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秦雅柔開車在返回秦家的路上。
車速很慢,比一旁的電摩都還要慢半分,一路慢慢悠悠,簡直是龜速行駛。
而這一路上,秦雅柔無心開車,卻是不時扭頭看向一旁的楚南,幾次欲要開口,卻都又張不了口。
“想問什么就問吧!”
“不然照你這么開下去,天亮了咱們都回不了秦家!”
楚南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語氣平靜的沖秦雅柔說道。
一聽這話,秦雅柔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如同個好奇寶寶一般將藏在肚子里的疑問盡數道出。
“你是怎么看出厲家有難的?”
“還有,厲老爺子的病,真的跟那厲明澤有關系?”
“另外,你是怎么治好厲老爺子的?那可是連孫神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
聽到秦雅柔炮語連珠般的一番提問,饒是楚南也是一腦門黑線。
“咱能一個一個問不?”
“抱歉,我剛才說話太快了。”
秦雅柔自知失態,也是沖楚南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道。
這一笑,明媚動人,讓楚南都不由一怔。
與蕭紅的嫵媚、大師姐的冷艷完全不同。
秦雅柔的美,更有幾分鄰家大姐姐的親和力。
“我臉上有東西?”
見楚南一直盯著自己看,秦雅柔伸手摸了摸臉,有些疑惑道。
“沒有,是我老婆太美了,一時讓我看得有些入迷!”
楚南咧嘴一笑。
秦雅柔頓時俏臉躥紅,賞了楚南一記白眼,嗔怪道:
“你再跟我貧嘴,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秦雅柔一腳油門便踩了下去,寶馬車頓時揚長而去。
……
綺夢咖啡廳。
一旁的卡座里,秦雅柔像個八卦記者,聽著楚南說起厲家之事。
“照你這么說,那厲家老爺子不是生病,而是中了煞毒!”
“而這煞毒,便是來自那厲明澤所送的血玉扳指?”
此時,秦雅柔終于恍然大悟,為何厲老爺子最后拿出那血玉扳指之時會如此憤怒。
“那你為何不直接告訴厲天行真相?”
秦雅柔下意識的問出口。
聽到這話,楚南反倒是問道:
“你認為厲老爺子為何要將厲明澤逐出厲家?”
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秦雅柔顯然不曾猜出原因。
見狀,楚南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這女人,明明生意場上都如此聰明,怎么連這點利害關系都看不出來。
“既是懲罰,也是保護!”
“畢竟……他已經死過一個兒子了!”
楚南端起咖啡杯,向秦雅柔說道。
秦雅柔也不算笨,只是點撥了兩句,立馬便領悟到了什么。
像厲家這種高門大院,豈會如同外表看上去的一片祥和。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不打算放過厲明澤?”
想到這里,秦雅柔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道身影。
“可厲明澤都已經被逐出厲家,我想……厲天行應該不至于此吧!”
“你難不成比厲老爺子還了解他那孫子?”
楚南忽然笑道。
就是這一句話,讓秦雅柔陡然心頭一顫。
是啊!
若是厲天行當真是心慈之輩,厲老爺子又豈會替厲明澤隱瞞此事,更沒必要將其逐出家族。
顯然,厲老爺子也清楚自己這孫子的性格。
一旦厲天行知曉厲明澤便是謀害自己爺爺的兇手,只怕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至于厲天行會怎么做。
秦雅柔想不到,也不敢想!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楚南,眼見楚南捏著咖啡勺攪拌著咖啡,忽然是瞪大雙眼道:
“你不會是故意跟厲天行說的那番話吧?”
“嗯?”
楚南品了一口咖啡,不由微微皺眉。
“太苦了!”
說完,他像是沒聽到秦雅柔的話一般,捻起兩塊方糖,放到了自己的咖啡里。
迎著秦雅柔的目光,楚南忽然笑道:
“我只負責治病救人,其他的事跟我可沒關系!”
眼見楚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秦雅柔也暗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對了,厲家已經答應合作,這件事我明天就會上報董事會!”
“你放心,我一定會如實稟告,這次的合作你才是秦家最大的功臣!”
忽然想到了什么,秦雅柔又沖楚南開口說道。
話剛出口,楚南嘴里的咖啡差點噴出口。
這要是讓秦爺爺知道,指不定又得讓他去研發部上班了。
“雅柔,合作是你去談的,我替厲家老爺子治病,純粹是因為你!”
“所以這次的合作,跟我沒什么關系,你也不用提我!”
楚南看著秦雅柔,見對方要反駁,便又帶著幾分自嘲道:
“我在他們眼中,只是個不學無術的上門女婿罷了!”
“你認為他們會相信你說的話?”
一聽楚南這番話。
見對方眼中的幾許自嘲之色,秦雅柔不由也是有些替對方心疼。
獨自在貧民窟經營著一家愛心醫館,替廣大窮人義診。
幾次三番幫助秦家,卻都被眾人不信任。
“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冠以上門女婿的污名,處處遭人誤解!”
一想到自己也曾經幾次質疑過楚南,秦雅柔此時心中也滿是愧疚。
“楚南,你放心!”
“你完全配的上任何人,而不止是秦家的上門女婿!”
秦雅柔莫名的沖楚南說出這番話道。
眼見對方眼神堅定,一副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楚南頓時心頭一怔。
這女人,該不會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吧!
“雅柔,你聽我說……”
“其實我覺得做上門女婿也挺好的!”
“每天不用上班打卡,還能有吃有喝!”
楚南訕訕一笑,覺得有必要解釋點什么。
“我已經決定了!”
完全沒聽楚南的解釋,秦雅柔已然站起身來。
“等牛黃丸項目落實,秦氏藥業步入正軌,我就跟爺爺坦白一切,然后……”
“咱們離婚!”
秦雅柔一番話說的倉促,讓楚南都沒反應過來。
“啥?離婚?”
一聽這兩個字,再抬頭看秦雅柔一臉堅定的表情,楚南心中不由暗自后悔。
怎么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咖啡廳里。
也就在距離楚南二人不遠處的卡座里。
兩個西服男人站在一旁,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則是看著手里的報紙,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離婚嗎?”
“有意思……我正有此意!”
“不過不是你跟我小師弟離婚,而是我小師弟光明正大的休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