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念笙折回到喬馨面前。
喬馨露出在紗布外的眼睛，就好像兩個黑洞，直勾勾的盯著燕鴻笙。那眼神蘊含著譏諷，威脅的意味。
燕鴻笙目光駭然，可是衣袖里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慌張。
喬馨悠悠道：“念笙，如果我告訴你，你和顧瀾城其實本來沒必要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是有人故意用不光彩的手段分開了你們。你信嗎？”
在場的人皆是面色一震。
顧瀾城激動道：“難怪，當初你出國后，便跟變了個人似的。你對我恨之入骨。可我明明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念笙，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燕鴻笙低著頭，神色不明。不過心虛的模樣卻一目了然。
念笙沉默了瞬，忽然嗤笑一聲：“顧瀾城，你還是給她請個精神病醫生吧。整天妄語，怕是精神分裂了。”
她拉著燕鴻笙的手：“走吧。”
喬馨在背后抓狂：“念笙，你會后悔的。你相信我，燕鴻笙的身份有問題……”
顧瀾城覺得喬馨愈說愈離譜，燕鴻笙的身份，舉世皆知。燕家是首富，司家是政客，他是兩家頂級權貴聯姻的產物，這樣的身份，怎么可能有問題？
“別鬧了。”顧瀾城呵斥喬馨。
喬馨就好像一根豬兒蟲，在床上蠕動：“你們都不信我。可我沒有說謊。”
顧瀾城道：“你還是安靜下來吧。等會我讓醫生來給你做檢查，你要好好配合。如果真病了，好好吃藥，會好的。”
“你為什么不信我？”喬馨崩潰。
顧瀾城道：“精神病患者都覺得自己沒病。”
醫院某精神科辦公室。
一個男人壓迫性的矗立在醫生面前，他交給醫生一張鉆石卡：“這卡里的錢，足夠你這輩子財富自由。我家主人只是讓你做個偽鑒定……”
“這錢我不能要，他對我也算有再造之恩，就算他不給我好處，我也會義不容辭的幫他……”
“拿著。這是他的命令。”
“是。”
沒多久，醫院的精神科知名專家來到喬馨的病房。
喬馨看到他抗拒的厲害：“顧瀾城，我沒有病。你讓他們走……”
顧瀾城道：“有沒有病，檢查完就知道了。”
喬馨沮喪的嘆口氣。
醫生開始例行公事的給喬馨做檢查：“顧夫人，你先要做一份有關心理測試的量表測試……”
醫生瞥了眼喬馨被包裹成粽子樣的手：“我看你不太方便寫，那你就用嘴巴說吧，我的學生就幫你代寫了。”
喬馨無奈的點頭。
這份有關心理測試的量表，只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當題目做完。醫生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幾個維度的分數都比較低，社交欠缺，失眠，食欲不好，渾身乏力……這些都是精神類病的典型癥狀。初步斷定，顧夫人精神是不太正常的。”
顧瀾城已經看到過喬馨的諸多失常表現，心里認可醫生的話，便默默的點頭。
殊不知，醫生的判斷，割裂了喬馨的身體疾病。她本身就是病患，擁有以上癥狀實在正常。
喬馨是白般無奈：“我沒病。”她嗷嗷的叫著。
醫生又道：“她平常可有幻聽幻語的癥狀？”
顧瀾城想著她今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再次點點頭。
“今天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可是在今天以前，她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我不能確定她是否幻語。”
醫生道：“昨天可有否受刺激？”
顧瀾城想了想：“有。昨天我跟她提離婚了。”
醫生道：“昨天提了離婚，她今天就有幻語現象，所以她的精神病是受到刺激后的初發狀態。吃藥治療，應該很快就能控制。”
顧瀾城舒口氣。
“好，麻煩醫生為她開藥。”
醫生離開時，似乎很是猶豫。
最終他直言相告道：“顧先生，夫人的病，若是定義為精神病，那你跟她離婚可能就不太順利。”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喬馨。
喬馨心念一動。
醫生離開后，顧瀾城偉岸的身軀似乎矮了幾分。
他拉了根凳子坐在喬馨面前，卻是眼神荒蕪，神色頹靡：“呵呵，喬馨啊喬馨，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太多，所以這輩子你才會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你，你卻得了精神病。”
法律上，精神病患者是不能離婚的。
喬馨眼神黝黑，她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才發現自己口里干得要冒煙了般。“能給我倒杯水嗎？”
顧瀾城微愣：“你竟然也學會對我客氣了？”
喬馨道：“我也是人，也要臉面的。你這樣討厭我，巴不得將我像狗皮膏藥般扯下來，我怎么可能還能死乞白賴的纏著你？”
顧瀾城道：“我們確實不合適。”
喬馨道：“愛的時候哪里都合適。不愛的時候哪里都不合適。”
顧瀾城便不說話了。
喬馨絕望的嘆口氣：“顧瀾城，你會成為燕鴻笙的手下敗將，我真是一點不奇怪。論腹黑，你不如他。論心狠，你也不如他。畢竟他不是正常人，他是……”
顧瀾城很是疑惑：“他是什么？”
喬馨腦海里將那段殘缺的記憶再回憶了遍，很可惜，那段有關燕鴻笙的記憶，只有冰山一角。
喬馨道：“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瀾城道：“什么秘密？”
喬馨迷惑的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我知道他絕非正常人。還有，是他破壞了你和喬米的姻緣。”
顧瀾城嘴巴微張滿臉失望。
喬馨道：“只可惜我現在是精神病患者，我說的話你們是不會信的？”
顧瀾城道：“你這病初發，間歇性的而已。若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自然會信。”
喬馨道：“我沒病，是燕鴻笙故意讓我生病的。只有我得了精神病，我說的話才不會有人相信我。他的秘密才能保住。”
顧瀾城堅定不移的相信她有病，畢竟精神病患者最典型的特點也就是不承認自己有病。
他變得明顯沒有耐性起來。
“喬馨，你還是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