。”
念笙的身子搖晃得厲害:“顧家泄露他的身份,霍家利用我這顆棋子請君入甕,燕家請殺手刺殺他……呵呵……”念笙癲狂的笑起來。
喬馨看她悲慟異常,良心發現的安慰了句:“你節哀吧。”
念笙怒不可遏的瞪著喬馨:“你們所有人,都該去陰曹地府跟我家小笙陪葬。”
“你……”喬馨被念笙的陰狠嚇得瑟瑟發抖。“你可別亂來,殺人可是犯法的。”
“滾。”念笙吼道。
喬馨也顧不得她來這里的目的,狼狽而逃。
念笙望著她的背影,嘴角撇出一抹毒藥般的冷笑。
喬馨回到家,不過短短數小時,她的身體就開始發燒。喬馨害怕得不得了,她緊張的向顧瀾城求救:“瀾城,救救我。我快死了。”
顧瀾城只覺得她小題大做:“只是感冒而已。”
喬馨慌里慌張道:“不是感冒,是念笙給我下得毒。”
顧瀾城難以相信:“她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喬馨崩潰道:“我說的是真的,是她親口承認的,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顧瀾城想了想,想起念笙那雙嗜血的眼睛。他也感到惶恐。
他趕早將喬馨送到醫院,醫生給喬馨做了血檢和尿檢,最終得出結論:支原體感染+腎病急性發作。
病情來得特別兇險,喬馨很快就出現全身的腎病反應。
醫生宣布:“肌酐指數太高,必須透析。”
喬馨和顧瀾城聽到這個結論后,都嚇得臉色蒼白。
顧瀾城喃喃的問:“醫生,這是發展到尿毒癥了?”
醫生道:“病人有腎病史,就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少操心少焦慮,避免感冒受傷的炎癥反應,特別是飲食一定要忌高蛋白。”
醫生翻著病人的就診歷史,譴責道:“可是你明知自己身體不好,最近卻有臉部燙傷,整形的記錄。還有這次感冒,這些簡直是腎病患者的大忌。”
喬馨顫了顫。
“是念笙,是她害我?”她崩潰大哭。
在生死面前,喬馨才意識到顧夫人的頭銜是虛無的。她后悔自己為了挽留顧瀾城的愛,不顧惜自己的身體,走到尿毒癥的地步。
她傷傷心心的大哭了一場。
這次,顧瀾城只是默默的陪著她。
他的沉默,換來喬馨的不滿。
“我為了你。弄垮了身體。你卻沒有任何表示?顧瀾城,你沒有心。”
顧瀾城冷著臉道:“你想讓我為你做什么?像第一次那般,再去騙一個傻姑娘。讓她為你換腎?喬馨,我們給念笙的傷害你也看到了,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我們。難道我們還要創造第二個念笙?”
喬馨吶吶道:“瀾城,你不愛我了。你只是不愛我了。”
顧瀾城:“……”
喬馨破碎的表情,激起顧瀾城的同情心。想到她也是因為幫自己對付燕鴻笙,才落得這副境地。顧瀾城便好生安撫著:“馨兒,你別怕,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