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季煜垣想過千百種蔣皎會回答自己的話語，但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她會問……他是誰。
季煜垣站在原地，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還是說……他認錯人了？
“我應該認識你 吧？”
不等季煜垣反應過來，桑旎又再說道，“可是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了。”
想不起來？
季煜垣有些想要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她是想要告訴他，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
如今，甚至連他是誰都忘了嗎？！
季煜垣的牙齒立即咬緊了，眼睛更是定定地看著她。
桑旎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
她立即意識到自己是說錯話了，于是趕緊跟他解釋，“對不起，我之前……受過傷，所以忘記了一些事情，如果說錯了什么，還請你擔待。”
桑旎這句話落下，季煜垣那緊握的手倒是一下子松開了。
然后，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桑旎，“你說什么？”
“我說我之前忘記了一些事情，所以……”
桑旎也不確定自己跟他到底是不是認識的。
可眼前男人看她的目光明顯……
就在她想著這些時，季煜垣突然幾步上前來，眼睛定定地看著她，“所以， 你忘了我是誰，對嗎？”
桑旎猶豫了一下，再點點頭。
其實眼前男人逼近的距離是讓她有些不適的。
她也下意識想要往后退，可下一刻，季煜垣又問她，“那傅宵寒呢？你記得他嗎？”
“他不是……我的丈夫么？”
季煜垣不說話了。
他就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著桑旎。
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中分辨出她話里的真假。
但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于直接，桑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人也下意識要往后退。
可季煜垣很快又將她的手抓住了。
“你……干什么？”
桑旎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也下意識想要掙扎。
“他是你的丈夫不錯，可是桑旎，我們之前也差點結婚，你還記得嗎？”
季煜垣慢慢說道。
而他的話音一落，桑旎原本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她也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他！
那眼神讓季煜垣立即肯定了一件事——她沒有說謊。
所以，她真的忘記了？
這樣一來……事情倒是可以解釋了。
比如她還活著卻為什么一直沒有回到仝城中來。
比如她剛才看著自己的時候，為什么眼底里沒有半分的情緒。
還有就是，她說忘了他是誰。
但很明顯，她忘記的……不僅僅是他。
“沒錯，我們之前差點就結婚了。”季煜垣告訴她，“如果不是傅宵寒橫插一腳的話。”
桑旎瞪大了眼睛，“我……我出軌了？”
“不是。”季煜垣握著她的手，再說道，“是傅宵寒威脅我們兩個分開的。”
“你都不記得了吧？你跟他之間都發生了什么。”季煜垣說道，“他肯定也沒有告訴你，你們之前離過婚？”
“什……什么？”
“還有，你前幾年其實都是自己在云城生活的，你生孩子的時候，他也不在你的身邊，如果不是你的朋友的話，你和孩子能夠活到今天甚至都是一個問題。”
“后來我們就在一起了，本來也準備要結婚，可傅宵寒他突然用非正常的手段對付我的公司，你是為了不連累我，這才選擇跟他在一起的。”
“而且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會如此執著地想要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不甘心和占有欲，他……”
季煜垣的話還沒說完，身后突然有人沖過來，再一把將他推開了。
對方的力氣很大，季煜垣不由往后踉蹌了好幾步，整個人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但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只慢慢抬起頭來。
傅宵寒正將桑旎護在身后，陰沉著臉看著他。
季煜垣也不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傅總這么激動做什么？我只不過是看見了老朋友，高興地說了幾句話而已。”
“還是說……你心虛？”
傅宵寒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只直接拉著桑旎的手就走。
他的腳步很快，大跨步地往前。
桑旎被他拽著不由得小跑了幾步。
但很快的，她又轉過頭去看季煜垣。
后者已經站起來了，此時正看著她。
那眼神像是在告訴桑旎，讓她好好想想他剛才說的事。
桑旎沒有回應，但她的眉頭卻明顯皺了起來。
季煜垣朝她笑了一下。
桑旎像是要給他什么回應，但傅宵寒卻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很快將她的整個人往懷里一摟！
——桑旎和季煜垣的視線徹底被隔絕掉了。
“他跟你說什么了？”
不等桑旎回過神，傅宵寒就問她。
桑旎轉過頭，眼睛在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反問，“我是不是認識他？”
傅宵寒皺起了眉頭。
“是認識的，對吧？”桑旎卻自己得到了答案，“他是誰？”
“一個不重要的人。”
傅宵寒的回答卻是讓桑旎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所以他到底跟你說什么了？”傅宵寒對這個答案卻十分看重，一直不斷地問桑旎。
桑旎問他，“很重要嗎？”
“當然！”
“他說他之前差點跟我結婚，是不是真的？”
桑旎原本是不想要問傅宵寒的。
當然，她也不是相信了季煜垣說的話。
只是他想起了傅宵寒之前說的話——等她痊愈后，過去的記憶也都能想起來的。
而且她也知道，任何的事情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都會有視角的偏差。
只有等她自己想起來的時候才能知道全部。
可此時傅宵寒這么逼問著，桑旎也不隱瞞，直接告訴他。
她的話說完后，傅宵寒的聲音倒是停滯了幾秒。
從中，桑旎就知道了答案，“哦，是真的。”
“不是……”
傅宵寒趕緊抓住了她的肩膀，“桑旎，你聽我跟你說。”
“嗯，你說吧。”
桑旎的樣子很是冷靜。
但這卻是讓傅宵寒感覺更加不妙。
他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后才算是憋出了一句話，“他……不是一個好人。”