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當(dāng)年刺殺燕鴻笙,委實有些沖動。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燕鴻笙死了,可他把制裁四大家的秘技留給了念笙,更沒想到,他一向看不起的念笙竟然有如此雷霆手段,聰慧才智不輸四大家任何繼承人。
“哈哈哈。”霍老爺發(fā)出絕望的笑聲,“我早該想到的,他是司虞的兒子,你是霍囿光的女兒,你們怎么可能會是弱智?是我看輕了你們。”
念笙道:“既然認輸,可知該怎么做?”
霍老爺顫抖著望向念笙:“囿挺說,你要把他們?nèi)框?qū)逐出霍氏?我知道公司的人,大多數(shù)唯利是圖,如今你得勢了,他們自然會為了討你歡心,而各種打壓我們大房的人。所以,我愿意退出霍氏集團。”
念笙板著臉:“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霍老爺臉色發(fā)青:“你還想怎樣?”
念笙抬起緊致的下巴,點了點他身后的莊園。“怎么辦?我不太想看到你們。”
霍老爺忍無可忍:“霍慕薇,你別太過分。”
念笙的聲音比他更大:“比起你們謀財害命,我一點都不過分。”
霍老爺面如死灰。
“莊園是我應(yīng)得的,我是不會搬離這里的。”他顫巍巍的說完最后一句話,就顫巍巍的離開了。
念笙目送著他佝僂的背影,眸光變得愈來愈陰戾。“由不得你。”
醫(yī)院。
顧瀾城從后門溜出來,才得以脫身,來醫(yī)院見他的父親。
顧父自從從公司里卸任后,他已經(jīng)看淡名利場,淡泊的心境,反而利于他的病體康復(fù)。現(xiàn)在,起碼他神志清楚,還能坐在床上,和顧瀾城心平氣和的聊天。
“你好久都沒有來看爸爸了。最近公司怎樣?”
顧瀾城垂著頭,目光低低的,死死的盯著地板。
顧父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爸爸相信你,你一定能把公司管理好的。畢竟你是個天才。”
他每說一句,顧瀾城的腦袋就垂得更低。
“爸,公司破產(chǎn)了。”
顧父露出錯愕的表情。
可是顧瀾城那如喪家之犬的體態(tài),卻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為何?”他激動的問。
“馨兒重病,誤了我投標(biāo)的時間……后來才知道,這是念笙的陰謀。我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這個項目上……”
顧父發(fā)呆良久,最后重重的嘆口氣。
“你欠念笙的,如今也算還清楚了。”
“只是,你從銜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變成一無所有的窮人,以后你的日子,只怕過的尤其艱難。”
“呵呵,真是諷刺啊。瀾城,你從前總是嫌棄你的原配妻子出身卑微,如今你也將要體驗她曾經(jīng)的卑微。這也是是老天的安排。你認命吧。”
顧瀾城疲憊的眼睛流露出一絲茫然。
“我不怕吃苦,可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顧家。是我把顧家的千萬家產(chǎn)給敗了。”他嗚咽的哭起來。
那么驕傲的人,曾經(jīng)站在商場的最高點,接受萬人敬仰。如今卻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榮光,被萬人嘲笑。
顧父羞愧道:“不只是你的錯,也有我的錯。”
顧瀾城僅存的良心讓他做出最后一個決定:“爸爸,我決定清算顧氏所有的資產(chǎn),將籌集的錢用來發(fā)拖欠工人的工資。”
顧父道:“爸爸就睡一張床,也不需要大房子。要賣便賣吧。只是,你的老婆可會同意?”
顧瀾城自嘲的笑起來:“我都這樣了,她還跟著我做什么?我會給她一筆錢,跟她離婚。”
顧父怔了怔:“當(dāng)初愛得轟轟烈烈,如今這么容易就散了。你舍得嗎?”
顧瀾城道:“念笙有句話說的很好,錢在哪,愛在哪。我以前有錢,喬馨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如今我沒錢了,她未必還愿意跟著我。”
顧父朝他揮手:“去吧,想怎么做都隨心。不用再來咨詢我的意見。”
隔天,顧瀾城舉辦了記者發(fā)布會。在發(fā)布會上,他宣布了兩件轟動帝都的大事:第一件,顧氏破產(chǎn)。第二件,他將拍賣他個人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用來償還拖欠工人的工資。
他的舉措,可謂是震驚四座。
霍家。
念笙得知顧瀾城要拍賣個人名下的財產(chǎn)時,她便將左岸叫到自己的面前,鄭重的派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wù):“我要顧瀾城的老宅,你以低于市場價格五成的比例去收購。”
左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五成?”
“總裁,我知道我口才伶俐舌戰(zhàn)群儒也沒有問題。可是再好的口才也不能將顧家那棟大別墅講到五折的價格啊。這屬實有些沒人性啊。”
念笙翻個白眼,然后朝他勾勾手指頭:“你離我近點。好好看我。”
左岸湊近念笙,嘰嘰歪歪道:“總裁,你要注意保養(yǎng)啊,你的眼角好像有假性皺紋了。”
念笙一拳頭直接敲在他頭上:“老娘讓你看看,我像不像資本家?”
左岸調(diào)侃道:“總裁,你根本不是像資本家。你就是資本家啊。”
念笙理直氣壯道:“資本家講什么人性?只要不作違法亂紀(jì)的事情,資本家就該向錢看,向厚賺啊。”
左岸傻了。
曾經(jīng)寧靜致遠,高潔淡泊的姐姐,如今變得沒有人情味,只有銅臭味了。
左岸期期艾艾的嘆口氣:“總裁,顧瀾城不是傻子,他的別墅區(qū)又是好地段,優(yōu)惠五成,他肯定不會賣的。”
念笙杏眼圓睜:“營銷,知不知道什么叫營銷?顧宅能不能打折,就看你怎么去營銷?”
左岸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念笙又自說自話道:“依我看,那房子風(fēng)水不好,破敗,敗家,而且妻離子散……別說五折,就是打四折,也不會有人心動。”
左岸朝她豎起大拇指:“姐姐,此計甚妙。”
“我這就去散布謠言。”左岸急匆匆的往外走。
念笙氣得在他背后哇哇吼道:“什么謠言?我說的可都是真事。顧家家道中落,就是老宅風(fēng)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