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忽然邪惡的猙獰的狂笑起來:“我看你是瘋了,多大年紀了,還相信這個世上有真情?”
陸白苦澀的笑道:“母親,我有兒子,我不想他變得跟我一樣勢力算計。我想他能夠得到一分最純真的愛。我得不到的幸福,我希望他能得到。”
老夫人驚惑的睜著眼睛望著陸白:“你不是陸白。是你?你已經好久都不出來惹是生非了,怎么最近又出來作妖了?”
陸白脾氣溫和,笑道:“母親,你沒有發現嗎?最近我出來的時間愈來愈長。而另一個我則慢慢的藏起來了?”
“想必,他也厭倦了這種算計,廝殺的日子。所以他想要休息了吧。”
陸老夫人眼眸深邃:“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會讓你改變心意的。”
陸白站起來:“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母親,我不會改變心意的。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我都要掙扎著來到這個世界,不為別的,只為了我家橋笙。我不會讓你們再傷害他。”
老夫人唏噓嘆氣:“跟我走吧。”
陸白跟在母親身后,坐上豪車,卻發現車子往家里駛去。
到了家,老夫人意外的沒有上樓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領著陸白往后花園的方向走去。
后花園有一處禁地,用厚重的文化石堆成高高的院墻,門口養著一頭大大的藏獒,戾氣沉沉。陸老夫人對外宣稱后花園里放著一些不宜對外開放的寶貴的東西,所以讓一人一狗守著后花園。
這么多年,陸白一直相信母親的話,所以從未踏足這片禁地。誰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何光景。
當老夫人吩咐守門人:“打開它。”
守門人望著陸白的目光明顯充滿敵意:“夫人,你得遵守我們當年的約定。”
老夫人道:“我老了,這里面的秘密如果你想繼續維持下去,就得允許它被我的繼承人知道。”
守門人似乎很是不情愿,從旁邊的花盆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老夫人。“鑰匙在里面。”
老夫人示意陸白接住它。
陸白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鑰匙。遲疑了瞬,然后邁步向前,打開了上面的全銅大鎖。
輕輕推了推厚重的門,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就好像來自遠處的悶響,給人一股無端的壓抑感。
陸白轉過身,卻發現母親已經往回走了,她的背影,莫名的蕭瑟孤獨。
“母親。”陸白急急的叫了一聲。
老夫人沒有回頭,只是回了他一句嘶啞的嗓音:“陸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母親護佑你到此,我的使命結束了。”
陸白只覺得心里莫名的發慌,他望著門洞里黑漆漆的一片,猶豫著要不要撤退。可是獵奇心理最后占了上風,他往前走了一步。
旁邊一個感應燈忽然亮起,像一盞燭火,微弱的照亮著腳下的方寸之地。
他一步步往前走著,兩旁的感應燈更多的亮起,屋子里的景致清晰明朗起來。
這根本不能稱為房間,充其量是一條深黑的地牢,地牢狹窄潮濕,又深邃。
陸白走到最里面的時候,發現面前還有一道木門。只是這道門卻沒有鎖具,陸白輕輕一推里面就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床,一張方桌,還有旁邊一個簡易的帶著下水道的衛生間。
床上蜷縮著一個男人,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女人。
嚴格來說,是兩個頭發斑白,皮膚像僵尸白那樣的老人。
可能是聽到陸白的腳步聲,老頭緩緩轉過身,看到陸白,那雙蒼老卻依然有神的眼睛射出驚異的光芒。
陸白使勁的跺腳,房間里所有的感應燈全部亮了。他看的更加真切了。
眼前的老頭,和記憶中那道熟悉的偉岸的影子重疊。
陸白的身體猛地一晃,驚魂未定的叫出聲:
“父親。”
老頭顫悠悠的坐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陸白:“陸白?”
陸白只覺得的呼吸差點窒息:“她是誰?”他指著老頭旁邊的女人。
那女人明顯比陸老太爺年輕許多,可是常年被囚禁的生活,讓她皮膚沒有一絲絲血色,身體肌肉萎縮,更是瘦骨嶙峋。
只是她的精氣神卻很不錯。
她很憎恨陸白,望著陸白的目光兇的要吃人。
陸白跌坐地上:“父親,你為什么會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把母親置于何地?”
女人的牙齒落光了,說話的時候上下頜非常夸張的一扭一扭的。“你去問你那個沒人性的母親,問問她為何把你父親關押在這個地方?”
“她就是個妒婦。明明我和總裁根本沒有發生什么,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是你母親多疑,殘酷。她竟然把我們偷偷囚禁在這里幾十年。”
陸白望著父親:“父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老太爺閉上眼睛,“此事說來話長。你還是走吧,免得你母親發現了你,她會生氣的。”
陸白道:“是母親指引我來到這里的。”
老太爺震驚非凡。
陸白解釋道:“父親,母親讓你給我真相。”
老太爺臉色變得不自然,最終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當年,你母親是富家女,而我是小縣城里考到第一學府的高材生。我們兩個人見面,也算是一見鐘情,惺惺相惜。”
旁邊的女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陸大哥,你說什么?”
老爺子道:“你別插嘴,你讓我把真相說出來。免得哪天我走了,我的兒子們還被蒙在鼓里,任憑他母親曲解事實。讓他們無來由的憎恨我們。”
陸白靜靜的聽著父親的下文。“后來呢?”
“你母親雖然家世顯赫,奈何她脾氣嬌縱,長相普通,若是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少爺,那些富家少爺卻都看不上她。她只能往下兼容,主動倒追我。畢竟我除了原生家庭以外,其他條件比富二代們優越太多。”
“我一開始是不喜歡她的,只是她對我的母親很好,在我母親生病的時候有毫不吝嗇的支助給我一大筆醫藥費,我還不起那些錢,我的母親卻告訴我:這么大恩情,不論如何也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